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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熊何以平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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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啊,今天我和你叔叔去送正妍去上学,她的行李有点多。”姜女士还是不忍心告诉他要和妹妹分开上学了。
朴智旻一听,从椅子上滑下来,拿过来熊孩子刚刚涂好樱桃酱的吐司,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正妍一会见了,我先去上学。”之后和长辈打招呼就背上书包离开了。
“行李多?”朴正妍咬了一口香肠,又看了看急忙去忙的爸妈,“好奇怪。”
等到熊孩子到了学校门口,看见釜山国际高中几个字才意识到,自己的志愿被姜女士偷偷改了。
朴正妍趁着姜尤雅女士正在欣赏学校的风景时,一步一步往后倒退,想要偷偷溜回车上。正准备打开后备箱钻进去的时候,朴东勋先生质朴又迷人的声线从熊孩子的背后出来传来:“小兔崽子还想跟我玩这一招。”
当她发现有点不对劲,准备收手的时候发现手被强力胶水黏到后备箱的把手上。朴正妍用自己水汪汪的兔子眼看着朴先生,又看了看正走过来的姜女士。
“哎一古,wuli正妍想出来吗?”姜女士笑的灿烂。
不出来是傻瓜,朴正妍秉持着敌不动我动、敌动我不动的真理,向以父母为首的釜山邪恶势力低下了头。
姜女士看着低下头的熊孩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溶剂,给她解开。朴正妍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溶剂发生作用的时间,在手拔出来的那一刻迅速往外跑。
咔嚓,伴随着手铐清脆的声音,熊孩子的翅膀被折断。抬头看见自家父亲温柔的笑容,以及从牙缝蹦出几个字:“就是欠抽啊,你这个死丫头。”
在姜女士和朴先生的威逼利诱之下,熊孩子勉强接受入学的协议。
看着宿舍里自己粉红色的床单还有一只毛绒的大黄鸭,朴正妍决定忍辱负重,用高智商人才都是这么过来的想法安慰着自己。
其实她想去上的学校是韩国科学院,她对高中课程一点都不兴趣。偶像谢尔顿库珀博士在十一岁结束五年级后直接进入了德州大学,并于十四岁以最优等的荣誉毕业;在十五岁时在德国海德堡学院做访问学者,拿到第一个Ph.D,十六岁时在研究扭量理论。
狗爱豆的最大成就是做到和他一样优秀,朴正妍决定从KAIST开始。
在她十三岁的时候通过特殊渠道拿到录取通知书,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她反悔了。当她抱着朴智旻之前送给她的玩偶猴子,去隔壁跟伯父伯母堂兄堂弟告别的时候,看见朴智旻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伯母摸了摸她的羊角辫,说他舍不得妹妹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
第二天,朴正妍给负责KAIST高智商人才教育的李教授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不想去了。然后重新穿上中学的制服,背上书包去敲隔壁的门。
无视了智贤惊讶的小眼神,径直走进餐厅看见了眼睛肿成桃子的朴智旻,恶狠狠地说:“朴智旻,你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小哭包跑过去抱住比自己高半头的妹妹,小声说:“我以为你要去大田了。”
“要去一个还不如釜山发达的地方?”然后挣扎着说,“你这个帕布摸哪里啊!”
朴智旻一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脸红通通地说:“正妍啊,欧巴不是故意的。”
熊孩子很酷地甩了一下书包,用身高俯视着哥哥:“你到底还走不走。”
“爸妈智贤啊,我先走了。”朴智旻抓起一个豆沙包,又拽起书包往前跑去,“正妍啊,等等我。”
在釜山国高已经一年了,熊孩子除了每天坐在后排睡觉,就是利用光的折射原理光明正大躲着老师吃东西,顺便鄙视了一顿同桌没有技术含量的吃拉面技术。
国语和英语课的时候,朴正妍和屋顶上的老猫一样,找到桌子上最暖和的地方睡觉。社会课和伦理课的时候和后位的中国妹子传纸条,研究近亲婚姻和各种生理缺陷的不同联系。历史课是画画的好时光,不管是世宗大王,还是张禧嫔,在熊孩子笔下都成了骑着赤兔马舞大刀的关公。
而数学课,朴正妍在后面嘲笑着老师的仁川口音,时不时在老师考察其他同学的时候说出正确答案,偏偏教课的秃顶老头拿她的话没办法,“既然我知道正确答案为什么不能说出来,老师你是不是限制我的公民言论自由权”。
至于体育、绘画、音乐和才艺活动课,她就躲到老师视线的盲区之中,安心当条咸鱼。
朴正妍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凭着记忆在手机通讯录中翻出通讯人“矮子哥哥”,盲打着给对方发SMS。
“为什么人类要上这种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的课程。”没过一会,手机短信提示灯亮了,她看了一眼讲台,伸出两根手指头拿出手机去看信息。
“课还是要上的呀。你不是之前一直吵着要去研究耳朵吗?”
