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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朕是一只小琥珀1 ...
【陛下被一见钟情】
顺宁城的夜晚霓虹灯闪烁个不停,即使现在明明是入秋的季节,却也跟大热天的温度差不了多少。
有光鲜亮丽的地方,肯定就有不被人顾及乃至嫌弃的小街小巷。
忽明忽暗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无端惹人心慌,一个不得意的老汉嘴里嘟嘟囔囔的,双手背在身后,一摇一摆地往前走着。
细听之下,偶尔能听见几句清晰之语:
——“小时候蒙昧,少年时候叛逆;
——青年时候想钱,老儿无依哟……”
——“抱得来媳妇,老娘登天哟;
——咿咿怨啊,呀呀叹啊,媳妇跟又跟糙汉子跑咯……”
拐角过后,是一个臭味熏天的垃圾池里,苍蝇蚊子嗡嗡个不停。
猛不乍传来老鼠的‘吱吱’声,老汉佝偻的身影停了下来,也不嫌那难闻的味道,反而稍微走近了些,毛发稀疏的癞皮头侧了侧,浑浊的老眼里有些疑惑,在猜测他想干些什么的时候,老汉漏风的嘴巴突然‘嗬’的一声,仿佛有人在寂静的小道上用力摔了一个拌炮,非常唬人,如果附近哪家有娃夜醒,准吓一个大哭。
老汉后退一步,短衫露出的干柴枯臂吊了起来,浮浮一指垃圾池的方向:“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个黑小偷!”
说完这句话后,见久久无人回答,老鼠的声音也静了下来,老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干裂地嘴巴一瘪,带上了小孩似的哭腔,“连你也不搭理我,都嫌弃我,嫌弃我……”
虚虚哑哑的声音渐行渐远。
原本静音的老鼠又炸了起来,一会儿后,跑出了垃圾池,来到巷子口,挨着冰冷的墙壁,拟人呛声地咳了起来,好像要把身体里的肺脏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约摸一盏茶时间,咳声才渐渐消弭。
少叔淮心中只剩无限悲凉,想他堂堂一代帝王,竟是落得在一只畜生身上醒来的下场,不过想也是自己活该,谁叫他犯下跳进奈河都洗不清的罪孽。
两只赤红的眼珠子宛如被蒙上一层纱布,灰暗得不行。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闹人的声音,少叔淮想不如干脆就这样饿死算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便被父皇的谆谆教导抹了去:皇儿,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只需知道一条,唯有活着才是解决一切难题的根源,只有活着,问题将不是问题。
“父皇……”,嘴里这般念着,出口的却是‘吱吱’声。少叔淮他还是有点难过有点心堵,你说在一个阿猫阿狗身上醒来也比一只人从喊打的老鼠强不是?
眼里湿湿润润的,瘫坐了一小会儿,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做人做了十七个年头,一朝变成一只老鼠要四肢着地地行走,倒也是为难他了,刚才能跑得那么溜无非是靠怕被人发现的本能支撑着。
像个稚儿蹒跚学步一样,磕磕绊绊地走一会下巴就亲吻一下地面,弄得少叔淮龇牙咧嘴,以现在脏兮兮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凶猛的小野兽。
少叔淮照着本能尽量沿着墙壁走,至少这样能给他一点自欺欺人的安全感。现在的他又饿又渴、又累又困的,喷出的气息带着不正常的热度,他脑子糊糊地想:这只老鼠应该是病死的,然后才会被人清理进垃圾堆的吧。
每次一吸气,他身体上的各种杂味都会跟着空气混进鼻腔肺腑,非常让人作呕,可是没办法,现在他连生计都没能解决,又谈何找到水源来清理一身污垢?
