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同人 回归》日光咏叹者

2、下

　　早上的闹钟准时响起，起床梳洗一番之后，带上昨天整理出的资料，便向着KC社的大楼进发了。
　　来到一楼大厅的服务总台，出示了我的证件。笑容可掬的接待员小姐让我坐上了直达海马濑人办公室的电梯。
　　办公室理所当然的设置在楼顶，从这俯瞰到的景色非常美丽。从电梯出来时，海马濑人站在落地窗前的姿态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味道。
　　我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心里感到莫名的紧张。
　　不是吧？已经在这行混了20年的我竟然会紧张？传出去只怕被笑掉大牙。
　　接待员小姐帮我安排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沏上了一杯清香的茶，这顿时让我放松了不少。
　　看来他的待客之道还是不错的，只要接下来的采访不踩到他的雷的话。
　　海马濑人慢慢收回驻足在窗外的视线，走到我面前坐下。
　　他先是仔细把我打量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你好，竹内阳子小姐。”
　　语气冷淡又不失礼貌，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冷漠的帅气男子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只对亲密的人温柔吗？我开始好奇“亚图姆”了。
　　“您好，海马先生。谢谢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接受我的采访。”
　　“应该说你的时机抓得很好。决斗城市马上就要举办，我正好借这个机会来扩大一下声势。”
　　仍是那样冷漠的语气，却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从容。只是，这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这分明是在说，如果不是因为要举办决斗城市，我才懒得理你。
　　自私、傲慢、不可一世的家伙。
　　城之内克也的评价还真是中肯啊。
　　我竭力摆出最灿烂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反击了回去，“其实我们的想法很相似啊。因为《无限游》要全程报道决斗城市的赛事，所有也就顺便采访一下您了。”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狠一点。
　　海马濑人的脸色如我所愿的变了又变，最后还是隐忍了下来。
　　和我预料的一样，为了决斗城市，想发火也只能忍受。想必他也明白《无限游》的分量。
　　26岁的精英分子，说到底还只是个别扭小鬼，真是可爱得紧。
　　稳重成熟，笑起来却又很可爱的决斗王；性格别扭的KC社长；率直又有些冲动的城之内克也。怎么最近的小孩都这么招人喜欢呢？不知道那个“亚图姆”是怎样的性格，我越来越好奇了。
　　“海马先生的时间宝贵，我们这就开始采访吧。”我微笑着送了个台阶。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我精心准备的问题他都回答了，脸色没变得难看什么的，看来这些都没有触犯到他的禁忌。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听说您唯一承认的决斗者就只有决斗王一人。请问在您心中，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这是我考虑了好久，在最后一刻才加上的问题。故意隐去“武藤游戏”这个名字，是期望他的回答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果然，海马濑人冰蓝色的眸子变得深邃，眼神变恍惚起来。
　　在回忆“亚图姆”的事么？
　　“一个势均力敌的好对手。”
　　海马濑人非常官方化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上当么？真是可惜……我惋惜的站起来，开始结尾的寒暄。
　　“你是混血儿？”
　　海马濑人突然问道。
　　“是的，不过只有八分之一。”我心中大为奇怪。我向来是不会掩饰我的眼睛，但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睛的颜色很漂亮，和他很像。”
　　“呃？”我一愣。
　　“那么。路上小心，竹内小姐。”
　　就在我还沉醉在海马濑人浅浅的笑容时，人已经被接待员小姐带走了。
　　等我清醒时，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

　　当我把采访稿放在主编面前时，原本苦着脸的他顿时喜笑颜开。
　　“竹内，你做得太好了！决定了，给你加工资！”
　　主编的话也让我喜上眉梢，于是乘机提出要求。
　　“主编，我想写个关于童实野决斗文化的专题，您看……”
　　“有好东西就拿过来！”主编一口应承了下来。
　　得到答复的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查“亚图姆”的事了。第一个采访的对象就找城之内克也吧。

