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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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回来的时候，栗川时子正在吃早餐。
老板夫妇大抵是吃好了，不见人影，只有他们五岁的小儿子坐在她身旁，吧唧吧唧地咬着油条吃得欢快。
宇智波佐助朝他们走过去。
栗川时子见他回来，便起身给他添了碗白粥，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一小片刻，他就若无其事地上前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原本俊美冷硬的面色柔和了下来，一边安静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黑色的眸子里终是盛着点光亮。
她不知道他那么早出去干什么，但见他回来时那黑发上落了几片樱瓣，他却浑然不知，顿感几分柔软。
窗外有温暖的日光轻洒下来，落在了他们身上。她面色如常，甚至对他带着几分浅笑，仿佛昨晚那场不愉快的谈话没有发生似的。她又给他递了个勺子过来，身旁的那孩子忽然吃得太急，嘴角旁都沾了油渍，她见此有些无奈，嘴角带笑着抽出了纸巾给那小家伙擦嘴，那画面温馨柔和的很，让他不觉有些想要微笑。
简直就像一家人一样。
这个宁静的冬晨，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安宁与温暖。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呢，宇智波君。”她忽然出声道，透紫色的杏眼带着几分清明。
闻言，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她，却见她微蹙着细眉，轻抿着唇，轻声道：“你的左手是怎么回事呢？”
他左手处的袖子那里空荡荡的，平时披着斗篷看不出来，但她到底是早就注意到的了，也是挺在意的。
听了她的话，他神色不改，非但没有丝毫不快，反倒是眼角和唇角都染上了更深一层的柔和感，他闭了闭黑色的眸子，左脸上稍长的刘海在空气中微微晃荡，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掷下了些许浅浅的剪影。
宇智波佐助好以闲暇地拿起她中途递过来的勺子盛了口热粥到嘴边，他敛了敛眼睫，透过乳白色的汤粥中看见了自己面色柔和的倒影，也借由喝粥的姿势隐去了嘴角的微笑，一边轻声道：“……啊，不过是和一个白痴打了一架罢了。”
她那担心他的模样，让他觉得异常受用。
栗川时子一愣，对他总是这样轻描谈写的解释心下了然。
看样子，传言果然是真的呢。
他与好友大战，两人都断了一只手，但最终和解如初。
他终于，不再沉浸于黑暗中了吗？
她忽然很想微笑。
这时，身旁的小家伙忽然扯着她的袖子满脸兴奋道：“呐呐，时子姐姐，佐助哥哥是和漩涡鸣人打的架吗？”
“……应该是吧。”她回答。
闻言，小家伙的眼睛闪亮亮的，里面溢满了憧憬而崇拜的光：“真的是那个大英雄漩涡鸣人吗？！”
漩涡鸣人，结束了三年前四战的忍界大英雄，据说与宇智波佐助是同班的好友。
栗川时子也是有所耳闻的，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小家伙：“呃……我也不太清楚呢。”
忽然，宇智波佐助在一旁不甚在意地淡淡道：“不过是个白痴吊车尾罢了。”
栗川时子和那小家伙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感情一个大英雄就被他说成这样？
宇智波佐助看到他们那样傻气的表情，面无表情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他们立即默契地摇了摇头。
栗川时子轻轻呼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那个还沉浸在“我的英雄不可能是个白痴吊车尾”的幻想中的小家伙，轻笑道：“你怎么知道宇智波君是和漩涡鸣人打的架呢？”
闻言，小孩子立马转移了注意力，眨着脸疑惑道：“因为时子姐姐你一直喊佐助哥哥为宇智波君呀，现在全世界不就剩他一个宇智波了吗？”
“……”
气氛忽然静默下来。
她有点笑不出来了。小家伙没觉得哪里不对，依旧手捧着油条无辜地眨着眼。
她都不敢去看他的脸色了。
被人揭了疤什么的……
