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团扇二少的旅行恋爱史》随迩

4、第四章

　　干燥的木材在火堆里“噼里啪啦”地炸响，一团于火之国森林空地上熊熊燃烧的小簇火焰微微照亮了四周寂寥漆黑的冬夜环境，把方圆四里的空气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澄黄暖色调。

　　宇智波佐助坐在一截干置倒地的树干上，伸出手轻轻用细长的木棍拨弄了下火堆，尽量让它燃得更旺些。

　　暖色系的光在他平静淡漠的脸上跳跃着，明明灭灭，他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任由光影将他俊美的五官分割得更加棱角分明。

　　宇智波佐助抿着嘴，右眼不动声色地瞥向一旁靠着树睡得香甜的女子。当看到他解下来披到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因为她在睡梦中的轻微动作而滑下肩膀时，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帮她轻轻往上拉了拉。

　　那只雪白的狐狸窝在她怀里假寐，察觉到他的靠近后本能地动了动耳朵，又把斗篷给抖下了些许。

　　宇智波佐助只好又拉了下，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她搭在肩上的白金色长发，她的头微微歪着，那缕柔软的发丝顺着这个趋势，发尾调皮地卷了一圈后垂了下来，扫过了他的手背，轻轻缠绕在了他的尾指上。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眸游离在她那张白玉般精致安祥的睡脸上，看她长长的眼睫瞌在眼睑上，伴随着火光投下了一层浅影。在下一点，是她那清浅匀和的呼吸。

　　看样子这两天的赶路让她累坏了。

　　他想。

　　现在这个时候，距离他和她相遇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也跟了她这么久了。

　　这段时间里，一开始的时候她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全是忽视，也几乎不怎么和他说话。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几年前的宇智波佐助的身上，可能会气得不轻，但是他这三年来经成长和历练、以及岁月流逝而逐渐沉淀出的沉稳内敛已经可以让他心平气和地跟在她身后了。

　　不过就他观察，她真的是身无分文，又是个孤弱女子，他真是不知道如果没有他跟着的话，不要说多久，就几天而言他都不晓得她要怎么走下去。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她又挺抗拒他的，所以也只能一路沉默着跟着她，看着她在冬天里穿着单薄、只身一人带着一只没什么用处的雪狐那样跌跌撞撞地朝前步行。

　　这种现象直至他跟着她到了第二天才终于忍无可忍——宇智波佐助看着她又虚弱得倒在她雪地上，终于颇为恼怒地一把拉起她，一路拖着她到了最近的旅馆，把她扔进温泉里，让她吃饭睡觉，等到一切忙完之后的夜晚，在他看着她老老实实躺进被窝里后才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在离开前，他听到她从被子里传出了轻轻的声音：“……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钱全都被偷了。”

　　宇智波佐助脚步一顿，然后走出去才拉上了格栅门。他面无表情地走向隔壁的房间，许久，才仿佛无奈般地闭了闭眼。

　　栗川时子能够迷糊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也真是前无古人了。

　　他可以从栗川时子的路线推测出她是要去雪之国。但她即便是这种状况也要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她什么都不说。

　　他知道，她不想他跟着他，她在无声地抗拒他。而且他也察觉到，在她那张总是毫无情绪且不愠不火的表情下，好像是在隐隐约约的焦虑和不安着什么。

　　她不想说，于是他也不问。

　　好在沉默着相处了几天后，他发现她已经渐渐默认了他的存在，至少她会乖乖地吃饭睡觉，偶尔还会和他说上一两句话。

　　两天前，栗川时子再次提出希望他不要再跟着她的请求，他没有说话，自动忽略。大抵是已经清楚他是那种作了决定后就不会轻易受人影响的人，她只能略略无奈道：“跟着我的话，会惹上麻烦的。”

　　闻言，他眼眸一闪，心想果真如此，然后清冷道：“你应该把情况告诉我。”

　　栗川时子一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出现了类似纠结与犹豫的神色，她轻轻皱起眉，眉间尽是清冷之气：“如果要跟着我的话，你得先把一份委托给火之国木叶忍者村的委托书弄到手。”

　　“因为某些原因，汤之国的大名向木叶忍者村下了委托要带我回去，但我还不能回去。”她道。

　　她这些话中，有关于委托书的信息很少，她让他拿到这份委托，那态度仿佛在说如果拿不到的话就别跟着她了。

　　然而，这对宇智波佐助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他也可以从她的话中推测出她想要拿到这份委托书的用意。

　　汤之国委托任务一直以来的惯例，就是即便发出了委托，但只要委托没有得到正式的接受和执行，那个任务人都可以在有人接受正式委托前完成并拿到封赏的奖金。当然，如果受托的机构有人正式接受了，那委托人就会发出某种信号，提示别人已经有人接了。

　　宇智波佐助曾经有做过汤之国的一个任务，所以他非常清楚。

　　他马上联想到一个星期前他遇见她时围攻她的那群忍者，按这个情况看来，那个任务木叶忍者村里还没有人接，而之前在森林的那些忍者应该就是为此而来的。

　　而根据她的寥寥数语，他也可以推断出几成她现在的状况，竟是和五年前类似的情况。

　　然而，就算宇智波佐助拿到了委托书，如果他不接受委托的话，那就完全解决不了问题，毕竟大名还会继续派人来抓她回去。

　　栗川时子很清楚这一点。

　　但她还是提出来了。

　　说实在，她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没有他的帮助的话肯定是到不了目的地的，且不说她现在身无分文、路途遥远，光是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忍者就让她寸步难行。

