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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厕筹 ...

  •   要说上一世罗非最讨厌谁,席宴清肯定排第一。

      首先,这人是他的情敌,每天跟他心中的男神“如胶似漆”!其次,这人是他的克星,最后,这人居然阴魂不散地追到了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罗非感觉到有人按他人中,“噌”地坐起来,精神病一样大喊了一声:“我不嫁!”

      一屋子的人看着他,包括席宴清。

      罗非也渐渐发现自己的行为肯定疯得不行。但是他仍然坚持着说:“我、我不跟他成亲!”

      罗天的脸色顿时沉下来:“罗二宝!你是存心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罗毅觉得,他爹肯定还有一句话碍着有席宴清在所以没说,那就是:你小子要是再敢想着张扬帆老子给你腿儿打折!

      罗非恨恨瞪了席宴清一眼:“喂!你说!”

      席宴清说:“罗伯伯,既然二宝已经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他吧。”

      “也好。”罗天点点头,“你刚回来,家里的事情肯定还多,先去忙吧。”正好他也有事要跟二儿子好好说叨说叨!

      席宴清对罗非笑了笑,又对罗天作了个揖,转身便走了。罗非一看罗毅还屁颠屁颠跟出去送他就气得不行。

      王八蛋!席宴清你要真敢答应成亲老子不霍霍死你!

      罗非狠捶了下炕:“爹,反正我不跟他成亲。”

      李月花上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罗非后背上:“瞎说啥胡话!二宝你要是再这样爹和娘可真生气了。席家小子又没成亲,现在人又活得好好的,还念着你,你不跟他成亲你跟谁成?”

      “我告诉你罗二宝!你要是敢再想着张扬帆,我明儿个就让席煜把你抬过去!”

      “谁想着姓张的了?!”罗非简直有理说不清,“跟张扬帆无关,我就是不喜欢席宴清!”

      “由不得你跟老子说这些!”罗天一贯疼这个二儿子,但显然这回是气狠了,“你看看,都是你把他惯野了!”罗天对着妻子说,“这几个村子里,有哪个小哥像他这么野!”

      “说得跟你不惯他似的!”李月花瞪丈夫一眼,“二宝,你听娘说。娘知道你跟席家小子分开几年,生疏了。可两个人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回来了。再说你现在这情况,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以后谁还敢上咱家提亲?你还想一辈子自己过呀?”

      “对啊!”罗非眼前一亮,“明天我个儿找姓席的说去!”

      “啊?”李月花微愣,“你去找他说什么?”

      “说……反正就是聊聊。”罗非心寻思,席宴清你总不能傻到戴个现成的绿帽吧?这退婚肯定妥妥的!

      心里想开了,再加上前一宿根本没睡着,罗非这一晚睡得还挺香,于是第二天一早,鸡一打鸣他就差不多醒了。

      开春的时候天还不会亮得太早,他醒来的功夫他娘李月花却已经在厨房里忙着一家人的早餐了。这会儿锅里蒸着馒头还熬着米汤,基本上罗家的早餐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

      米饭什么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罗非不太喜欢喝粥,他最喜欢吃米饭和菜,然后是面条,其次才是粥配饼啊什么的。可是到了这儿,显然能吃饱饭就该烧高香。

      “一会儿你拿几个馒头给席家送过去。”李月花搅着米汤说,“席煜刚回来,他家里还有得收拾,怕是做饭啥的都不方便呢……二宝,娘跟你说话呢!”

      “啊?说啥?”

      “我让你给席家小子送几个馒头。”

      “哎哟娘,我不去。”罗非闻了闻馒头的味道,“还有,他是席宴清。”

      “反正都是他。”李月花拿了几个馒头装进小筐里,“昨儿个不是你自个儿说的要去找他吗?那直接送去就是,做啥又不去了?”

      “您想啊,我这刚跟张扬帆闹得不愉快,现在席宴清回来了,我就拿着馒头去找他,好像我生怕他不要我了似的。”罗非可不想背口为爱自尽的锅再背口墙头草的锅。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你去不去该嚼舌根子的人还是会嚼舌根子,你怕他们做啥?”李月花把馒头筐往二儿子怀里重重一搁,“去吧。”

      “我吃完再去不成吗?”要不等他回来家里人都吃完了咋办?他还要跟席宴清聊一会儿呢,估计不可能去了就回来。先不说别的,就冲着他俩都是穿过来的,他还有不少问题问席宴清。

      “要不你干脆跟他一块儿吃完回来算了。”李月花又往筐里装了俩馒头,又加里一点小咸菜。昨儿个席宴清来了之后她对席宴清仍然印象不错。特别是她儿子晕过去之后,席宴清那股子紧张和关心的劲头可都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让她十分满意。就冲这,她都得给俩孩子多找点相处机会。当娘的也不指望别的,就希望自家孩子找个知冷知热的另一伴。

      罗非一寻思,也是,他又不是那种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扭捏个什么劲?不就是去给席宴清送馒头么?

      他先吃一个再说!

      之前被关着的时候就没吃什么,被放出来之后觉得不合口也没吃。现在闻着新蒸出来的馒头香气,罗非还挺有食欲。

      罗非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吃馒头就喜欢剥馒头皮。这会儿他本来就有心想恶作剧,干脆一路上把筐里所有馒头的皮都给剥了,不但如此,他还挨着个的都给揪了一块。等他到席家门口的时候,筐里的馒头一个个都跟“脱光了”衣服似的,丑得不得了。

      看你还吃不吃,罗非提着馒头筐偷乐了一会儿,抬手咣咣敲门:“姓席的!起来了吗?!”

