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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朕是一只小琥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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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擦、咔擦、咔擦……
手机拍照的快门声,惊得就要把头埋进牛乳盆里的琥珀鼠瞬间抬起,鼠头仰得太过,啪叽一下给躺地上,目光骤然翻转,也叫他看清楚了是什么“妖孽”在作怪。
与此同时,站在他上方的宁申东接连咔擦几声,脸上胡须沾了些牛乳,尾端还有一滴在摇摇欲坠,这一副吃货毫无疑问的也被宁申东框进了手机图库里。
被侵|犯了肖像权的陛下:别问静静是谁,朕现在只想静静#[瘫成死鼠]jpg.
偷袭了几张私鼠照的宁申东照常转发给了青枣竹马——谭阳舒。这是宁申宁的一个习惯,别误会,这仅是他作为发小行动上的一点点安慰。
谭舒阳少年时期便失去了双亲,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是……怀璧其罪。
不说大人,作为正处于一个意气风发最朝气肆意的年龄,谭舒阳肯定是无措的。接着家里的资产全被禁封,说是有人举报,谭家公司做了走|私|违|禁|品的勾当,情节严重度几乎是可以判长期那种。
其实宁申东知道不是,这其中的隐情,他只能从他爸口中得到一点点的星角料,好像是谭家里有什么宝贝的东西遭到人惦记了。
“谭家”死活不松口,押送过程中谭父谭母便“意外”双双车祸。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时候的谭舒阳安安静静的,简直就像预料有这一天到来似的,人也一改往常的阳光开朗,变得阴暗消沉。学校也不去上,直接办了退学手续,四处去帮人家打零工。
作为谭家下一任继承人,每年的长假谭舒阳都会去自家公司帮忙。应该是应了什么人“口谕”,没一家公司敢聘用“犯人”的儿子。
作为谭家世交的宁家,那时候也是大海中的一枝独木,根本抵御不了来自众流的波涛浪卷。
想到这里,宁申东深深地叹了口气,作为自标榜的好友,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自己有能力却不能帮忙,他是愧疚的。
把生活美好的一面以日常照发给谭舒阳,便是那时候形成的习惯。把对方从那种糟糕的状态中拉出来的,这种不是弥补的弥补,说他自私也好,惺惺作态也罢,至少这样做,他能安心点,不用那么自责。
这次也是一样,对方并没有吱声回复,宁申东对这种明显也不在意,不然这事也成不了习惯不是。
接着,宁申东叫了外卖后就把手机扔沙发上,去洗了澡,所以也就不知道对方破天荒地回复了三个字——
好可爱。
宁申宁每次的随手照,谭舒阳一般选择无视,但不管怎么无视,要删除垃圾道总归也是被迫瞄上那么一两眼。对的,在谭舒阳看来,对方就是闲得发慌在他给制造垃圾信息。
而这次的他会搭理宁申东,无非就是他被小心翼翼收藏起来的玉佩给出了反应。
那玉外形灰扑扑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起眼,但自己当初去古玩市场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却是一眼就相中了那玉,那种仿佛找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样的狂喜,填满了平时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的胸腔。
而那玉也不愧是他看中的,得手堪堪半年家里就突遭了飞来横祸。
他不是不想把东西交给那人背后的神秘人,可耳畔边总有个声音在限制他,不断地洗脑式重复——不能!绝对不能把东西交出去!交出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不肖莫名出现的声音,每当他只要有交出去的念头,灵魂就会扯生生的疼,发出阵阵哀鸣,回神过来,泪水总是不知不觉濡湿了脸颊。
可又一想到那神秘人敢这么单挑上门,定是不是善茬。就在他还两边摇摆不定时,已经有人帮做出了选择。
他家被抄了,父母被押送的时候出了车祸,最后不治身亡,他也背负上罪犯儿子的名声,不说幸福却足够温馨的一家三口一朝支离破碎。
难过吗?——灵魂恍若脱壳,以上帝视觉冷冰冰地看着身体哭成个傻逼,他应该是……遗憾有,谈不上难不难过。
少顷,谭舒阳眼里的情结复杂难言,摸了摸锁骨下沁凉的椭圆玉佩,不住的自问,值得吗?就为一块小小的,不值钱的玉。
他的答案是不知道,时间能倒带的话,他也是如此游移不定。
直到看那只琥珀鼠。
掩盖在心底的活火山像触到了一个点,顿时喷涌而出,炽烈的熔浆狰狞着,扭曲着,嚎叫着——找到了!找到了!我的!我的!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化成一缕缕细细地低喃,终于找到你了……我的陛下……
谭舒阳抬手盖住险些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瞳孔布满了不正常的血线。他不知道那种浓烈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感情是怎么来的,脑海中的记忆也不曾有过什么不科学的画面,但当一眼看到那照片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乃至灵魂的控制权。
正在与宁申东“讲道理”的陛下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有人盯上自己了。
这种感觉来得很突兀,也非常的强烈,且十分的糟糕,让他想到了上一世时候的那种无力感。
分神之下的悲剧就是——【陛下】PK【宁申东】,【陛下】Over Get√
把鼠一推,下笼门,拍拍手,宁申东笑眯眯的说:“看看,比起花花的窝,你的窝还是很豪华的。”说着的同时,他指指十米开外的角落,那里有个不细看就会被忽略过去的小小窝。
少叔淮暴躁地来回走,最后还是觉得把脾气憋着不好,伸出一只白色的小爪爪指着宁申东,以表示自己非常的愤怒,一脸凶恶相:“吱吱吱!”那能一样吗!啊!那么豪华你胀么不住进来!你来啊!!来啊!!!