少叔淮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具体多长时间了他也不知道,只是四肢仿佛已经不是长在身体上了,像个机械一样麻木地前进着。
窜入耳朵的杂音越来越大声,敲得他耳膜阵阵生疼,虽然很难受,但他眼里的景物倒是清晰了不少。爪子拍拍了脑袋,正想继续向前挪动的时候,凌乱地踩踏声传了过来。
老鼠的本能作祟,一股莫明的劲力使少叔淮往一个更暗的角蹿过去。
悄悄伸出头,脑袋上扬,晕暗的视线在少叔淮眼里造不成阻碍,这并不像做为人时需要一点亮光才能视物,也许在一只老鼠身上醒来,只这点能稍稍安慰下他了。
两座高大的身影映入蒙蒙红色的眼珠子里,少叔淮离人不远不近,他的目光正好能框住两人的全景,是一男一女。
只见男的把一个脸上涂满白色粉尘的女子推到墙壁上,肉亻体相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他后背都隐隐发痛。
细看下,两人的穿着都极为暴/露。
那男子下裤窟了几个洞,上/身一件袖子缺了大半截的灰色薄衣,手臂撑在墙上把女子围在怀里,略长的薄衣上提露出腰间附着的土色皮带,耳朵像女人一样垂着一个大银环,头发约巴掌长,乱糟糟的且颜色枯黄。
看到这里,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的皇帝陛下心里叹一句:到底要怎么长,才长成这幅营养跟不上的样子啊。
再瞧瞧那女子比男子更惨,仅裹了一条破烂布堪堪能把上两点下一点给遮住,脚下一双露指高尖鞋,长发与笔筒外状相似一卷一卷的,大眼睛,猩色嘴唇,长得也挺标志的,天气虽然不冷,可穿成这样让长皇帝陛下不禁暗想:难不成他乱转之下来到了烟柳之地?
思绪触到这里,少叔淮的视线这才把周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给扫了个遍——
像砖块一般方正的旧色屋子,红绿蓝的粗线在空中四处乱扯,后边略窄的道路上,有人骑着装了两个黑轮子的大铁神色来来往往,偶尔一个比之大了好几倍的铁疙瘩穿梭其中,而他现在在的位置,前方是一个闪着五颜六色、暗黑系为主的两层房屋的……
后门。
看清了后可不得了,少叔淮差点一蹦三尺高,继而想到这里还有人,硬生生把跳脚的冲动给按耐了下来,内心有些崩溃:朕、朕、朕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咕噜~~~”,民生重任把后退一步便是崖底的皇帝陛下给拉回了现实,少叔淮看不清的眉头锁得紧紧的,前爪捂住瘪瘪的肚皮,难受地蜷了起来。
少叔淮心里凄切:朕难道就要这般窝囊的再次死去麽……
本就暗淡的红眸更加灰暗,死气仿佛随时能从里面滋生。
“闻上去就想吐的东西”,一声任性的童稚在上空轻轻嘟囔,“我才不要喝呢,哼!”
水声泼洒。
随后便是窗户拉碰的磕合。
下雨了吗?
少叔淮舔舔落在脸上的水渍,奶香?
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瞅到他被泼了一身乳白,在脏兮兮身上显得格外显眼,就说怪不得怎么会有股奶香,原来刚才那小孩子倒下来的是牛乳啊……
艰难地翻过身。
眼角滴滴晶莹泪珠划下,在污黑的绒毛脸上蜿蜒出两条细细的水痕,那一瞬间坚持安放在心底深处的东西碎了……
耳边是男女破哑地口申口今。
一连几天,他终于明白了世上每个活着的都不容易的。
一只老鼠能得到人类的避恐不急算是谢天谢地了,他亲眼见到一只灰色丑陋的老鼠为了一口吃的,而进入人类布置好的夹子陷阱中,之后被挂到门前专门倒垃圾的树根上活活吊死。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沦落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这玩笑开得可真大,更讽刺的还是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才想着要好好遵守已逝的父皇之嘱——只有活着才是一切,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少叔淮心里尽是苍凉:说不定是老天降罚,大庆百年基业在朕手中走向灭亡,这罪罚,该!
思绪渐笼,看着眼前这家华丽的食肆,少叔淮心思一动,调头往旁边快速蹿过去,来到食肆后巷,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静静蹲着,等涮碗筷的大婶完工后离开。
两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至少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大陆,这里代步不是马车,而是各种铁疙瘩,照明用的不是烛火,是形状各异、会自动发光他叫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这里人的穿着打扮怪异,并且非常奔放,奔放程度在陛下看来,拿以前西宜河边宜醉阁里的姑娘相比较,简直就是一秒变良家妆扮。
脑袋里想着有的没的,放在那个似仆人大婶的身上的注意力却不曾减半分,瞅到她有离开的意思,少叔淮站了起来,四肢蓄力一人弹跳便跳了下去。
在快要落地的时候一个黑影蹿了出来,少叔淮不得不生生扭转方向,不得不说,以老鼠强大的恢复力几天时间后,身上的伤口就结痂了,在空中偏离本来瞄准的轨道并不是很难。
站稳后,四只长得差不多的老鼠围了过来。
少叔淮神经紧绷,压着声音问:“你们想干什么?”
“嘿,小子,你是不知道上的规矩吧?”,在少叔淮问出声后,立马一个尖声尖气的老鼠上前一步,“要不要哥几个好好教教你!”
