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风云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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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昂将视线从羊皮纸上收回，看向一旁等待答案的卫宫切嗣。
“我同意了。”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爪子便从卫宫切嗣的背后贯穿他的胸膛，黑衣男人看着眼前月光的投影，渐渐显露出一个体型怪异地影子，腰部细的可怕，身高几乎快要顶到天花板。明明刚才还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Master！！！”Saber立刻发现了这边的异变，手中的剑猛地挥退迪卢木多，转身冲向卫宫切嗣，举剑就要砍向那个黑色的怪物的脑袋。
“呃啊——————！！！”刺耳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耳膜，不论是早就濒临死亡的卫宫切嗣还是两个英灵全部睁大着眼睛被定在原地。
魔术师杀手僵硬地向前倒在了身前横躺在停尸柜里的列昂身上，Saber踩着停尸柜的边框，高举着宝剑的姿态从半空中跌落，迪卢木多则是维持着冲刺的姿势紧跟在Saber身后。
列昂的视线跟迪卢木多对上了，后者惊异的眼神被凝固在了那一瞬间，但列昂知道对方看得到他。
“对不起，要毁约了。”列昂有些发紫的双唇吐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在两个英灵的目光中，那个黑色的怪物穿透卫宫切嗣的爪子猛地往前一刺，将卫宫切嗣和列昂一起刺了个对穿。
黑色的粒子从列昂体内涌出，Saber眼睁睁看着自己的Master没有了最后挣扎般的喘息，而Lancer的Master却重新长出被截断的右手，然后睁开了眼睛。黑色的怪物在刚才消散之前，破坏了桎梏的绳索，列昂一反刚才因为失血和低温而冻得发青的脸色，以完全的姿态从停尸柜的板子上坐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走到仍然有些僵硬的Saber和Lancer身前，蓝色的眼睛带着歉意看向已经开始消散的Saber。
“抱歉了，亚瑟王。”列昂的声音很低，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战争。”这句话不仅仅是对Saber说，也是对迪卢木多说的。
Saber回归英灵座没多久，迪卢木多就发现自己能动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沉默的看着列昂。
“果然英灵就是不一样，”列昂有些故作轻松地看向迪卢木多，“普通人听到那个声音都要僵硬好几分钟呢。”
“那个声音到底……”绿衣的英灵提出了这样意料之内的疑问，“还有那个黑色的人影。”
“是我的杀手锏。”列昂很坦然地开诚布公道：“黑色的家伙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拥有实体，一天只能出来一次。而那个声音，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你就当做是我身为不死之身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吧。”
圣杯战争的第五天清晨，Saber和Caster已经退场，列昂和迪卢木多也回到备用的据点。不得不说，解决了卫宫切嗣之后，列昂的心理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虽然原本打算利用两个英灵之间的惺惺相惜，强行跟Saber结盟的计划宣告失败，但好歹少了一个可以说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
列昂多少开始有些松懈了，直到当天傍晚冬木灵脉的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魔力波动——是Archer和Assassin。
列昂在迪卢木多的陪同下，远远地站在可以看到那场战斗的高楼顶，望远魔术施展出来，观察着那场意料之外的战斗。
原本应属于结盟关系的Archer和Assassin在远坂家大打出手了。Archer身后的宝具数量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那个密集度已经多到眼花缭乱了。Assassin并不是擅长防御的英灵，不算强壮的身子凭借出色的敏捷勉强躲避着宝具倾泻而下的攻击。
看上去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
Assassin脸上带着出离的愤怒，猛然跃上比Archer更高的天空，红色的弓出现在手中，白色的箭矢搭在弓弦上，瞬间便瞄准了Archer。然而后者却用他那双充满危险的红色眼睛瞪视着比他站的还高的Assassin，发出了狂妄的大笑。
金色的锁链从Assassin四周激射而出，卷起拿着弓的左手，箭矢偏离了目标。其余的锁链紧随着缠上了Assassin的四肢，一瞬间，战况便彻底反转了。Archer张口说着什么，但距离太远了，无法得知其内容。
正当列昂专心致志地观察那边的战场的时候，Assassin的鬼怪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完全没有攻击的意图——远坂时臣被言峰绮礼所杀，Archer与言峰绮礼结盟了。
“难怪Archer要袭击你，不过为什么要跟我说。”列昂看着那个黑影，他知道Assassin听得见。
“阻止Archer他们得到圣杯，”鬼怪似乎在复制Assassin的话语，连带着情感也一并融入其中，但从一个长相惊悚的鬼怪口中说出，有种诡异的违和感，“我受够了被背叛的结局了。”
