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合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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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煦入道开始，就没有过其他的经纪人，一切都是俞青负责。
她与俞青算上来也认识七八年了。
现在的俞青看上去比七年后年轻许多，却没有七年后的意气风发。
林煦对她既陌生又熟悉，她知道俞青家里有点资产，父母离婚，爸爸在外有了小三，俞妈妈是个女强人，带着俞青长大。
俞青对娱乐圈一直有向往，毕业后就考了经纪人资格证，靠着妈妈的一些关系进了星辰。
林煦对七年前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晰，俞青开始对她是不理不睬，什么资源都不给她，她之前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出色，还拖累了她。
于是在成名之后，林煦自认为对她是好的。
她对钱财不注意，把资产都交给了俞青打理，两年下来，只少不多，没有多说什么，林煦知道俞青贪，后来找了个理由拿回来，俞青跟自己哭穷，断断续续借了两百多万，从没有提过一声要还。
她知道俞青爱面子，基本上就算俞青做错事她也不会大声去呵斥她，更不会在别人面前给她脸色看。
唯一一次生气是发现了俞青偷偷拿过她每月寄给妈妈的钱。
俞青讨厌自己的爸爸找小三，找人找那小三麻烦，谁想那小三是有点背景的，林煦求了陆风眠很久，最后被讽刺了一顿，等于卖身契的合约上多增加了一年，事情被摆平了。
……
林煦心里有些辛酸，她对俞青，应该是不错的吧。
她已经把能给她的都给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林煦死后，意识没有消失，反而看到了很多事。她纵容俞青，却没想到她胆子能那么大，没想到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煦努力工作，挣下的钱本想大部分留给宋萍芝和妈妈，不想联系妈妈，那时是想着这辈子都不想联系，但也要保证她老年安康，尽管可能不需要。
可这大部分只剩下了小部分，她不知道。
媒体总会隔段时间曝出她和陆风眠一些事情，时间地点清楚地像是当事人，事情胡编乱造，有段时间因为这个林煦的名声极差。
俞青跟叶宁宁勾搭上了，她不知道。
……
秦宋直接把调查结果的几张纸摔在了俞青脸上，纸张锋利，在她脸上划了一道痕，渗出血痕，俞青不敢擦。
秦宋看她像看个死人一样。
林煦吐了口气，想把心中的郁结吐尽。
“我不签。”林煦看向俞青复杂的目光已经消失了，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你不签？”俞青显然没有想到林煦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
见林煦，说不签的时候没有丝毫波动。
她哪里来的勇气？
林煦伸出手，拿起放下的合约，俞青看到，嗤笑了一声，还不是要签？
“林煦！你疯啦？！”
林煦冷静得可怕，她的眼中带着固执，手慢慢将合约撕成了两半。
俞青气得发抖，当着面撕合约，活到现在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好！好……好你个林煦！”俞青一下子拿起包，狠狠地道，继而夺门而出。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林煦还能听见俞青下楼急促的高跟鞋声，直到没有任何声响，林煦盯了合约一会儿。
她与俞青，这辈子，应该不会有很深的牵扯了。
将自己深深地陷入沙发中，一下子放松下来，只感觉倦意不断上升。
林煦休息了一天，在家研究了下剧本，周五这天郑思语来了。
郑思语哈着气，把门带上，举着手中的早饭朝林煦晃了晃。
林煦已经起来了，将窗帘一把拉开，哇唔了一声。
天还未完全亮，稍带灰暗。
“外面居然下雪了，昨天还没那么冷呢。”林煦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间门说。
“昨天晚上降温了，没想到今天一早起来就都是雪了，林小姐你记得多穿点。”
“好的，谢谢你的早饭。”林煦朝郑思雨笑道，洗漱完毕后，看了眼时间，六点多。
郑思语把自己的早饭和林煦的一起买了，和林煦一起吃。
喝了口粥，咬了一口油条，腮帮子不停地鼓动，郑思雨充满好奇地问林煦：“林小姐，你今天去演《深宫》吗？”
试镜成功后，林煦简略跟郑思语说了。
林煦点点头，《深宫》现在算是关注最多的一部电视剧了，微博上每天都更新着关于这个的动态，有些粉丝专门跑到影视城一呆一整天。
