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迷惘低语 ...
-
圣杯战争开始后的第四天，大家都默认的休战时间，尽管这次圣杯战争中有许多并不将魔术师放在眼里的参战者，但各方阵营仍然意外地安静。
列昂并没有睡很久，中午的时候就醒了。然后一整天几乎都在整理资料，几张纸平摊在床上，每张纸上都写着零零碎碎的情报，涵盖了他目前为止所知道的所有讯息。他俯视着整个关系网，视线停留在Saber组上的时间异常的久。
他之前是因为担心卫宫切嗣发现他的弱点而急于解决掉他，但反过来想，其实只要不离迪卢木多太远，对方也没有机会把他活捉带走，如此一来Saber组反而可以放在最后。
因为Saber的肌腱无法治愈，卫宫切嗣肯定也急于跟自己分出胜负。但假如让迪卢木多和Saber联手，先一起解决其他英灵，来促成无人打扰的决斗，一方面以这两个英灵的性格大概会非常乐意合作，另一方面也可以牵制卫宫切嗣。毕竟这样一来，如果对方真的急于让迪卢木多和Saber决出胜负的话，必然会需要动用到令咒。
除此之外还让列昂比较在意的，就是Assassin和Berserker。前者那种纵观全局置身事外的感觉给他一种无力感，完全不知道要从何下手。而后者，在第一优先目标Archer离开后，立刻转身攻击我，这点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并不是随便逮着一个Master就打，而是盯准他列昂为目标的。
‘陷入泥沼了……’列昂偏头看了看窗外，天空虽然已经开始偏暗，但离真正入夜还有一段时间。这样想着，他随手捞起黑色外套穿上，走向门口。
“迪卢木多，跟我出门一趟吧。”
“列昂大人，是要去哪里？”迪卢木多应声现身，让列昂突然有种对方其实一直在他身边盯着他随叫随到的异样感。
“去一趟图书馆。”
但在抵达图书馆之前，异变开始发生了。列昂和迪卢木多同时感受到了那股令人浑身不舒服的魔力波动，陡然扩散开来，激得列昂头皮发麻。他看向迪卢木多，后者眼里已经充满了战意。
“列昂大人，这股魔力是那个邪道的。”他这样说道。
“走吧，去看看。”列昂说着，低吟咒文将自己和迪卢木多的身影藏匿起来，一手搭在了迪卢木多肩上，“这种程度的魔力波动，Caster大概要正式跟所有Servant宣战了。”
迪卢木多带着列昂从市区向着河边的方向飞速移动，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让列昂完全不需要在意会不会被普通人发现，但也有人不这么想。雷光从远处疾驰至他们面前，Rider巨大的战车在空中停了下来。
“Lancer的Master哟！”他这样打了声招呼，身后的Master已经一脸生无可恋地抓着战车的护栏近乎晕厥，“你们也发现了吧，那股魔力。”
“没错，所以呢？”列昂挑了挑眉，显而易见的，那股魔力必然会惊动在冬木市内的所有魔术师和英灵，更显而易见的是，所有主从都会为了拿到额外的令咒而来讨伐Caster，眼前这个Rdier显然也是一样。
“那么就河边见了！”Rider这样说着，手中缰绳一甩，战车再一次闪着一点都不低调的雷光离开了。
等到列昂和迪卢木多快要抵达河边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河川上那个体型庞大的魔物，张扬着触须四处挥舞着。列昂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让迪卢木多将他放在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的河堤上。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列昂看着迪卢木多略显担忧的眼神，微微勾起了嘴角，“只是去稍微清理一下周围而已。”
“遵命。”迪卢木多只好倾身道：“如果有意外，请务必用令咒召唤我，倘若我感受到您有危险也会尽速赶去的。”
列昂顺着远去的迪卢木多看向开始弥漫紫色瘴气的未远川，他所在的河堤处于面向河面的左侧，而周围并没有其他英灵的身影，那么也就是说至少Rider他们是在河对面了。尽管已经入夜，但河面的动静仍然吸引了不少闻声靠近的普通人，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河中间的怪物。
‘哒——’清脆的响指传入围观人群的耳中，声源正站在河堤边的铁栏杆上，非常的显眼。
“请大家现在看这里。”列昂的声音被魔术放大，声音几乎覆盖了半条河堤街道，“经过一天的工作，你们累得有些眼花了。当我说‘晚安！’的时候，就回家睡觉。”
“晚安！”
话音刚落，所有的围观群众顿时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转身纷纷离开了，仿佛背后那个灾难片似的的场景并不存在一样。完成了集体催眠后德列昂抬脚继续往冬木大桥的方向走，只要一路将无关的人驱散，最后在河对岸跟迪卢木多汇合就好了。
这样想着，一个突兀的声音传入耳中。列昂抬头一看，不远处的前方，吓得不敢说话的人群当中有一个橘色头发的年轻人，正兴奋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就像不知从哪蹦出来的邪教徒一样，而他手背上的令咒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列昂的注意力。
‘是Caster的Master？’列昂皱起了眉头。