带来了这样的情报后，那个鬼怪留下一卷纸便消散了。列昂捡起那张纸展开来大略看了一下，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张纸上的内容证实了列昂一直以来的猜测，Assassin的确掌握着整个圣杯战争的大局动向，上面的内容详细得可怕。
列昂将纸卷收起来，再次将视线放在战场的方向，Assassin已经被Archer的宝具刺穿了，只来得及看到她消散前最后一缕光点。随后便撞上了Archer投过来的视线，并且绝不是巧合，对方知道他们在这里观察——那个眼神充满了玩味，似乎在说‘好戏才刚开始’。
“迪卢木多，立刻撤退。”
所幸Archer完全没有追上来的打算，主从二人安全回到了自己的据点后，列昂皱起了眉头。
“列昂大人，关于Assassin的真名……”迪卢木多这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未远川边发生的事情，“Berserker似乎拥有快速回复战斗力的能力，但仍然不敌Archer，而Assassin的宝具拥有一击便彻底杀死海魔的威力。现在连Assassin也被Archer击杀的话，列昂大人，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居然是后羿？”列昂有些惊讶道：“哎……如果被作为Archer召唤的是她的话，也许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现在又一名从者退场，除了他们就只剩下Archer、Rider和Berserker了。结合Assassin留下来的情报，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跟远坂时臣之间的恩怨导致了每次Berserker都会跟Archer杠上，但为什么他们也会作为目标的原因却没有找到，并且Berserker的真名至今是个谜。
Rider虽然理性上来说更适合作为一个盟友，但对方的性子太难猜了，再加上海魔战那晚他跟Archer之间的约定，也许根本用不着他去结盟，Rider也会找上Archer的，虽然结果大概会是Rider的战败。
这样看来，反而间桐雁夜更适合作为盟友，这个男人的软肋太多了。
找到间桐雁夜的时候，对方正瘫坐在一个根本不会有人路过的小巷子深处，这附近的暗巷和下水道似乎是对方常用的藏身地点，幸好不用到下水道了。
列昂和迪卢木多的出现将间桐雁夜的神智唤回，在那个白发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呜咽的同时，列昂开口道：“我们是来结盟的。”
那个男人抬头看着这个一出现就惹得Berserker骚动起来的男人，所幸海魔战的消耗太大，Berserker还无法实体化，否则又是一场恶战了。雁夜承受着狂战士的躁动，体内被刺激到的刻印虫顿时活跃起来，咳出了一口血。
列昂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仿佛随时会死掉的男人，却无法在这点上提供帮助。
“我知道你跟远坂时臣之间的恩怨，以及你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列昂直接开门见山道：“但可惜的是，远坂时臣已经被言峰绮礼杀死了。”
“什么？……那个混蛋，居然骗我！”雁夜咬牙切齿的表情再加上左半边脸的可怖痕迹，看上去十分狰狞，“不对……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列昂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言峰绮礼跟你提的条件是什么，但我的目的是干掉Archer。他已经跟言峰绮礼重新契约，Rider经过海魔战之后也是强弩之末，跟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好好想想吧。”
“列昂大人，”离开暗巷不久后，迪卢木多开口道：“真的没有可能将那个女孩救出来吗？如此一来，或许Berserker的Master也会更容易说服吧？”
“这点我也没办法，”列昂叹了口气，“我是自学的魔术师，没有任何魔术世家的支持，对于这些刻印继承什么的完全没概念。而且我也不会治愈魔术，就算有能力把那个女孩救出来，我也没办法保证她能够恢复，还有可能因此而害死她。”
“圣杯也许能救她，只可惜我并没有打算用圣杯的归属权来作为筹码，”列昂揣在兜里的拳微微握紧，“我有必须得到圣杯的愿望。”
迪卢木多有些疑惑地沉默了，他记得列昂大人说过，他的愿望是彻底死去，但如果有英灵能够提前杀了他，那他也很乐意让出这个许愿的机会。但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怎么了，放弃那个女孩有违骑士道吗？”列昂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沉默下来的从者，但他猜错了迪卢木多沉默的原因。
“身为一名骑士，我确实无法忽视身处困境的女性，”迪卢木多愣了一秒，便顺着列昂的话回应道：“但我已经发誓向您献上全部的忠诚，倘若与列昂大人的目的相冲，那么必然是以您为重。”
列昂静静地听着迪卢木多的话，看着他的表情，双手从兜里拿了出来，走上前给了迪卢木多一个不算亲近但却用力的拥抱。
“……列昂大人？”迪卢木多的声音有些讶异，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轻轻回抱着自己的御主。列昂没有回应，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迪卢木多许久，紧闭的眼睛上方是皱起的眉头。
‘想要将这样的你，留在这样的时代，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风云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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