“你看过这部小说吗？”林煦问郑思语。
郑思语赶紧咽下口中的油条，急着说：“当然看过了，这部小说当时火得很，我追这部小说还天天等着催着作者更新。”
电视剧以后也会火，林煦心中说。
“林小姐。”郑思语突然凑过来。
林煦顺势往旁偏了偏。
“怎么了？”
郑思语靠得更近：“你有没有看到冯滢滢？”
“没有，我就去试个镜。”林煦印象中是没有看到冯滢滢。
“那费姝呢？”郑思语继续兴致勃勃地问。
“没有，”林煦起身，“你今天可以跟着我去看看。”林煦记得有一场戏，整部剧的主要演员都会出场，就是《深宫》里有一场经典的对峙戏。
林煦拿包，穿上大衣，看了眼手表：“走吧，时间不早了，你别动，我回来自己会收拾。”
“哦哦。”郑思语把碗放下，也赶紧拿起包跟上林煦。
林煦到的时候，场务和布景师已经开始布置场景。
有些哈欠连连，偶然听见一些声音，林煦差不多猜到剧组昨晚应该是开夜车了。
“怎么人这么少？”郑思语在林煦耳边问道。
“等会儿人应该多了。”
果不其然，等待了一段时间，也是来人的高峰期。
全程郑思语捏着她的手，看到某个喜欢的小花来了，紧张得低声尖叫，看到哪个帅气的男演员来了，眼睛瞪得老大。
周宁海来的时候，林煦在等待上妆。
“周老师好。”林煦打招呼。
周宁海注意到林煦了，点了点头：“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可以了。”
周宁海看过林煦的简历，寥寥几笔带过，没有过真正演员的经历，虽然试镜很出色，但也摆脱不了经验少的事实。
“好好演。”周宁海对林煦道。
林煦笑着向周宁海表示感谢。
《深宫》这部剧主打宫斗，主要讲述了两个好姐妹在进入深宫后相互扶持，却在感情驱动下受到了外界挑拨与自身猜忌，最后陷入泥潭，反目成仇的故事。
素云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而皇后在剧中是一个病秧子，且不得皇上宠爱，虽是一国之母，却没有一点存在感，在一个冬日死去了。
因此素云这角色在全剧出现的场次一点都不多，大部分都在皇后周围转悠。
化好妆，服装整好，林煦去往拍摄的地方。
老远便听见了李磊导演的大嗓门：“你到底是怎么演的？啊？你是个大家闺秀！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来选秀！演得跟个泼妇一样，什么演员！”
“哇……林小姐，他骂的是应雪哎，这个男的是谁啊？”郑思语在旁吃惊。
李磊的躁脾气和大嗓门是出了名的，基本上合作过的演员都被骂过，他本身是个有思想的人，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导致只要演员稍稍不合心意就会被骂，不少演员还因此甩锅不干，不过李磊的脾气是只增不减。
“李磊，是这部剧的导演，你应该看过不少他的作品。”林煦道。
周宁海看见林煦了，用眼神指示她等着，李磊显然也看见她了，皱皱眉没多说什么，一心一意拍摄当前的场景。
“林小姐！是冯滢滢！”郑思语激动地低声叫道。
拍摄地点是在影视城的一个宫苑中，工作人员负责着本职工作，化妆师在给冯滢滢补妆，她的经纪人在打着电话，助理拿着水问她喝不喝，旁边还有费姝。
“我居然连着见到了两个影后，收获的一天。”郑思语一本满足。
“你听懂了没有？我问你我刚刚说的听懂了没有？！”李磊又再喊了，面部涨的通红，显然被气到了极点。
“听懂了……”应雪眼中噙着泪，小声道。
李磊一挥手：“不会演戏就不要演了，浪费时间！休息十五分钟！等会儿再开始。”
场内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场务等工作人员放下手中的活，喝水的喝水，顺便啃点早饭的啃早饭。
应雪的经纪人连忙上前给她披了条外衣，一边安慰哭泣的应雪，一边扶她去旁边休息。
周宁海给李磊递了瓶水，说：“别太生气，都这么过来的。”
“你要是我，也不会比我好哪儿去！演的什么东西！”
李磊喝了口水，心中暗骂，什么投资商塞过来的演员，狗屁！
有的时候就算像李磊名气这么大的导演，也避免不了被人牵扯，这是最让人憋屈的。
李磊刚躺在椅子上一会儿，又坐了起来。
“周老师，素云那角色是你试镜的吧？”
周宁海回答：“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李磊‘哼哼’两声，问题大了，没有答话，继续躺下去休息了。
周宁海和李磊合作了少说几部戏了，也明白李磊想些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说第6章 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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