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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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在队长把重伤的吉良带回去疗伤后结束。
由於意识清醒又受了伤的乌海坚持说是今泉伤害的吉良，而今泉昏厥过去了，日番谷冬狮郎为了把事件平息，只好亲手用缚道把在事件中毫发无伤的今泉绑住了，悄悄地为她用回道促进伤口愈合，就留她在屋里待她清醒。
在相信与不相信今泉之间挣扎着，日番谷冬狮郎选择姑且把这件事搁下不处置。
这件事麻烦，因为他在夜里察觉到灵压与战斗气息、然后赶出去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就只有半边身体染血的吉良与被武力辗轧的乌海，因为他亲眼看见今泉攻击乌海是事实，乌海没有能力攻击打倒吉良也是事实，两个实力都低于今泉的人，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今泉一直以来神秘兮兮的态度……这样想来，要不是他是她的队长，要是他只是任何一个陌生人，也会觉得最大疑点的就是他亲眼看见动手的今泉。
昨晚她凌厉决绝的眼神在月色下展露无遗，那是…日番谷冬狮郎揉了揉眉心，又叹了口气，再按照队规和指示把这一起意外上禀静灵庭。
老实说，其实他心里还是偏信着今泉的……但到底是他一直以来对今泉的偏心、和她的交情蒙蔽了现实，还是他一个人的直觉是真的，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是大家的队长，对于今泉这件事，真不是一句“我相信不是今泉做的”就能解决，他要负责任的对象，除了今泉，还有其他的一众队员……
所以，要是真的是今泉做的，他做的没错；要不是今泉做的，昨天他的选择也只有这个——就是冤枉了她，也只能当是委屈她了。
日番谷冬狮郎的脑海里浮现出今泉被他束缚着的模样，又默默地叹息。
他已经逐渐搞不明白了。
事情为何不能简单一点？
……
…
第二天一早。
今泉是被人踹醒的。
——被写满一脸愠怒的九条白柳踹醒。
当视线与那仿佛能喷出火来的九条对上时，今泉就再一次在心中感叹自己这辈子的运气貌似从未好过。
感觉到腹部传来昏厥前不存在的痛楚，她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九条用她来发泄时干的好事——而队长居然放任这个九条这样对她拳打脚踢的，想来也是放弃她了。只是，他貌似为她处理过手臂上的伤了，所以她料想当中手臂的痛楚并不存在，但是……
今泉皱起眉头，既然要给她治疗的，那昨天为何还要折断她的手臂呢？纵然她知晓没有佩戴斩魄刀的他要阻止昨天那场战斗，阻断她行动是最快的做法，但她还是觉得愤恨。
日番谷冬狮郎这个人，居然不是彻头彻尾的相信她。
亏她还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今泉的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黯然，因为要是他真的信她，昨天他冲过来后应该跟她一起制服乌海才是——但是，是昨天的情况太诡异了吗？
混账。
不对……她居然还在替他的不信任找借口。他不过是治疗了她的伤口，但他终究是折断她手臂的始作俑者。换作平日，她早就用两三倍的武力还回去了，更不会陪着他玩这些队长下属游戏，但今天她却在拼命地为他找借口？
今泉想来想去，不知不觉就把面前有个九条的事情抛在脑后，脑海里全是昨天与队长对上的事情。
——好久没那么在意一个人了，果然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在意，就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要是此刻今泉的手不是被束缚着，她必定给自己扶额叹息不可。
混账，真的是混账。
混账日番谷冬狮郎。
……
“你终于醒了？”
九条白柳看着今泉那双浑浊的双眼，想也不想地又再次朝着她的腹部踢了一脚——力度之大，叫今泉难受得吐了一口酸水。
“你……”今泉用沙哑的声音想要吃力地说些什么，又被面前的九条马上打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九条白柳的双眼通红，拎着斩魄刀的手毫不犹豫地指向今泉：“就行改姓改名了，我还是能一眼注意到你！你肯定就是那个嗜血的魔鬼！”
今泉听见他的说话，垂眸下去又怨又恨的把深刻的话吐出：“隐姓埋名，不是你们要求的么？”
“再也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对谁也不要承认自己是九条家的人。”
“你自己来招惹我，那又是想我怎样？”
在被送往更木之前，她就被这样要求过。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这样苟且偷生、不论见了那一个姓九条的，都施展浑身解素躲起来的。
不过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她是躲得不够透彻。
