10、夜闯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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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愣住了。
该做，可是不喜欢做……但还是该做啊……
就算多不喜欢也好，就算多厌恶也罢，该做的总该是该做的吧。
“该做的自然要做，可怎么判断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黄蓉按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柔声问。
莫愁张张口，又闭上了。她不能说她来自后世，历史已经给了她答案。半晌，她才道：“问心。问自己。若是一个人做了自己以为该做的事，尽了自己以为应尽的力，纵然不敢说分毫不错，至少可以无愧于心。”
黄蓉来回思忖了几遍，低低叹了口气，微笑道：“我明白了。”说罢起身盈盈拜倒，“我想要陪着你，一起做那些应该做的事，你觉得如何？”
莫愁顿了顿，方才开颜：“那真是再好不过。”她等到她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等到她了！
她也起身，学着黄蓉的样子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大礼：“多谢。”
黄蓉轻笑出声：“谢我什么？”
“谢你愿意信我，更要谢你愿意替这世间尽一份力。”莫愁安安静静的回，目光澄澈，“本来大恩不言谢，可除了谢字，我也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四目相对，黄蓉叹气道：“我该谢你才是，敲醒了我这梦中人。之前是我太过谨慎，倒惹得你如今客套起来。我知错了，以后同进退共生死，好么？”
“同进退可以，共生死却不必。”莫愁笑道，“若有一日我先亡去，只愿你能记着我们的约定，继续替我做这该做之事……”
话未说完，唇已被人急急掩住。纤细温软的手指正正堵住双唇，那人面带愠色道：“再不许说这些不经之言。”
“是。”莫愁也不争辩，只柔声应道。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黄蓉方道：“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莫愁想了想，直接道：“此次我已先与归云庄陆家照过面，他家有船有人，未来或许可以组建一支水师。本来北上是想要探听金国动静，顺便看看有无机会与丐帮接触，谁知竟遇上了彭连虎……赵王府突然召集这么多江湖中人，只怕有所图谋……”
黄蓉眼珠微转，澄澈中透出几分狡黠，微笑接口道：“多猜无益，不如我们今晚便去赵王府探探路？”
莫愁正中下怀，大喜道：“好！”
两人轻功都好，浑没把夜探王府当回事，吃过餐点，换了夜行服便即出发。
赵王府毗邻内城，占地颇广。两人都不熟悉道路，又没什么顾忌，只管往那楼宇通明人声喧哗之处悄然掩去。一前一后，如影随形。
大红灯笼挑在半空，一队侍女端着银盘款款而过，盘上尽是些珍肴佳羹。为首一人前后检视，俄而出声：“今儿可是王爷亲自宴请贵客，哪个不长眼的跌落了碗盘，仔细你的皮！”
侍女们诺诺应了，脚步声渐渐远去。黄蓉从柱后转出，指指侍女们的背影，显然是有兴趣跟上一跟。莫愁颔首示意。黄蓉便笑了笑，飞身直跃上青瓦，身形飘忽，一点儿声音也无。莫愁悄无声息地隐身于廊道阴影中，听着头顶上方轻柔的呼吸，亦步亦趋。
长廊深深，转过几个院落，黄蓉忽然停了下来，俯身在青瓦之上，侧耳细听，宛如一只灵巧的天鹅。她脖颈白皙，在黑夜与黑衣的衬托下，如玉如琢。几乎与此同时，莫愁也倏而停步，翻身而上，落于她身侧。
黄蓉一只手指搁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示意。莫愁点点头，一一指出周围的明岗暗哨。前面防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数解决是不可能的，只能考虑弄掉其中一部分。两人手势比划了一会儿，商量好放倒哪几个暗哨，谁负责左边，谁负责右边。
黑夜之中，两道俏丽身形忽然分开，分别投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少顷，又重新聚合。两边暗哨已□□~脆利落地翦除，不复威胁，但因为担心宴席之上有高手，两人还是十二分小心谨慎，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黄蓉示意莫愁警戒四周，自己使一个“倒卷珠帘势”，双足勾住屋檐，缓缓下探。
大厅内巨烛高悬，一片明亮。
“我就不信了，怎么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这声音沙哑难听，语气又极冲，光听着这么一句都觉暴躁，何况那人怒吼之时还狠狠拍了下桌子，直拍得桌上碗儿碟儿乱跳。
