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〇一五章·巽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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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腹看着三个小娃儿做最后的总结陈词：“鵸鵌灵智未开，让这个小杂毛去，岂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要给他陪葬？”说完，鵸鵌就被捏着脖子拎走了。
“耳鼠？你只知道哭，真晦气，我们不死都要被你哭死了。”耳鼠听到马腹凶恶地对自己咆哮，哆嗦地退出中心。腿软走地慢，被马腹一脚踹开。
下一代九尾玄狐的族长还是一名幼崽，但狐族的天性让雪地中泪眼汪汪的小姑娘显得越发粉雕玉琢，媚眼含情，一看就是美人坯子。
马腹端详着跌坐在地上的九尾玄狐幼崽，眼中露出色眯眯的神色，说道：“就你了，我先带回去调//教打扮，你们快去准备美酒珍宝！”
马腹说完，众妖魔鸟兽散，又回到了霍山中去。天际最后一缕光线被风雪吞噬，没有星子的夜晚，漆黑将霍山和整座山的妖魔都笼罩起来。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凕霙身上佩戴着的定海珠散发出的柔光。
耶摩和凕霙走出来，二人各怀心思，陷入沉默。最后还是耶摩开口问凕霙：“哪些是你以前的式神，都记起来了吗？”
“嗯。”凕霙轻轻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黑夜的浓墨重彩遮住了凕霙的脸上的表情。尽管离得近，耶摩也无法看清身边的人。
但凕霙身体里被自己的神魂所束缚，耶摩感受到自己的神器此刻并不平和的心境。“那我们......”
接下来那一句“回去吧。”耶摩说不出口，因为他很想见见曾经的雪神滕六，自己神器不为人知的一面。
“阎君，那我们能跟着去看看吗？”正在耶摩踌躇的时候，凕霙主动开口。
说完凕霙胸口一痛，神器是被主人束缚的，是主人赐予神魂重生，因此神器是不能像主人提任何要求的，只能无条件服从。主人给予的魂魄越多，咒缚的约束力量就越大。
神器，说到底还是器，不过是一样东西罢了。凕霙向耶摩提出请求，来自神器的咒缚绞紧血脉，凕霙感觉住口压制中胸口翻涌的血气。
耶摩并不清楚凕霙此时遭受的疼痛，他第一次炼化神器，并不知道真正清楚这咒缚的霸道之处。此刻凕霙提出想去看看，耶摩正高兴，因为这是自家神器第一次向自己表达诉求。
自从雪神滕六被炼化为神器凕霙后，即使是对耶摩的救命之恩，表现得都是淡淡的，耶摩心中总是闷闷的。神器和主人有着很深的羁绊，不应该是这样相敬如宾才对。
“相敬如宾”？耶摩突然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当，想到凕霙还在自己身边，羞红了脸。耶摩心中不禁憧憬，以后会有可能到这一步吗？
耶摩担心凕霙瞧见自己的窘态，不自然地别过脸去。耶摩意//淫之后智商骤减，忘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凕霙根本看不到自己表情。
神器和主人有着最深的羁绊，等神器修炼到了仙器，甚至能与主人心意相通。耶摩能察觉的凕霙的心思，但现在凕霙神魂不全，察觉不到耶摩的想法。
见耶摩对自己的想法避而不谈，只当他不愿意再管闲事，便又用往日平和得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口吻说：“阎君，我跟你回去。”
耶摩这才反应自己的举动让凕霙误会了，自己的神器又戴上了那个冰雪面具。
耶摩思考了一下，不能让凕霙察觉到自己的歪心思，反问道：“我刚就在考虑这件事，打算一看究竟，群妖聚集，不同寻常。凕霙你可有什么头绪？”
凕霙不料自己原是打断了耶摩的思路，心中好似有像失落一样的情绪被抹平。凕霙说：“当年我收下这些式神，就是因为巽二的劝说。”
凕霙边回忆，边说：“巽二本就喜欢收降式神，当时我以为他舍不得这些生灵，便应他所求救下霍山群兽，后又如他所愿收下那些式神。今不想其中还有这些缘故。”
巽二是上古神祗风神//的//名//字，耶摩虽然看不清楚凕霙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凕霙说道“巽二”这个名字时候柔软的语态，这是自己从没有听到过的语气。