　　和上次来到童实野时不一样，整个城市张灯结彩，满是喜庆的气氛，看来决斗城市俨然成为童实野一年一度的庆典了。
　　街上随处可见佩带着最新款决斗盘的决斗者，各种肤色的都有，一场大混战在所难免。
　　走访了几家卡片商店，采访了些决斗者，收集到了出乎我意料的关于城之内克也的资料。
　　做为决斗王好友之一的他，自称是火焰的决斗者。不过倒也没有说错，跟他决斗过的决斗者，都形容他的决斗呈现如火焰般旺盛的勇气，那种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的执着，让观看的人都为之感动。
　　真看不出来平时大大咧咧的他竟有这样可爱的地方，看来这次的采访会让人觉得非常愉快。
　　根据得到的资料，每到决斗城市举办的时候，城之内克也都会去一个地方，今天也会在。
　　向路人打听了童实野码头的方向，便立刻赶过去了。
　　还未靠近，就远远看到城之内克也那耀眼的橘色头发了。只见他站在码头上，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眼神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被城之内身上近乎悲伤的孤独所感染，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城之内转头过来看着我。
　　“你是想来调查亚图姆的事吧？本来杏子叮嘱我不能说的，但是因为今天特殊，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今天特殊？看来我运气还真是好。
　　我灿烂地微笑着：“愿闻其详。”
　　城之内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在没见到帕伽索斯以前，我们都以为，亚图姆是游戏的另一个人格。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快乐，根本就没有想过亚图姆有一天会离开。”
　　“另一个人格？”我听得似懂非懂。
　　“游戏戴着一个倒金字塔积木的项链，亚图姆的灵魂就在里面……”
　　“城之内克也！”
　　武藤杏子愤怒地打断了城之内的话。
　　看着阵势，今天的采访泡汤了。我颇为失望地收起记录本。
　　“杏子，别来打断我，才书了个开头呢。”城之内说道。
　　武藤杏子气得浑身发抖，“你是打算说上一天一夜吗？你忘了我们约定好……”
　　“杏子！”这回轮到城之内发火了，“我们已经不是当年天真的小鬼了！难道你还以为我们只要不说亚图姆就会回来吗？！”
　　武藤杏子的脸色变得惨白，看得出她在强忍泪水。
　　“我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我只是……”
　　一旁的我再也看不下去，出了声：“武藤夫人可能是觉得那位亚图姆没有离开。如果说出来了，就表示承认了亚图姆离开的事实，是这样吧？”
　　城之内重重叹了口气，武藤杏子小声的抽泣着。
　　啊啊，事情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采访啊……
　　我暗暗叹息，说道：“武藤夫人。关于亚图姆的事我只是出于个人兴趣来调查的，并不会公布出去，这点您请放心。”
　　武藤杏子没说话，默默地离开了。
　　虽然已经为人妻，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对亚图姆那种少女般的迷恋，始终都没有转换过来。武藤游戏是个有包容力的男人呢。
　　但武藤杏子这样执意下去，只怕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
　　不过经历过两次婚姻失败的我似乎也没有资格说别人。
　　“竹内小姐，我们继续吧。”城之内说道。
　　“好。”我重新拿出记录本，“刚刚说到亚图姆的灵魂寄宿在积木里。”
　　“对，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一点，觉得都是游戏，而且又是个义气的人，所以我们很快就打成一片。”
　　“那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亚图姆不是武藤君的另一个人格呢？”
　　城之内苦笑一下，说道：“可能我是最后一个才明白的。决斗王国结束后，大家就明白亚图姆是存在于千年积木中，和游戏没有关系。”
　　“那亚图姆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在积木里呢？”我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城之内沉默了一会，徐徐道：“他是古埃及的法老王，三千年前为了拯救他的国家和臣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我完全的呆住了，过了良久才说道：“了不起的王。”
　　城之内看了我一眼，露出了自遇见我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你真奇怪，为什么不认为我骗你呢？”
　　我回以一个笑容，“因为城之内君在说起亚图姆的时候，那种温柔的眼神不是说谎的人会有的。”
　　城之内笑了起来。
　　“你可以找游戏再了解下其他的情况，毕竟他跟亚图姆最亲密。”
　　我点点头，“我是很想，可是他会答应吗？”
　　“会，因为今天是特别的。”
　　“特别？”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
　　“亚图姆就是在十年前的今天离开的。海马之所以选择在今天举办决斗城市的开幕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吧。”城之内的视线没有从海面上移开。
　　“这个码头，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城之内转头对我一笑。
　　“决斗王国时，我们就是从这个码头出发的；决斗城市时，游戏和亚图姆也是在这个码头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
　　对于已经不能再回来的故人，能怀念的，除了记忆，就只有能唤起回忆的地点了。
　　正如同码头之于城之内克也一样，决斗王这个称号是武藤游戏唯一能缅怀的亚图姆的东西了。那么，海马濑人呢？是一年一届的决斗城市么？