黄蓉定睛看时，却见是个秃头，正一脸怒色地瞪着陪在下首的金人。那金人倒是眉目俊朗，年轻时定然是美男子一枚。
“沙前辈，非是小王不尽心尽力，委实是这人逃得太快……”他一脸难色地解释道。
唔，原来是这赵王府的王爷啊。涵养倒还行，比日间他那儿子强不少。正想着，她目光一凝。欧阳克！那淫贼怎么也在这里？
白衣公子轻裘缓带，笑眯眯摇着纸扇：“莫愁……真是好名字。”
黄蓉恨得直咬牙，心里骂了一万遍淫贼不止。
红袍藏僧冷哼一声：“剑法也好得很！”
这句一出，所有人都面色难看，整个厅内都无人再出声。唯有欧阳克仍笑笑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扇子敲着手心。
完颜洪烈忍了一会儿，还是礼貌开口：“欧阳公子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欧阳克笑着起身，漫不经心地团团行了个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李姑娘我大约见过。”
厅内一片哗然，黄蓉手心也微微出了汗。该死，这淫贼还挺聪明。
“不知欧阳公子可了解此女的底细？”完颜洪烈急急问道。彭连虎就这么简简单单被诛杀，让他既意外，又不安。
“只是一面之缘。”欧阳克自顾自斟了一杯酒，慢悠悠喝着，“当时还有个白衫子小美女在她身边，功夫和她同出一脉，却比她差了不少。那日她倒没用剑，但腰间悬着一把长剑。”
“不错！”有人脱声叫道，“今天也有个白衫子小美女在那儿！轻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倒是看不出跟她是否同党……”
这人童颜白发，今儿也在比武招亲现场见过，好像是叫什么参仙老怪……
他和那藏僧今日都被莫愁所伤，大约是怀恨在心，倒是起哄起得很起劲儿。黄姑娘剜了他一眼，恶狠狠在心里记下一笔。
“那就对了。”欧阳克笑道，“这天下间的美女虽多，功夫这么好的却少，除了她们俩，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这样凭空蹦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道，“何况这两女都是天姿国色，真真令人一见难忘。”
三头蛟侯通海一直没敢说话，听到这句却乐了：“欧阳公子，那白衫子小姑娘说是天姿国色也还勉强，那李莫愁长相可平常得很哪。”
欧阳克看他一眼，简直懒得理他。倒是沙通天皱眉斥道：“那李莫愁必是没用真面目示人！”心里只想摇头叹息，他这师弟，真是笨得像头驴！
摇摇扇子，欧阳克笑道：“只怕那白衫子小美女也是伪装过容貌的。要不怎么会遍寻不着呢。”
侯通海愣了愣，来回咂摸了几遍，才恍然大悟，偏又还不服气，嘟囔道：“什么伪装术这么高明，竟一点都看不出的……”
完颜洪烈清清喉咙，替他解围道：“诸位放心，彭寨主乃是在我中京遇刺，此事本王定会追查到底。但此次召集诸位，本是有件极重要的事情要请诸位帮忙。此事关系到我大金国运，小王恳请诸位倾力相助。”
众人对视一眼，方纷纷表态。“请王爷示下！”“王爷但说不妨！”
于是完颜洪烈说出了从宫中旧档中查到岳飞当年遗下了一本兵书云云。莫愁听得意兴阑珊，黄蓉却与厅中众人一般，越听越奇。
原来岳飞当年被错斩前，在狱中写了一本兵书，并留下几首词交待后人勤学善用，谁知因太过隐晦无人破解，都以为那只是几首普通的词作而已。时隔多年，完颜洪烈推敲许久，终于解出了那几首词的含义，知道了武穆遗书的存在，又从密报中得知岳飞遗物均藏在临安某处，因此便想要南下临安盗取这本武穆遗书。
“他的遗物便藏在……”完颜洪烈笑了笑，不无得意地卖了个关子，“说出来你们必然会说确当如此，但不说出来，你们怕是猜不到的。”
众人自然又恭维一番，完颜洪烈这才笑道：“便是藏在临安皇宫内。”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那本书就在宋人皇帝的眼前放着，可笑竟无人觉察！”完颜洪烈哈哈大笑，一派志得意满，“大金一统天下之日，将至矣！”
黄蓉听得心惊胆跳，停了好一会儿，看没什么更多的信息，这才勾着屋檐，慢慢回身上了屋顶。
两人四目一对，便是心意相通，知道临安皇宫这趟浑水是定然要趟的了，却也都不欲招惹事端，只按原路向外返回。
谁知这次运气却不是特别好。走到半道，忽闻喧哗阵阵，更兼人影绰绰，有人大声呼喝：“拦住他们！”
方向却不是对着她们这边。
哟，这年头，夜探王府竟也能碰上同好么？莫愁转念一想，忽地皱了眉头——别是郭靖那傻小子罢！
按理说没了黄蓉撺掇，也没了王处一受伤寻药一事，他应该不至于像原著里那般，自己一头撞进来的啊……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夜闯王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