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我愚蠢的欧豆豆哟》彼岸有马

5、及川君与玉子烧

　　飞雄的心情依然很糟糕。

　　今天并不训练，他想泰半还是因为自己和日向的缘故。这让他更加心烦了。他也不想就这么回家。一想到崎音可能会对他冷嘲热讽兼不停地夸奖日向——虽然他完全忘记了今天崎音还有兼职——飞雄就更宁愿在外头游荡个一天了。

　　也不知怎么的，他走到了排球教室附近。

　　难道是想要向过去的老师请教吗？他略带嘲笑地想着。

　　至于崎音昨天提出的“向及川请教一下”的这个建议，飞雄是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及川会乐意帮他？别开玩笑了！要知道，飞雄可是连见都不想要见他一面呢。

　　顺着台阶向上走，排球教室近在眼前，飞雄的心情更加郁闷了，周身环绕着一股“不要靠近我”的黑气。

　　“彻，教我发球吧。”

　　“等一下。首先能别直呼我的名字吗？”

　　飞雄忽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正好对上及川的视线。飞雄大惊，猛地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及川。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地劈了一下。他那记不住什么英语单词的大脑里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如果不是墨菲定律在悄然作祟，那就一定要归功于昨天崎音给他立起的那个高高的旗帜（FLAG）了。

　　这算什么？难道自己是那个举着大旗的贞德吗，这么倒霉？！

　　他的脸一抽一抽，宛若中风患者一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及川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舞蹈教室巨大落地窗旁的崎音把楼下的好戏尽收眼底。她听不见飞雄的声音，只能隐约看到他脸上的僵硬表情。她虽然不知道楼下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也大约可以猜出这并不是一段多么愉快的谈话。

　　正好奇着他们谈了什么，崎音忽看到飞雄冲着及川深深地鞠了一躬。她似乎听到飞雄说了句什么“拜托你了，及川前辈”这样的话。及川似乎也是被他这么副架势给吓坏了。

　　“哇哦，这剧情的走向可真是了不得啊！”崎音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把脸凑得里玻璃更近了些。呼出的热气打在玻璃上，凝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崎音用手背粗粗地擦了两下，继续看着。

　　这会儿飞雄已经直起身子了。及川同他说了几句，飞雄的变迁逐渐变得没有先前那么阴郁，而是变得有些……茫然——这是词穷的崎音首先想到的可以用来形容弟弟的词汇了。

　　及川从来没有想过影山飞雄也会有来求自己的一天——虽然这一幕他曾经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想象过。但当这一幕真真正正的发生在了他的眼前是，他自己倒是有些难以置信了。

　　飞雄陷入僵局（陷入江局？），说实话，本应是有利于他的。作为站在他身后的天才，飞雄无时不刻不在威胁着及川。

　　但及川还是有些希望，飞雄与乌野以一个“完全”的姿态站在球网的那头，与他对战——确切的说，他甚至是在期待这一幕吧。

　　该说的话说完，及川也不愿意再多做停留了。说完一声“再见”，他便带着猛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飞雄在原地细细思量他的话。

　　走了没几步，及川却停下了脚步。

　　他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他回身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崎音。

　　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及川心想。

　　及川冲她眨了眨右眼，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她一切都顺利解决了。他看到崎音笑了笑。

　　及川的心情更好了，哼着自编的小曲继续走着，脚步轻快得几乎要约起来。手机响起提示音，及川掏出一看，原来是崎音发来了短信。

　　“谢谢，下次请你吃东西。”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颜表情。

　　“彻，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手机傻笑了，这样看起来很蠢。”

　　及川一下子收起了笑脸，退出短信界面。

　　“猛，你能有一点小辈该有的样子吗？”及川故作严肃地说。

　　*

　　待到八月最热的那段时间过去，暑假也几乎走到了尽头。舞蹈教室的暑期班已经基本结束，崎音也不必去上班了。因而对于她而言，暑假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春高联赛一次预选临近，飞雄的训练时间较之先前加长了许多，有时候崎音甚至会整天都看不到他。至于他与日向的关系到底缓和了没有，崎音并不清楚，但她觉得应该是改善了许多吧，他总觉得飞雄的身上产生了一些变化。她私以为这是小太阳的功劳。

　　早晨醒来时，崎音发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是了，现在飞雄是家里每天早上起得最早、出门最早的那个。然后出门的是影山夫妇。崎音光荣地压轴。

　　不想急着起床，崎音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及川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下午有空吗？一起写暑假作业吧。”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及川起得可真早啊。”崎音嘟哝了一句。虽然她的暑假作业已经基本完成，但她回了个“好”过去。

　　及川很快就回复了。

　　“那么下午一点钟，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见。话说你知道那家店在哪里的吧。”