他暂时放弃了先让普通人撤离的举动，径直走到那个年轻人身边，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眼神中，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哟。”列昂状似轻松地跟那个人打了声招呼，“我是列昂，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诶……啊。我叫雨生龙之介。”那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地回道：“但是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原本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龙之介你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呢”。”列昂微笑着看向河面上的怪物，“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名为雨生龙之介的人顿时眼中亮起了光，“这可是旦那超——Cool的杰作，为了将神拉下来哟！”
“旦那？这个称呼挺少见的呢。”列昂挑起一边的眉毛好奇地追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啊……我是这么叫他的啦，但是他一开始是说自己是……什么来着？”龙之介歪了歪脑袋回想着，“啊对，Caster！旦那他是这样自我介绍的哦！这个称呼，很Cool吧？就像是大魔法师一样！”
“那有什么，我也是大魔法师啊！”列昂指了指自己，“怎么样，要不要看看我的魔法？”
“诶？如果时间不长的话就看一下好了，”对方反而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一下列昂，“耽误到我欣赏旦那的演出的话，杀了你哦。”
‘哒——’一个响指在龙之介面前打响，原本有些神采的双眼立刻变得浑浊，因为兴奋而耸起的肩膀也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向前软软的倾斜。
列昂单肩撑住那个人的头，将他的额头放在自己的右肩上，嘴巴贴近对方的耳侧，低声道： “当你醒来之后，把‘以令咒之名命令你，Caster，自杀吧。’不间断地念三遍，然后回家睡觉。”
催眠结束，列昂又一个响指将龙之介唤醒。后者的双眼恢复聚焦后，启用令咒的咒文从嘴里吟诵而出，每念完一次，手背上的令咒就消失一道，直到最后一条令咒伴随着魔力波动扩散开来，那个人的手臂再一次恢复了光洁。
河面的怪物动作停了下来，列昂不再理会已经转身离开的龙之介，转头看向骚乱的源头，估算着Caster大概会在几分钟内退场，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河面的瘴气厚重到列昂几乎看不清水面的情况，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蓝色闪电和金色的剑之外，就只有张牙舞爪的触须。但比起这些，天上那艘扎眼的金色飞行物反而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很容易猜到那就是Archer。
突然间，比金色的飞行物更高的天空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异样，列昂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仅仅是因为那仿佛完全将冬木反向投影出来的景象，更是那股略微让他感到熟悉的魔力波动。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天空上出现了一面镜子。
不论是离得最近的Archer，还是稍微远一点的未远川河面以及那只海魔，更远处的天空甚至能看到灯光闪烁的冬木市中心。列昂抬头看向自己的正上方，另一边的河堤上站着跟他一模一样的灰发男人，也正仰着头看向他。
这样的异象只出现了几秒，便从四周逐渐向未远川的位置消散，但变化却不仅仅如此。天空中的Archer并没有移动，但镜子上的那个‘Archer’却动了，朝着这边的Archer飞快地靠近。镜像在几秒钟之内便消失殆尽，而另一个‘Archer’却离开了镜面的隔绝，垂直向下冲向原本的Archer。
列昂立刻将手握成桶状放在眼前，变相的望远魔术在手中形成，他看向另外一个‘Archer’，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上面坐着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另一个Archer，而是一个熟悉的黑影——Berserker。
身为一个被狂化影响的从者，Berserker应该不具备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战略的进攻方式，而应该是单纯的使用生前最娴熟的技能进行作战才是。
“而且那个魔力波动……”列昂眉头紧皱，这样的展开让他对掌控局面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了。原本理应在几分钟内消散的Caster，或者说他所召唤出来的海魔，重新恢复了动作并且比之前的行动更快了。
‘到底是怎么回——’
列昂双手抓着栏杆难以置信地看着重新恢复行动的魔物，脖颈突然传来一丝细小的刺痛，下意识伸手一摸，然后拔下来一根半透明的塑料针管——该死的熟悉。
下意识伸手摸向腰间，想要掏出自备的手枪自杀，脖颈紧接着又是一阵刺痛，四肢顿时无力地垂下，意识逐渐模糊。
‘糟了……迪——’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迷惘低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