　　要找到决斗王武藤游戏并不难，作为决斗城市开幕式的剪彩嘉宾之一，他一定会出现在开幕式会场。
　　好在从童实野码头赶到会场的时间并不长。赶到会场时，正碰上剪彩仪式。
　　看见站在一起的决斗王和海马濑人，我心里一阵惆怅。那名有着与武藤游戏相似面容的法老，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在众神的国度里看着这一切呢？
　　如果能采访他就好了……不，能见上也行。这名年仅17岁就为了国家和臣民牺牲自己的少年。当时又是怀着怎么样的感情永远离开了爱他的人呢？这份心情有没有传达给现在的决斗王武藤游戏呢？
　　我莫名地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剪彩结束，我四处寻找决斗王的身影。就在我要灰心放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不用找了，我在这。”
　　我讶异地转过身，笑容如同少年般清爽地决斗王站在我面前。
　　“竹内小姐，好久不见了。”决斗王微微一笑。
　　失神了两秒的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换上了职业笑容，“您好，决斗王。”
　　“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决斗王转身欲走。
　　“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我再也掩饰不住惊讶。
　　决斗王看着我，露出少年特有的狡黠笑容。
　　“不想采访我？”
　　“怎……怎么可能！”我急急说道，这可能是唯一一次采访决斗王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那就走吧。”
　　我们找了一家环境幽雅的咖啡店，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决斗王端起咖啡杯，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十分漂亮。回想起海马濑人的采访，发现他也有双漂亮的手，真是让人嫉妒呢。
　　玩卡的人，手指都这么美吗？还是说这样的手才能优雅的进行决斗呢？
　　“竹内小姐？”
　　见到决斗王疑惑地挑起一边的眉，我这才回神。
　　“抱歉，刚刚走神了。”我尴尬地笑笑，“不知您能推测一下，亚图姆当时牺牲的心情么？毕竟那时他才17岁，人生可以说才刚开始……”
　　“保护国家和臣民，王就是为此存在的不是吗？所以牺牲也是理所当然吧？”
　　“会这么想的王可是很少见的。”
　　决斗王淡淡一笑。
　　“继续吧。”他说道。
　　“那海马社长对亚图姆如此执着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没有胜过他吗？”
　　决斗王沉默了会，说道：“海马君的前世是另一个我的神官。据说两人是堂兄弟。”
　　“堂兄弟？王位之争？”
　　决斗王摇摇头，“塞特对另一个我一直忠心耿耿。”
　　“塞特？”
　　“是海马君前世的名字，不过他本人不愿意承认就是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海马社长的性格，根本就不相信灵魂之说，亏他还一直对亚图姆念念不忘。”
　　决斗王“扑哧”一笑，“你这样说太过分了。”
　　我耸耸肩，“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决斗王隐去脸上的笑容，说道：“我想，海马君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另一个我那么执着。他已经把这成了习惯。”
　　“我不这么认为。”我摇摇头，回想起采访海马濑人时情景，我心里忽然明白了，之所以执着，不光是争斗之心，还有……爱慕之心。
　　“他爱着亚图姆。”我说道。
　　“咣当！”
　　杯子掉地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向来沉稳冷静地决斗王竟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爱？你怎么会这么想？”
　　“海马社长现在不是没有在跟任何人决斗吗？”
　　“只是因为没有对手而已。”
　　“难道您的实力不足以做他的对手？”
　　决斗王再次沉默。良久，他才开口：“因为不是另一个我，所以没有意义。”
　　“不。”我摇头，“是因为和您决斗，会令他想起不再回来的亚图姆。海马社长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从别人的身上寻找亚图姆的影子。”
　　决斗王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当初就是预见到这种结果，另一个我才没有告诉海马君。以为这样会减少伤害……”
　　“‘明明擅自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去死了，甚至无法见到最后一面’，海马社长大概就是抱着这种想法吧。”
　　决斗王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样不顾一切地牺牲自己的生命，有没有考虑过被留下的人呢？真的能一了百了吗？”城之内近乎悲伤的孤独，海马濑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恋人的伤痛，令我的指责越发冷酷。
　　“我并不想这样……令他这么痛苦……我不想伤害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下来……”
　　决斗王陷入了混乱地喃喃自语中。
　　看到失控的决斗王，原本满腹怒气地我顿时自我嫌恶起来。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武藤游戏。尽管他极力模仿着武藤游戏的神态和语气，但天生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
　　他是从众神国度归来的人。
　　一开始采访时，我是带着“明明给周围的人带来了痛苦。却在回来时还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实在过分”的想法来提问的，可是他回答了我这些尖锐刻薄的问题，是有着相当包容力的人。
　　为什么会认为他对周围人的痛苦视而不见呢？这样温柔地体谅着别人，以另一个身份出现也只是不愿意增加痛苦。
　　并不是视而不见，在明知会带来痛苦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所承受的，又是一份怎样沉重的内疚。
　　他才是最痛苦的一个。
　　我怎么没看见他的痛苦呢？还对他说了这样残忍的暴言。
　　“对不起，法老王。刚才的话，我……”话到嘴边，却发现什么道歉的话都说出口。
　　倒是被道歉的一方恢复了冷静，诧异地看着我。
　　“什么时候发现到的？”
　　“一见面就明白了。我反复研究过十年前决斗城市的影像资料，要分辨出两位，并不困难。”
　　决斗王轻轻笑了。
　　“果然要扮演伙伴还是不行。虽然有自信扮演海马不会被拆穿，但突然来找你采访还是太奇怪了。”
　　“您是特地来让我采访的？”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从容地少年。
　　“本来并不是这样，不过现在是这样。”
　　“咦？”我不解。
　　眼前的少年，脸上的神情找不到刚才的稚气，帝王蓝的眼眸看着我时，竟充满了慈爱。
　　“我得到了一个生命，不过我决定把它送给你。”
　　“送给我？”，我眨眨眼，“是要让我怀孕么？”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我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结帐出了咖啡馆，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失落。
　　竟然这么快就离开，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我颇为遗憾地想着，比如对海马濑人的看法之类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一只手轻轻拉了我一下。
　　我奇怪地转过头，什么人也没有。
　　今天不是撞鬼日吧？
　　我有点毛毛的。
　　“砰！！”
　　一声巨响突然在我身边炸开，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迅速望向声音来源，发现是块大型广告牌落在了地上。
　　如果刚刚没有停下来，那么我就会血溅当场。
　　我不禁颤抖起来，听到巨响的附近的人纷纷赶过来，目睹一切的路人感叹我的好运。
　　今天我得到了一个生命，不过我决定把它让给你。
　　泪水从我脸上滑落。
　　原来，所谓的得到生命，并非是死亡使者。对一个死去的人来说，得到生命意味着重生。
　　他把活着的机会让给了我。即使我说了不可原谅的暴言。
　　我忍不住放声痛哭。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爱，而他是毫不吝啬把爱分给周围的王。
　　正式因为怀着深厚的爱情，正是带着这样的爱才牺牲了自己。
　　没错，他对这世上生物们的爱到了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步。
　　无论是传说还是史实，这名17岁的少年都是当之无愧地伟大王者。