“规矩?”,少叔淮不解地重复了一句,然后认真的又道:“不好意思,我刚来的,不太清楚这里有什么规矩。”
少叔淮这句自认没任何歧意,可耐不住其他鼠把这当成了挑衅。
“小四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啥,我看是他皮痒了在讨打呢”,另一只额头稍扁的老鼠也上前了一步,一声呼喝:“上,打到他知道老大立下的规矩为止!”
战况一触即发,少叔淮也做好了起跳出包围圈的打算,这时候被叫作小四的老鼠冲少叔淮身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老大,打破了这火气满满的氛围。
少叔并没有因为那声老大转身,而是瞅准了空挡冲出了包围圈,疾驰蹿上围墙顶后,才顺着那只头小老鼠的视线瞅了过去。
少叔淮眉头挑起,还以为那只头小的老鼠是在讹他呢,没想到原地身后真有只大老鼠。
被鼠小弟称为老大的老鼠,浑身毛色油亮,眼睛黑漆漆的仿佛溅了两滴墨进去似的,少叔淮鉴定——
这是一只富得流油的鼠头。
然,没等他有所反应,那只鼠头就一蹿三跳来到到了他面前。少叔淮懵逼,难不成这就是地头鼠与外来鼠的区别?
鼠头露出一个自认为无比温柔的笑容,在少叔淮看来与狰狞夜叉也不曾多让,它和蔼可亲的说:“在这条道上我很富有。”
——嗯,刚听你小弟说这间华丽的食肆被你承包了,在老鼠中也算小有资产的了。
见少叔淮没什么反应(一只老鼠朕要给什么反应?一脚踹过去吗#[笑]),鼠王继续说道:“我很强壮。”
少叔淮还是定定地站那儿,说实话,他其实是想转身离开来着,但是他才不会作出把后背留给敌人这种蠢事。
所以咱机智的陛下被迫灌了一水牛逼。
鼠头顺了顺自己宝贝的毛发,继续说:“这一带鼠群里数我最威风。”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少叔淮忍不住反问了一句,总觉得这只老鼠是吃撑了的,怎么感觉比催皇室要多多开枝散叶的老臣们还要啰嗦?
没有‘怪蜀黍正在拐天真鼠’觉悟的陛下,只能一脸警惕边悄悄地一点一点往后挪,一只后爪在空中踩了踩。
肿么赶脚怪怪的⊙﹏⊙?
好像踏空了……
这墙有五米多高,虽然老鼠生命顽强,摔一下死不了也残不了,最多身体痛一下就过,可鼠头记事起就发过誓,它要做个专一且疼鼠婆的好鼠公。
没错,鼠头它对咱陛下一见钟情了!
看到少叔淮掉下围墙,鼠头心里一紧,冲墙下的鼠小弟们一声大吼:“快把你们的大嫂接住啊!傻愣着干啥!!!”
小弟们被唬得身躯一震,列队一排成布状方形,给空中垂直落下的少叔淮当了次救生垫。坠下的重量让鼠小弟们发出闷声,齐齐心里哭嚎:大嫂,看在我们用生命把你接住份上,球原谅先前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QAQ
鼠小弟们心里的活动,少叔淮不准备去研究,而是一晃一晃地爬起来,然后掏掏耳朵,刚才风直往里边灌得难受,到现在还有余音在嗡嗡嗡的响。甩甩头,过了一会儿,记起他掉下来后,鼠王似乎说了句什么。
算了,估计又是在自夸。
也不知道是看透了这群老鼠的本质不会伤害自己,还是摔得迷糊了,方才信誓旦旦说不会把后背留给敌人的陛下叹了一口气后,悠悠走出食肆后巷。
鼠头咬着小手帕:“……”,媳妇你肿么走了QAQ
鼠小弟:“……”,大嫂,回头看我们一眼QAQ
刚去厕所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洗碗大婶呆了,现在的老鼠都那么猖獗了吗?一溜的排排坐,当她不存在?大婶抄起放门口边的扫帚,一个扫落叶式,就把一只块头比其他大了一倍多的老鼠给框到了墙上。
这下回神的老鼠们一哄而散,只有老大控的鼠小四一脸愤怒:竞然敢动老大?看我不怼得你嗷嗷喊娘我就跟你一个姓!
愤怒中的鼠小四潜力堪比人类,趁着洗碗大婶松口气的空挡,瞬间起跳给对方的大饼脸来了个独门秘爪,之后才溜之大吉。
作者泪眼咬着小手帕:新文球收藏、球捡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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