然而，他清冷的声线忽然传来，轻轻的，犹如雨雾一般轻描淡写道：“所以以后就不要叫我的姓氏了，叫我名字吧，时子。”
“……”她不知该作何回答。
当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就打算离开花之国了，但宇智波佐助临时改了路线，准备返回一段路后从另一个方向去雪之国。
按照这样行程，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到雪之国了。
当他们重穿过花之国的时候，偶见了一大片开得繁茂灿烂的花田。本来按老板的建议来说，应该是走旅馆稍南方的樱花小道比较近的，但他们临走前，老板忽然和他们说不要走那条路，说是今早有人路过那里发现小道上不知为何见了血，挺让人渗得慌的，让他们避开，走点远路。
于是他们只好绕点远路走在了现在所走的小道上。这条小道很平坦，横穿过花之国边境的薰衣草田。他一路上配合着她的步调不缓不急地走着。
花之国向来是镇中心比较热闹，现在这个地方反倒显得安静极了。明明是大冬天，但花之国的花卉却都开得鲜美艳丽得很，也不像其它地方总是阴天降雪，这个小国的天空总是湛蓝如洗，白云如绵，阳光明媚，清冽的空气间也总是飘扬着被微风吹散的花瓣，也飘逸着花朵的清香。
她一路踏着说不出名字的花瓣前行，脚下的雪狐踱着优雅的猫步跟在她身旁，时不时扑到花田里惊起大片的花蕊，时不时又扬起爪子就去扑那在空气中飘扬、在眼前晃悠的花瓣。
她撩了撩白金色的长发，望着四下艳丽盎、然的花田，轻声喃喃道：“没想到现在是冬天，这些花也能开得这么好。”
然后，她又侧过身去瞅鸦发青年俊美的侧脸，道：“我们走快点吧，宇……佐助。”
她那种会让空气降温的体质，不利于这些花儿的生存。
这也是她昨晚想要尽可能走远点的原因。
这么美丽的花儿，不能因为她而凋零。这么美的花之国度，不能因为她的到来而残败清冷。
“时子。”鸦发青年忽然停下脚步唤了她一声，她亦疑惑地跓足，只见斗篷微扬的青年在一片以蒲公英花田的背景中用黑色的右眸凝视着她，道，“把左手伸出来。”
她乖乖伸出手背来。
他斗篷下的右手微抬，食指和拇指间不知拿着个什么小东西，下一秒便微低着头，抿着唇，眼眸微眯，神情专注地将那东西慢慢往她的无名指上套。
她一惊，手忍不住瑟缩了下，定眼一看，发现竟是一枚手编得歪歪扭扭的花戒。
那花戒看上去是纯手工编制的，只是编制者明显手艺不够，编得别说很好看了，甚至都不算圆，但却足够用心。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你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她只是眼眸一闪，抬眼对他冷淡道。
“……”
他神情依旧淡淡的，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黑色的眼眸处亮着点柔和的光，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在这一刻柔和下了冷硬的棱角曲线，有风吹来，吹捧了一大片的蒲公英微风飘散，他在这风中，与漫天暖色调的蒲公英极其格格不入，一身暗色调的衣物随风微扬着衣袂，她能够感觉到他耳际边稍长的鬓发时而触到了她的脸上，也微掩住了视线中他温柔的眼角和嘴角。
他轻声道，声线依旧清冷又清澈，却尽显柔和，风带来了他轻轻的声音：“我喜欢你。”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四下忽然只剩下风的声音。
忽然，她瞌下眼，神情清冷地收回了手，只剩下他一个人将拿着花戒的手举在空中，她冷淡道：“有刺。”
他一愣，这才注意到那花戒里面，有小小的花刺。
而她也已经先向前走了。
他收起来，赶紧跟上去。
恰巧这时，有两个女孩子迎面走来，她们路过他身边时，其中一个举起缠着细细白纱布的手，朝另一个朋友抱怨道：“哎？编个花圈好难啊！要挑掉那些刺真是痛死了，我的手都被扎成这样了，以后再也不编了！”
宇智波佐助的眼眸终是一敛。
他忽然意识到，这花之国之所以能够在大冬天里还如春天一样开满这样繁茂美丽的鲜花，全然是因为花之国近几年为了做生意招览游客，特地研发了一些能够让花在冬天久不凋谢的方法。
现在的花之国，已经不是他们记忆里那个纯粹的花之国了。
也不是她所真正喜欢的，那个自然而美丽的花之国了。
他忽然想起昨晚她说的一句话，她道：“人总是会变的，宇智波君……”
说的也是，连花之国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更何况是人呢……
她或许，也真的不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