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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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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僵持了半个时辰之后,马安静下来,鼻子里喷出的热气不停地喷吐在森新手背上。
木新放下酸痛的手臂和双腿,靠在马背上,任这马驼着她往回走。视线越来越模糊,看前方也模糊不清,在奔跑中一个颠簸被甩落在地,眼看着马蹄子就要落在她身上,一双手臂将她拉起抱在怀里。眼中满是疼惜,只听得到他深深叹息一声:“是我太心急了吗……”
没人回答他,木新已经累得不省人事,无论怎样都要先睡一觉再说。
未时
木新终于醒转过来。第一感觉便是浑身近乎于散架,没有一处不酸痛,哪怕动一动都觉得快被折磨的疯掉。她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向书案边的书册,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咬紧牙坐起身来,慢慢移到桌案前,顶着浑身的痛将论语翻开。手指一抖,毛笔便落在地面。她看着合不拢的双手,不免叹息一声,看来要想念书已经不可能,除非身体习惯了这样高强度的训练。
“我帮你。”站在窗边的琪雍走过来,捡起掉落在地的毛笔,将地面上的墨汁处理干净,便坐到木新身边将论语翻开,看着她。
“不必。”木新摇摇头,她不能生出依赖的念头,一旦如此做了。以后遇到任何解决不了的事便会自然想到依赖别人,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好事。
琪雍看向她,有一瞬间愣神,却没有问原因。而是收拾好笔墨,为她奉上一杯茶道:“你有何打算?”
木新也放弃了继续读书的打算,便问道:“药可制好了?”
琪雍垂下眼,能够看到他漆黑的睫毛细密地眨动,有一种美感慢慢在木新眼中形成。
他由怀中掏出一个玉盒递给木新,动作很是缓慢,眼睛却一直盯着木新,似乎在期盼什么。
木新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不屑去问,因为这事无可挽回。即使她心软,角度互换,莫楠也会放过她?恐怕不太可能。拿起玉盒打开,便看到一颗如核桃大小般的黑色药丸躺在里面,浓郁的药味散发出来,让书房中瞬间充满了一股中药味。
端起在鼻端微微一嗅,便被琪雍捂住口鼻道:“不可,这里面含有剧毒怨魂花。”
木新将目光转到琪雍身上,啪的一声关上玉盒,揣进怀中,将琪雍的手掌推开道:“左右我这书也没法念,倒不如将这事趁早了结。眼看快到初一,我也想出去拜拜菩萨,保佑我以后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是。”一抹黯然在琪雍眼中闪过,但却并未再说任何话。
木新扫他一眼,道:“我去东厢房一趟,你便不必跟来了,我怕他起疑。”
琪雍将身体侧到一边,恭敬地低着头。
木新摇摇头,这琪雍的心地也好的过分了,据她打听当初琪雍被赶出竹园就是莫楠做的。此刻他竟然还想为莫楠求情,真是笨得可以。
东厢房
一碟如血的朱砂以泉水稀释之后,便透出如血般的红。莫楠捋高左手宽袖,将那画好的守宫砂放在阳光之下干透。刚想将瓷碟收起,一声呼唤差点将他魂都吓飞。
“莫楠,你醒了吗?”紧跟着便是三声叩门,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敲在莫楠的心上,让他脸色灰白。
瞬间反应过来的莫楠立刻将朱砂放到石枕的空心处,强自镇定下心神,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将门打开来,道:“小姐,今日这么早。”
木新笑了笑,便拉着莫楠手腕走进屋里,坐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才兴奋地看着莫楠的眼睛说道:“今日去普济堂竟然买到了一枚断续丸,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断续丸?”莫楠不解地问道。虽然他面上不解,但心中却已掀起了千层浪,这药丸当真能够恢复他的筋脉?若是真的话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是啊。”木新紧紧握住莫楠的双手,兴奋之情就连眼睛也仿佛在发光,她接着说道:“这断续丸不但能恢复筋脉,还有修复伤痕的作用,或许对你额头的伤也有奇效,你快服下试试。”说罢木新便将玉盒打开递到莫楠面前,期待地看着他。
莫楠盯着那枚黑色药丸,浓郁的药味能够感觉到制作的不容易,至少得有二三十位药材在里面。可他却不敢立即服下,这便是做了亏心事,担心有一日别人也会这样对他。
看他犹豫,木新不悦地说道:“难道担心我下毒害你?”
莫楠像是被雷电给击中,说不出一句话,抬头看向木新,发现她的神情变得冷淡,便迟疑着说道:“这药是不是该让大夫检验一下再服用?”
木新心中冷笑,但面上却微微笑起来,她轻轻地拍拍莫南的肩头,安慰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她捏了一块乌黑的药丸塞进嘴里,像哄小孩子一般地道:“你看,我吃了也没事。现在可以放心服用了吧?”
莫楠木纳地点点头,将这药丸拿在手中,一口口地将药丸咽下。药丸并不苦,反而有种淡淡的甜与清香。刚服下不到半刻钟,莫楠便感觉到丹田处一股热气涌来,他惊喜地盘腿坐下,试着运行起内力。虽然缓慢,但筋脉确实在慢慢的修复,照这样看来,一两个月便能全部恢复。
惊喜之情慢慢涌上莫楠脸庞,他激动地握住木新的双手,兴奋地道:“小姐,我的武功恢复了!恢复了!”
木新也用力地一点头,道:“真是太好了。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去龙微寺还愿一番。”
“你说什么……”莫楠的兴奋之色瞬间便退了下去,他的眼中满是哀伤,紧咬住下唇,看起来嘴唇都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木新却像毫无所觉一般,重复道:“去龙微寺还愿啊。”
莫楠的神色一瞬间失落下来,刚才的喜悦仿佛没有发生过,他默默地坐到床边,眼睛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不发一言。
木新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