风神巽二其实很早就陨落了，耶摩并没有见过其人。雪神滕六因在天界三十三重离恨天上，才得以在风封神之战后保全自身。凕霙第一次开口求他，莫非是为了去见风神巽二？
风雪之神原本就同生同长，并被共同祭祀。风神和雪神关系好得如同一体。因为巽二，去救群兽；因为巽二，去收式神。凕霙的话让耶摩酸溜溜烦闷闷心慌慌，难道又是因为巽二，来求自己？
耶摩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对凕霙说：“你可知道风神巽二身在何处？”耶摩他不服气，决定去会一会他的情敌，自己神器曾经的前任。
凕霙给耶摩指了方向，耶摩施展法术，缩地成寸，移形换影，弹指功夫便到了霍山南麓。眼前仍是漆黑的夜，并没有见到计都星君所说的风神。
耶摩看向凕霙，只觉凕霙向前走了几步，衣袖拂过，带出一片轻风。夜太黑，耶摩看不清楚凕霙再干什么，只能瞧见他身上佩戴的定海珠散发出的一点幽光。
然而没过多久耶摩就惊奇地发现他看见凕霙了，凕霙身上散发着纯白的柔光，细如毫毛的雪花凭空出现，凕霙似是在进行一场祭礼。
风神所在之处有着非常奇特的结界，由风神巽二和雪神滕六二人合力布下，打开之法别人无从知晓。凕霙尝试着自己还是雪神时的术法，在神魂不全的情况下施行得非常困难。
凕霙元神尚在，术法的功底也在，但强行召唤出雪神的神力无法在残缺不全的经脉中流转，凕霙此刻非常难受。
身上的柔光微末暗淡，随着凕霙的体力的迅速流失衰落下来。凕霙坚持到最后，打开了霍山南麓风雪的结界。
结界之门洞开，里面幻化出风和日丽的景象透露出来，凭借光亮耶摩见到了颓然跪坐在地脸色苍白的凕霙。凕霙强行施行法术，此刻魂魄有溃散之势。
耶摩将凕霙抱起，浓烈的寒意散出了，激得耶摩一阵寒战。耶摩见凕霙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眼前的结界之门也在逐渐缩小。
耶摩不再耽搁，召唤：“凕霙，器来！”一把冰锥匕首跃入耶摩手中，耶摩就地一滚，在最后一刻进入风雪之神的结界中。
与方才的冰雪封山万物萧条不同，霍山南麓风和日丽，亭台楼阁，曲水流觞，百花争艳，美景一路排开直到半山腰。
所有的景色上都覆盖着盈盈白雪，天空中也徐徐飘散着雪花。幻化的仙境里混乱着四季，有着别样的韵味。
与山下阳光明媚不同，霍山顶上阴云密布，大雪持续地下着，片刻不停。这里就是风神和雪神幻化出来的结界，雪花为滕六的精魄所化，凕霙接触到后，溃散的魂魄逐渐镇静下来。
耶摩放下心来，将凕霙佩戴在腰侧，耶摩需要凕霙来掩盖住他外来者的气息。妖魔在这素雪环绕的山间花园中寻找滕六和巽二的身影。花园很安静，也没有什么妖气，耶摩知道群妖只怕还没有过来。
很快，耶摩就在一处水榭找到了风神。巽二黑衣墨发躺在池塘边的香妃榻上，黑衣敞开，绫罗衣衫敞开，蜜色的精壮的胸口若隐若现。
池塘里鱼戏莲叶，突然，一只未穿鞋袜的脚撩动水面，将锦鲤惊得四散，随后巽二发出慵懒地笑说：“有趣，真是有趣。”
身旁一名扎着双环髻的小女童连忙捧着干布巾过去，蹲下//身想帮忙擦拭，而巽二则重新撩动池水。童声清脆：“主上，雪水很冷，您会冻着儿的。”
“优姬，来，给我倒酒吧，我想喝酒呢。”巽二用手招招自己式神，名为优姬的女童便放下布巾为巽二满上了杯中酒。
巽二一手端着酒杯小口呡着，微风浮动，酒香四溢；一手将女童搂在自己怀中，一只脚曲起盘坐，另一只脚仍有一搭没一搭地撩动池塘中水，戏弄锦鲤。
优姬乖顺地伏在巽二的胸口，任由巽二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优姬甜甜地笑着，听着巽二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话，“优姬，你酿的酒真好喝，我好喜欢啊，我的优姬。”
巽二手腕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巽二转过身，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闭上眼睛。
耶摩看到巽二的容貌，风神巽二，容貌绝美。比起雪神滕六的俊逸出尘，巽二那微微挑起的眉梢，放//荡的形态，透露出一种邪魅霸道的感觉，或许这才是神祗应该有的狷狂。
耶摩下意识地握住了腰侧的冰锥匕首，心中感叹，原来这就是曾与自己神器凕霙齐名的风神巽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〇一五章·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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