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小仙女》木久鸣溪

15、NB15害羞

　　正所谓不打不闹不相识，经过一番打闹以后，华云生开始接纳叶风华和林陌。

　　他之所以想要自杀，起因是他暗恋一个女孩子，琢磨了一段时间后，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向女孩告白。

　　殊不知女孩当场拒绝了他，不仅如此，她还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他妈是破/鞋，骂他是野/种。

　　他没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是这样的人，好强的个性使得他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走入了牛角尖。

　　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慢慢地，他开始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他，耻笑他是癞蛤蟆，笑他妈是破/鞋。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谁知道今天上午，华云生在路上偶遇了那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去买资料书，当她看见他的时候，以为他想要死缠烂打，当下就指着华云生骂。

　　这下子可就成压垮了华云生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华云生落荒而逃，心生死志。

　　要不是刚好被叶风华遇上，他这会可能已经喘不出气了。

　　叶风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看向远处的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两岸有野草，野草随风摇摆，努力将根系扎得深一点，以求抵抗寒冬，迎接来年的春天。

　　她提议道：“咱们去买衣服吧。”

　　天气越来越热了，前几天她见林陌只有两身秋装，只好找了两身叶爸爸的衣服给林陌穿。

　　虽然林陌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林陌心里是介意的，只不过他身无分文，无法改变现状而已。

　　既然她决定了要帮助他，那就要帮到底。

　　华云生拔了一根草，掐掉叶子和根系，叼在嘴角，吊儿郎当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们俩都是男的，去买什么衣服。”

　　自从说开了之后，华云生整个大变样，不再端着高冷的架子。

　　叶风华看向林陌：“他不去，咱俩去？”

　　林陌默不作声走到自行车旁边，踢开刹车闸，跨坐上自行车，然后回头看着叶风华。

　　他没说话，但他用行动回复了叶风华。

　　叶风华笑眯眯跑了过去，拉着车后座跳上车，随着林陌骑着自行车往前走，她连忙抓住自行车后座上的铁架，生怕摔倒。

　　华云生不是真的不想去，不过是端着架子想要叶风华再哀求他几次而已，没想到叶风华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走了。

　　他扔下野草根，追在后面喊：“等等我。”

　　南港东边有一条东云路，东云路位于汽车站附近，是一条路，也是一条繁华的购物街。

　　进入东云路，一眼看过去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各种摊位，有的摊位卖衣服，有的摊位卖小吃，有的摊位卖日用品。

　　这时候的衣服都不在店里卖，也不讲究名牌，大多数衣服都来自港城和南乡。

　　港城的衣服相较于南乡的衣服更为时尚好看，颇受南乡人的喜爱。

　　林陌载着叶风华一直往前走，路过几个卖衣服的摊位后，在一个卖白衬衫的摊位前停住。

　　叶风华跳下车，上前拿过白衬衫摸了摸。

　　白衬衫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单薄了点。

　　她放下白衬衫，扭头问身边的老板：“有裤衩卖吗？”

　　她和林陌的衣服虽然是分开洗，但是都晾在一个庭院里，有一次她收衣服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林陌的裤衩好像只有两条。

　　她能拿叶爸爸的衣服给林陌穿，却不能拿叶爸爸的裤衩给他穿。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名叫阿西。她在这里刚摆摊不久，因为没什么经验以至于一天卖不出去几件衣服。

　　看着别的摊位生意蒸蒸日上，而她的衣服却卖不出去，都快愁出白头发了。

　　看到叶风华的瞬间她就想迎出去吆喝，但看叶风华的穿着打扮，既时尚又好看，她迈出去的步伐不由得又收了起来。

　　现在突然听到叶风华问她，她无比激动说：“有的，有的。”

　　她从桌子下挖出一个白色的袋子，袋子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裤衩，拆开袋子，拿了两条出来。

　　她热情说：“这些都是南乡来的新款裤衩，你是要给你男人买裤衩吧，你看看这条黑白色的裤衩，我觉得特别符合你男人的气质。”

　　叶风华今年十九岁，林陌今年十八岁，俩人站在一起，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丽大方，像极了一对新婚的夫妇。

　　叶风华回头看了眼所谓的她的‘男人’，笑说：“大姐，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人，是我弟弟。”

　　阿西顿住，随后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哟，瞧我这眼神，真是瞎得不行。”

　　她偷偷瞄了叶风华和林陌几眼，心里嘀咕：“俩人长得一点也不像，怎么会是姐弟呢，难道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叶风华笑了笑，拿起裤衩比了比，这时候的裤衩都差不多，要不是黑白色，要不是红绿色，要不是纯白色，要不是纯黑色等等。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裤衩，总的来说都很难看，裤衩又宽又肥，穿起来松垮垮，就像没穿一样。