瞧,陛下生气得连某个买萌字眼儿都出来了,
宁申东对此表示出了满意,“活泼”好啊,应该能活得久点,这么想着还自我肯定般地点点着。要知道他上一次养的仓鼠就是因为太过安静,作为主人的他最后知道的时候,那只可怜的小仓鼠已经得了深度抑郁症,扛不过既定的一个月,害得花花伤心了好久。
虽然他本职是宠物医生,也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什么的,但架不住他是个“真·温柔杀手”,目前除了花花之外,只要是经他手养的动物,三个月之后各种状况齐出,耐他一身本事也施展不了,最后无一例外都去了阎王那儿投诉他的“罪行”。
悲伤的宁申东:养啥啥死的金手指,简直不要太心累。
所以。
对于琥珀鼠“活泼”的状态,宁申东是乐见其成的。
一兴起,宁申东蹲了下来,跟琥珀鼠玩追手指的游戏。
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正好,刚洗澡出来的宁申东并未穿衣服,只是在腰间随便搭条浴巾,想当然的,这么一蹲,里边的鸟就按捺不住的开始刷存在感。
“吱——吱!”礼乎!耻乎!
差点被辣瞎的陛下,立马窝角落里怼了个背影给那个不要脸的。
从这一点可见咱家的陛下还是纯情得不得了的小萌新,换句话说也是个“老处男”,要知道上个世界中,试问有哪个十七岁的帝王不是三千佳丽在怀,萝卜头满地跑地去坑自家兄弟了?
“咦?”宁申东揉揉眼睛,再往笼子里看去,琥珀鼠白色部分的毛尖变成了淡粉,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的那种,但全身注意力都在那只鼠上,宁申东又怎么可能不注意到。
而后眼里是止不住地雀跃,心中直呼捡到宝贝了!
然鹅。
高不到一秒,宁申东沮丧死了,脸也皱成了一张苦瓜相。
#我真的不想要养啥啥死的金手指#
#看在我家鼠辣么萌的份上,佛祖大人求放过QAQ#
#《窝被主人养死了》这种头条真的很戳人心窝的/(ㄒoㄒ)/~~#
沉浸在“我家萌鼠就要死掉系列”的悲伤中没多久,一阵催命门铃就打断了宁申东酝酿在眼眼眶的雾气,眨巴了下眼睛,嗯,他点了外卖来着。重新把浴巾抠实了,宁申东就去开门。
顺着气管就要出来的那句“今晚的外卖送得挺快啊,辛苦了小哥儿”又给宁申东硬生生吞了回去,差点没把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眼睛撑大,嘴唇微张,宁申东一副被吓坏到模样,扯了扯跟自己一起被吓掉的遮羞布:“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你,没回我。”谭舒阳幽幽地盯着宁申东,直到把人盯得发皮发麻,心底发怵才回了句看似不搭边的话。
大脑有点当机的宁申东:为什么字我都懂,就是听不明白意思?
谭舒阳懒得拐弯抹角,直切入主题:“陛下在哪儿?”低沉沉的嗓音说得极缓,仿佛风雨来袭前奏的压抑。
陛下?什么陛下?宁申东这下更茫然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心中疑问脱口而出。
“没有?”谭舒阳蓦然一声冷笑,随即嘴角弧度向下压低不再废话,侧着身子越过对方进了屋子里。
猝不及防之下,就窥探到那许久未盛开过的昙花绽出了醉人的美景,让宁申东心里大喊呼妖孽啊妖孽,怪不自家老妹爱对方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自己是笔直笔直的,估计也要跟老妹抢人了。
但!是!
这并不代表自己就能原谅对方入室抢劫的行为!
宁申冒着走光的大危险,死扒着就要被抢走的仓鼠笼子,如临大敌:“这我家的萌团团,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