      席宴清昨天夜里收拾屋子收拾到很晚,睡了也不过四个小时,这会儿他已经起了。主要是这家里太久没有住人,阴冷得很,他昨天烧了两次柴屋里也没彻底暖和起来,所以他寻思着起大早再烧一回,顺便给自己弄点吃的。

      这个季节,地里也都是空的,他回来的时候就在镇子上买了点煎饼,还有一点酱菜,准备先对付两天再说。

      他还想着等吃完早饭再找个什么理由去看罗非呢,妥,罗非居然自己来了。

      席宴清出来把门开了,就见罗非提个篮子站在门口,蔫坏地笑着。这时见他一出来,忙把表情绷住了,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他心下觉着好笑,面上倒没显露,只问:“这么早,有事吗?”

      罗非递了筐子:“我……我娘说你刚回来,可能不好做早饭,给你拿点吃的。”

      席宴清笑笑:“那可要谢谢伯母了,拿的什么?”

      罗非提提筐:“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席宴清总觉得罗非心里使坏呢,果然,那帘布一揭开,里头的馒头没一个是完整的,个个少了皮不说,还都缺一角,不是被咬了就是被揪了。

      罗非心下暗笑,嘴角却没弯出一丝角。他望着席宴清:“哎,一大早给你送馒头呢,不请我进去坐坐?”

      席宴清让了让身:“进来吧。不过我这还没收拾完,有点乱。”

      罗非心说这地方再收拾也特么不会给人干净的感觉。看惯了地板瓷砖,再看土墙泥巴地,能看出干净就有鬼了。

      然而罗非一进屋,嘴巴就不由张大了。靠,屋子里居然比他想象得整洁得多。明明都是一样的土墙泥巴地,席宴清这边却比他家那块儿强多了,地面虽然也是泥地,但异常平整,东西也摆得规规矩矩,一丝错乱都没有。就连桌上灶台上也都纤尘不染,这在这个年代的乡下,简直就是很难想象的事情。这哪里像久不住人的屋子刚进了人?根本就是有个整洁利索的人在这过了许久啊!

      “这都你收拾的?”罗非毫不客气地搬了把木椅坐下了,心里小小吃惊。

      “嗯,还没收拾完,不过暂时只能这样了。”席宴清说着把馒头筐往桌上一放,拿了两双筷子过来,又把筐里用小碗装着的小咸菜拿出来,再倒出两碗新烧的开水。明明他看到馒头一个个不成样,却丝毫没露出嫌弃的表情,拿起其中一个就开始就着白水吃起来。

      “……喂!你还真吃啊?”罗非皱着眉,显然有些受不了席宴清这股波澜不惊的劲儿,“我都用手抓过了。”

      “那又怎么样?在这里有得吃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把这些扔了吗?”席宴清咬一口馒头,吃一口咸菜,时不时地再喝点白开水。他充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作入乡随俗。

      “真有你的。”罗非看碗还算干净,喝了点水,“哎,我问你,你来这几天了?”

      “一周了。你呢?”

      “两天。”罗非比了个“V”手势,“怪不习惯的,没手机,没电脑,连特么马桶都没有,真是蛋疼。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这要是回不去我非得憋疯不可。”

      “回去是不太可能了,慢慢适应吧。”席宴清拿起第二个馒头。

      “适应个球啊?你能适应?!”罗非闹心巴拉地拧着衣角,“先不说这个,那什么,你能不能把亲退了?”

      “不能。”

      “不能?!”罗非瞬间炸毛,“凭什么不能啊?!你不知道我这刚为渣男自尽么?!外头的都以为我爱惨了那个什么张扬帆。你这会儿不退亲,你想干嘛?!戴现成的绿帽?也不怕被笑话死。”

      “被笑话死也总比被饿死好。”席宴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会儿地里都没吃的,我还指望你这未婚妻能给我带点儿嫁妆过来呢。”

      “席宴清!能不能要点儿脸!”罗非气得站起来,“你简直、我靠你简直不可理喻。真特么见鬼了,我男神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这就要问你男神了。”席宴清想起表弟,冷不丁叹了口气,并在不知不觉中又拿起下一个馒头。这馒头上面不但没皮还有个大大的牙印。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咬了好几口。

      罗非看着他张大的口,真是倍觉糟心。

      跟这人过一辈子?那必须是“不行!”

      “你还是退婚吧。”罗非又说。

      “不退。”席宴清态度异常坚定,“要我说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我猜你肯定还没上过这里的厕所。”

      “厕所?”罗非懵逼,“上过啊。厕所怎么了?不就是埋汰点儿吗?”好吧这个“点儿”可能有爱立信球形体育馆那么大。

      “你没上过大号吧?”席宴清笑了笑。

      “靠,恶不恶心?吃东西呢。”罗非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想了想大号怎么了,还需要特别正视一下。然后他越想越特么觉得不对劲,整张脸由被席宴清气红再到想起某些事而发绿,红绿灯一样不停变化,最后“呕~”一声,差点吐了。

      记得以前跟宿舍的朋友一起看“寻秦记”,项少龙解决完问题想要卫生纸,结果老伯给了他一“瓦片儿”。现在,特么的他居然面临要用厕筹的问题?!

      厕筹,叫得怪好听的,其实不就拉完粑粑刮菊花的木片儿嘛!

      靠!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忙出花来了,昨天两章的红包和今天这章的一会儿抽控都一起发。这章也是二十个随机红包哈~谢谢小伙伴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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