　　几乎是凭着本能回到了家，身体已经疲劳得连钥匙都没有办法取出来。
　　“阳子。”
　　一双温暖的手包住了我冰冷的手，我惊讶地抬起头。
　　“克之？”
　　眼前的人是交往了一年的男友，他用惯有腼腆笑容对我笑笑，扶住我，帮我把门打开。
　　我把自己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水。”克之倒了杯水给我。
　　我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身体总算恢复了点。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电话也不打？”
　　“因为今天路过珠宝店，就决定买了这个。”克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盖子。
　　里面是枚设计精巧地银色戒指。
　　“喜欢吗？”克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当然，如果你觉得太早的话……”
　　我抱住克之，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恋人的求婚，相互扶持的婚后生活，这些都是那位只见了一面的少年用生命换给我的。
　　如果不是我，此时的他一定被包围在欣喜若狂的朋友中间，相爱已久的恋人静静地守在一旁，用无声的眼神传递着思念的情感。
　　可是，他放弃了这一切，他知道我的恋人在家门口等着我，拿着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既幸福，又惴惴不安地等待我回来。
　　他不想再看到被留下的人的痛苦。
　　“阳子。”克之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放开克之，对他微笑。
　　“帮我戴上吧。”
　　克之又惊又喜，他拿戒指的手在颤抖。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把戒指弄掉。好不容易戴上，又发现弄错了手指，结果又戴了一次。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他会给我最想要的幸福。

　　两年后，我在《无限游》连载的小说即将发行第一册单行本，主编特地举办了一个见面会。
　　见面会上，主持人问了我一个问题。
　　“竹内小姐，你这本与DM相关的游戏小说的主人公，是以决斗王武藤游戏为原型吗？“
　　我笑着摇摇头。
　　“不是。”
　　“那是以谁为原型呢？能方便透露一下吗？”
　　“一个给了我现在幸福生活的人。”
　　“原来如此。”主持人若有所思地笑了。
　　我也一起微笑。
　　亚图姆，看到了吗？我用你给的生命在幸福地生活着。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个夏天，你的短暂归来，没有人被留下，除了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