　　本来她是一点都不想和青年再扯上关系的，但不得不说，这几天他默默的帮助、无微不至的关心还是让她有点感动，她的态度也有了点软化。

　　所以她在赌，赌他会拿到那份委托书，赌他拿到委托书后即便将来面对其他人的追捕也不会接受委托，而是真的保护她。也有另一种情况，也是最让她在意的，如果他提出为了不让别人追捕而接受了委托的建议的话，即便是好意，她也不会再让他跟着她了，因为她会很不安——说不定他接受了委托后，就把自己骗回去了。

　　五年前他就欺骗过她一次了。

　　于是她在赌，赌他不会再次欺骗她。

　　然而，栗川时子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平静又郑重地道：“好。”

　　宇智波佐助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用意，不过他的心情为此不错，连着她怀里那只没用的狐狸都显得没那个碍眼了。

　　她在给予他一个能够安心信任他的机会。

　　于是这两天，他们来到了火之国的边境，这是去雪之国的必经之地，他也可以顺便早一点拿到木叶忍者村带来的委托书。

　　现今木叶忍者村的火影是他的导师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用信件简言地向他说明了自己要一份汤之国大名的委托，然后就没有再给予任何有关那份委托的信息了。

　　这让远在木叶的第六代火影大人看后嘴角微抽，连死鱼眼都懒得给他了。自己百忙之中来看他的信件，结果他这学生就一句话汤之国大名的委托，要不是最近汤之国的任务书不多，不然换作平时可是有一大堆汤之国大名的委托书，难道还要他全部打包送去吗？至少给多一点信息啊，让他缩小点筛选范围。

　　当下入了夜，他们行至火之国边境时，周围找不到什么旅馆，他们只好在森林里露宿一晚。宇智波佐助身为忍者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栗川时子的问题让他担心。火之国不比水之国寒冷，冬天空气干燥，总归比水之国暖一些，可即便如此，她的手还是凉得很。虽然她说自己不怕冷，但是他还是早早地给她换了一身包得圆滚滚的雪白行装。

　　仿佛看出他无声的忧虑，她表示自己还是可以将就一晚的。

　　他现在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靠在树干上窝成一团，像只肥胖雪白的大兔子，身上披着他的斗篷，睡颜恬静又孩子气，没有白天那般清冷无言，可爱得很。

　　迟来的信鹰扑凌扑凌地扑打着翅膀，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宇智波佐助的所在地。他听见声音抬头看去，果不其然，一只老鹰于夜空中盘旋了几圈后落在了距离他不远处的草地上。

　　他走过去，解下沉甸甸的信轴。

　　信鹰这次带来了三卷信轴，上面附有火影的一句调侃：“按照你的要求，这三个卷轴都是汤之国大名的委托书，下次信息给全一点，不然的话就你那点信息如果有好多封的话，谁知道你要哪个。话说，不会是上次那个吧，那不是你前几天退回来的吗？怎么忽然又想要回去了？”

　　宇智波佐助一愣，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火影说这话时那副笑眯眯又欠扁的模样，即便如此，他的心底还是有一股暖流流过。

　　没想到以前身为叛忍的他做了那些事，他的老师还愿意无条件地信任他。

　　想三年前，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他回到了木叶，虽然战争中立下大功，但很多木叶高层还是打着死罪幸免，活罪难逃的口号坚持要把他的双眼挖掉，让他没有力量威胁到忍界。

　　但是他的老师和朋友以他们的方式把他保护了下来。

　　就连现在他和火影的通信来往，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查阅，也不用受到任何限制。

　　而宇智波佐助现在，也在以他的方式保护着木叶忍者村。

　　此外，宇智波佐助摊开了三封卷轴中最为小也颇为熟悉的信轴，那是他前几天拒接的那一份委托。

　　汤之国，雪之社的巫女，逃跑，追捕……

　　里面的信息相比其它两封可真是符合栗川时子只言片语中所描述的情况，他眼眸一扫，果真在信件的最后方看到了目标人物的照片和信息。

　　照片上的女子在雪中身著红白相衬巫女服，坐姿端庄高雅，白金色的姬发一丝不苟，她抿着唇，白瓷般的美丽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显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清冷感。她好像正在接受一些人的膜拜，然而照片上的人却看不出一点欣然之意，那双犹如水晶般透紫色的眼眸无神地盯着不知名的某处，黯淡无光。

　　他微微敛眉。

　　还真是阴差阳错，当时他因为没有看到她的照片所以拒接了，现在又因为她而拿回了这封卷轴。

　　通过这封信轴，她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这次，说什么都要保护她才行。

　　火堆还在小范围燃烧，他把剩余的两封卷轴让老鹰带了回去。目送着老鹰飞远，他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又降了点，与此同时，栗川时子在睡梦中动了动身子，轻吟出声，微微皱起了眉头显得有些不安。

　　他一抿唇，走到她身旁坐下，覆盖着左眼的黑色发丝在逐渐微凉起来的空气中飘荡，扫过了他的耳廓，他俊俏的面容在夜色火光的渲染下显得淡漠冷硬起来。

　　宇智波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他的右肩上，不想她却一歪头，直接从他的肩膀处滑落，直直倒在了他怀里。然后她无意识地挪了挪身子靠近他，无间隙地窝在她怀里，发丝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后竟安然地睡去了。

　　他一愣，既而搂紧她，感受着独属于她的温度，鸦发青年的眉眼和嘴角都不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

　　火还在燃，火之国却在今夜降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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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信鹰：马个几，这么冷的大半夜还让老子送卷轴。
雪狐：马个几，老子都快要被搂死了也没一点存在感。
久久一更，今天花了堂语文课和生物课码出来的产物。接下来会是五年前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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