　　“当然了。今天不训练吗？”崎音回道。她没想到及川会回复得这么快，于是便问了这么一句。

　　“刚才在休息。不说了，要训练了。”

　　“加油哟。”后面依然跟了个颜表情。

　　回复完及川，崎音倒没了继续赖床的心思，便起床了。洗漱完毕，她走下楼。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个饭盒，如果崎音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飞雄的。

　　她走到桌旁。饭盒上面粘了一张便利贴，崎音伸手取下。这是影山妈写的，大意是飞雄忘带饭盒，让崎音带过去。

　　崎音在心里抱怨了一下弟弟的愚蠢，打开了饭盒。

　　“哇，居然有玉子烧！”她颇有些艳羡，伸手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嗯，还挺好吃的。”她又拿了一个。

　　“我记得飞雄这家伙好像不喜欢吃玉子烧。”她又塞了一个到嘴里。

　　“只剩下一个了，吃完算了。”

　　崎音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吃完了饭盒里所有的玉子烧。但少了玉子烧，整盒饭一下子变得空荡荡了许多，崎音摸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烟熏香肠，随便切了两片，丢进饭盒。

　　“这就完美啦！”崎音这样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她抬眼望了望挂在墙上的钟，离饭点也没有多久了。随意地啃了两口面包，换下睡衣，崎音提着带有自己“爱的结晶”的盒饭，向乌野走去。

　　“休息一小时！”乌养教练一声令下，众队员立刻群鸟兽散，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便当，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享用午餐。

　　飞雄在包里不停地翻找着，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便当。

　　“奇怪了，明明放进去了才对。”他嘟哝着。

　　日向悄悄地挪了过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哟，影山没有待便当啊。”

　　“要你多嘴！”

　　飞雄一个反身，踹向日向。所幸日向躲得快，没有被他凛冽的腿风扫到。

　　确信自己忘带了盒饭，飞雄只好选择去坂下商店买点包子吃。他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体育馆，却听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哟吼，飞雄！”

　　“姐姐，你怎么来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崎音“嘿嘿”地笑了两声，从身后掏出便当盒，举到飞雄眼前。

　　“唔……果然没带啊……谢啦。”

　　飞雄打开便当盒，皱了皱眉。他用筷子把菜翻了翻，转头对崎音说道：“玉子烧呢？我昨天明明让妈给我做玉子烧的，怎么没有了？”

　　比起说是询问，他的语气倒更像是在质问崎音。

　　“诶？”崎音噎住，“不存在的，玉子烧这个东西不存在的！”

　　“你要是偷吃了就直说吧。”

　　“我没有，我是这种人吗？”崎音信誓旦旦地说谎。

　　飞雄用筷子夹起了两片没有被完全切断的香肠，望着崎音。谎言被戳穿，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不和你讲了不和你讲了！”

　　崎音走到日向身旁坐下。日向莫名紧张起来。

　　这可是影山大王的姐姐啊，一定更可怕！他心想。

　　“你……你好！”他结结巴巴地向她问好。

　　崎音被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给逗笑了，她揉了揉日向毛茸茸的脑袋，道：“别害怕嘛，小太阳。我和飞雄那个笨蛋不一样。”

　　小太阳？这是什么，给自己的绰号？日向心想。

　　“你和飞雄怎么样了？听说你们先前吵架了。”崎音问道。

　　“已经和好了。我们现在还研究出了新战术呢——和以前的怪人速攻大不一样了！”说到这儿，日向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些骄傲的神色。

　　“真的吗？那可真棒呢。”

　　日向看着体育馆中央的球网，眼里闪烁着光芒。

　　“我们这次一定可以打败青城，打败白鸟泽，去往东京的！”

　　眼前的少年满怀希望，这让崎音莫名有些感动。

　　“加油吧，小太阳！”

　　“话说起来，崎音姐姐是下学期会在哪所学校读书，乌野吗？”飞雄只告诉过日向崎音会留在日本，但却没有提及过她回到那个学校就读。现在见到了本人，日向不由得有些好奇，便问了出来。

　　“青叶城西。”崎音笑眯眯地回道。

　　日向手里的饭盒险险脱手。

　　“青……青……”

　　“小太阳怎么是这种反应？别害怕嘛，我还是很希望乌野获胜的。”

　　听到崎音这句话，日向才放下心来。

　　“好啦，我要走了。下次再见咯，小太阳。”临走之前，崎音还不忘再揉两下日向的脑袋。

　　走过飞雄身边，崎音听到他小声嘟哝了句：“为什么放香肠……放培根多好……。”

　　崎音在心里坏笑了几声。

　　又要见小卷毛了呢，好开心！她心里有个声音这样欢呼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空大概还是要修改一下的，大家将就着看吧【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