耳朵?她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转头想了想,对着手机露出一种极度嫌弃的表情。
“是《人耳的专论》,你到了首尔就变成帕布了吗?”手机另一端的朴智旻坐在练习室里喝着水,被后面的几个字呛住了,脸上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意思都一样,你们学校不是有实验室吗?”朴正妍看见实验室三个字,兔子眼里发出光芒。笑眯眯看着台上新来的科学老师。年轻的女老师看见釜山国高第一霸露出了笑眼,心里忐忑不安,轻声说:“朴正妍xi,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老师讲的很好。”熊孩子看着有些慌张的老师,宽容地安慰她。
朴正妍唯一喜欢的课是技术课,但是那是男生的课程,女生要去上家庭课。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课,熊孩子怎么可能放弃。
第一次上课之前,熊孩子堵住班里最瘦弱的同学,逼他穿上裙子戴上假发去上家庭课,脸上就差写着我是校霸四个字。
“我是男孩子。”刚刚转学来没多久的毛崇看着釜山小霸王叉腰站在自己面前慢腾腾说道,口音还带着延边的侨胞味道。
“一周的作业。”朴正妍眯着眼睛问他。
“我还没有穿过裙子呢。”
“两周。”
“我的韩语还说不利索。”
“一个月作业加上以后的课外辅导,前提是这几年的家政课你替我上。”
“成交。”
向万恶的资本主义势力低头,这是毛崇换上小裙子的第一感受,当然家政课的磨练也让他成为整个釜山国高最心灵手巧的男同学。
一个月后,朴正妍凭借着她对福尔摩斯《装病的专论》的理解,公然翘课,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跑到了实验室。既然关于人耳的研究已经差不多了,她的目标就对准了核反应堆。虽然比起之前自己的能力退步了,但是总要找一些生活的乐趣。
在她用黄饼提炼浓缩铀的时候,一次普通的校园检查摧毁了朴正妍要制作核反应堆的伟大梦想。
她站在校长面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是身旁的姜女士和朴先生一直跟校长道歉,保证朴正妍不会再干这种事情。
睦钟玉校长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看着不知悔改的熊孩子:“朴正妍同学为什么想在学校里制作核反应堆呢?”
朴正妍挺直了胸膛,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住校。”
为了不被退学,朴东勋先生用从业二十年的职业素养和校方谈判,双方各退一步。作为处罚和惩戒,朴正妍在今后的两年里不允许进入实验室。
“那今年我还可以进去啊。”熊孩子不知死活地说着,看见姜女士的鸡毛掸子,渐渐消声了,装作一副乖的不得了的样子。
“oma,你这是扼杀一个天才的成长。”朴正妍跟着姜女士后面碎碎念,“如果我可以继续研究,说不定釜山都可以用上核能发电了。”
看着自家孩子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姜尤雅觉着自己脑壳痛,自己是怎么生出这种那么能折腾的小兔崽子。
“如果我还在艺高上学的话,说不定我就是研究艺术的米开朗琪罗或者醉心音乐的贝多芬。”朴正妍继续说,“说不准我现在可能还和朴智旻一起跳四小天鹅。”
“智旻学的是现代舞。”姜女士走到自家小轿车旁,解锁之后坐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准备回学校。
“但这不能妨碍我带他追求更广阔的艺术世界。”朴正妍钻到车子里,“说到底还是你和爸爸私自修改了我的高中申请,既然我没有追究你俩的民事责任,你们就应该对我做出好好的补偿。”
“等到明年搬到首尔带你去首尔大的研究所好吗?”姜女士无奈地看着后座的小霸王,“你想要的那套设备会在首尔的家里给你安好。”
“oma,你收到首尔大的应聘了吗?”这么一算今年是姜女士在PNU的聘期内最后一年。朴正妍在思考着搬去首尔的利与弊,“釜山大学不好吗?”
“你爸爸的事务所最近要搬去首尔,正好首尔大的应聘也来了。不喜欢首尔吗?”
“阿尼,我挺喜欢首尔的。”朴正妍抱着后座上的猴子,撅着嘴,“那我们还回釜山住吗?”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在这里接受完高中教育,周末住在智贤家就行。”
“内,姜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