　　叶风华放下裤衩，凑近阿西，小声问：“我想要的不是这种裤衩，是那样裹着臀部的裤衩？”

　　阿西睁大眼睛，侧头打量了叶风华一眼，随后从桌底下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小声说：“你看看是这种吗？”

　　叶风华走了过去，做贼似的打开袋子，拿起一条内裤，躲起来看了看：“没错，我要的是这种裤衩。”

　　不过，她不知道林陌穿的码数是多少，万一买回去的内裤不合穿，可就尴尬了。

　　她下意识看向林陌，林陌抬起头与她对视，耳尖发红。

　　叶风华和阿西的对话虽然很小声，但是林陌离她们站得近，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乍一听到叶风华说要买裤衩，他以为她是要给她爸买，随后他听阿西提到他，说是黑白条纹的裤衩很适合他。

　　听到这里，绕是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叶风华买的裤衩是给他的。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慌了，有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慌张感。

　　他感觉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的被叶风华看了个彻底。

　　林陌移开视线，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和叶风华对视。

　　叶风华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低下头，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从袋子里拿了一条大码的内裤和一条中码的内裤，塞到阿西的手里。

　　这时候的内裤没有具体的码数，只有大中小三个笼统的码数。

　　阿西连忙将内裤包好，朗声道：“一条五毛钱钱，一共是一块五。”

　　叶风华掏出十块钱递给阿西，阿西找给她零钱，愉悦说：“我这里还有新进的毛衣和毛裤，要不要来一件？”

　　叶风华点了点头，转身打量着摊位上的衣服。

　　衣服都摆在桌子上，有毛衣、毛裤、的确良外套、西裤、羽绒和呢子大衣。

　　她拿起一件白色羽绒大衣、一件黑色毛呢大衣、两件白色的毛衣、两条黑色的毛裤子。

　　“老板，你这里可以试衣服吗？”

　　阿西的摊位不过是一个小摊位，没铺位没门面，根本不可能有试衣间试衣服。

　　她苦巴巴说：“我这地方还没有巴掌大呢，没有地方试衣服。”

　　叶风华一看觉得确实如此，她也不犹豫了，直接拿着衣服在林陌身上比了比，目测还挺合适。

　　她抬起头问：“林陌，这两身衣服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你再去选两身？”

　　林陌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泛起波澜，冰冷的心脏忽然像抚过一阵微风似的重新躁动起来。

　　他看着叶风华白皙的下巴，想起那天她咬住他时的柔软，情绪翻滚，心绪跳动起来。

　　他看似淡然说：“喜欢。”

　　淡然的外表下跳动着一颗躁动的心脏，这一刻，他发现心头照进了一抹月色，月色很亮，照亮了内心的黑暗。

　　叶风华很高兴林陌能够喜欢她挑的衣服，她抱着衣服走向阿西，询问：“这些衣服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

　　阿西震惊不已，喃喃不可置信，目瞪口呆地看着叶风华。

　　叶风华挥了挥手，笑说：“回神了，这些衣服我都要了，能打折吗？”

　　阿西恍惚一会才回过神来，她咽了咽口水，心思百转千回，不一会做出了决定。

　　她道：“羽绒八块钱一件，毛呢大衣五块钱一件，两件毛衣每件三块钱，毛裤子一条一块钱，一共是二十块钱。”

　　她说的是实价，每件衣服只赚了多少钱。

　　在她看来叶风华是大客户，她不能开大口把价钱说太高，不然叶风华恐怕会嫌弃衣服太贵不买了。

　　叶风华挑了挑眉头，阿西给出的价格比她想象的低太多了，她自己身上穿的毛呢大衣一件就要二十多块钱。

　　听到阿西报出的价格，她知道阿西有意给他们卖好，把价格报低了。

　　她是个有来有往的人，既然阿西给她卖了好，她决定给阿西一个小建议。

　　叶风华掏出钱包，数了数后把钱给阿西，等阿西包好衣服后，她提议阿西将衣服搭配起来卖，比如可以在毛衣外面套羽绒外套或者毛呢外套，然后再搭配裤子。

　　阿西说她不懂，于是叶风华给她搭配了几套，俩人将搭配好的衣服用木棍撑了起来，还别说，远远看挺像个人。

　　搭配好的衣服还算好看，摆起来不久就有人问价了。

　　叶风见阿西忙着卖衣服，她拿着衣服和林陌离开。

　　出了东云路，叶风华看时间不早了，想到他们俩还没有吃午饭便提议林陌去附近的饭店吃饭。

　　不过林陌拒绝了，载着她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林陌说他会做饭，今天要给她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