“招惹你？谁想招惹你这个杀人魔！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能活到现在。”九条白柳用刀鞘狠狠地甩她的脸，为她白皙通透的脸留下一道赤红的痕迹：“堂哥就是你杀的，用你那不知哪来的火能力！”
今泉的瞳孔猛地收缩，在听见九条的话时，脸颊火烧似的痛楚貌似又不太重要了——嗯，这就是她一直躲着九条家的人的原因。
毕竟她就是杀害他们家备受爱戴的长子，九条白水的凶手。在那一场火灾里面，用她体内那只不知哪来的火狐。
“所以我才…躲着你们啊。”因为疼痛，今泉颤抖着回答九条的问题。
而且是一直躲——躲了接近百年以上。
一个人在更木那个不毛之地生活了那么久，原本她也是打算就这样像个野人一般过完一生的，果然接受浮竹的邀请的她是太贪心了吗？
今泉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知道的，自从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名字为九条，她就知道了自己为何会在朽木小队那边被他纠缠，因为他与她之间有着仇恨在。
她可是把九条本家长子、那个优秀的未来家主杀了，整个家族能不恨她吗？
“你……你以为躲起来就能泯灭你的罪孽？”
九条白柳恨不得用斩魄刀把她就地正法，一双黑眸愤怒地注视着她，那视线凌厉得快要把她看出洞来。
而今泉只是继续低着头——在这些名为九条的人面前，她活该像个没有尊严的垃圾。
她知晓面前这个人双眼通红的理由。
就是在这里被他马上杀掉，她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但唯独有一点，她希望这个九条白柳千万不要误会。
“我一点也不想杀死白水。”她的声音清冷又坚定：“那不是我控制的。”
九条白柳明显不想听这些，眼看着他又要发火，今泉又马上把话说完：“……但，我也不会否认我杀了他。”
今泉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因为她低着头，没有任何人会看见她此刻眼眶里隐忍着的泪意：“所以你想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你别想弄脏我的双手！”
九条用斩魄刀的刀鞘再次抽她，又用恨恨的声音说：“要死，我一定让人把你带回静灵庭，在所有人面前杀死你！”
“……无妨。”今泉低声回答，她没所谓。
因为——那件事对她而言也是伤痛。提起那多年前的意外，她只感觉自己的内心被黑暗蚕食，那股剧烈揪紧的痛楚，开始逐渐让她对九条的踢击也失去了知觉。
——完全不痛，脸上的伤口手臂的伤又好腹部的伤口也好，也及不上她内心一分一毫因指责而生的痛。
只要能有人杀得死她，为她死去的堂兄报仇，她是非常乐意，她是该死的。
今泉肩膀微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好，我要把你的存在公布出去，让静灵庭把不祥的你处死——”九条白柳把今泉一脚踢在地上，而早已遭受了许多攻击的她已失去挺直腰杆的力气，就任凭他把脚踩在自己的身上。
而对于九条白柳的话，她也是毫无怨言：“……随你的便。”
“我从来没想过要逃。”今泉闭上双眸——她只是知道九条家的人不待见她，她才拼尽全力当一只过街老鼠而已。
“你……”九条白柳是真的很气了——好不容易捉住了她，她却居然像个死人一般踢打不动，这样想着，他又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害死了美嘉，伤了两个死神，你居然还敢……你该被关进千年血牢！”
“害死美嘉，伤了两个死神……”意识有些混沌的今泉怔怔地重复他的话，良久，又摇了摇头：“不…她不是我杀的，也只有乌海是我伤的。”
——不。
慢着。九条白柳提起美嘉这件事，倒是让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九条白柳……”今泉忽而睁开双眸，认真地看着前者：“乌海在哪里？”
“乌海？”九条白柳皱起眉头：“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提他做什么？他没死成！他在接受队长的疗伤——但吉良还没醒来，你满意不？”
——误会好深啊。
今泉拧起眉头，按照这个情况，外头的人应该全都觉得是她伤害的吉良，然后乌海也是受害者之一之类的，但是……
“乌海很危险，这一点你要让队长知道。”躺在地上，今泉艰难地说道。
虽然用九条白柳那写满不相信的眼神看来，她的讯息是无法传递出去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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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被用坚固的缚道绑着，九条白柳看见今泉是铁了心的不打算逃跑，也就离开了和她共处的木屋。
至于今泉，终于从被打这一点上获得了喘息的空隙，也就一个人安静地养伤。
不知道九条离开木屋后会对外头的人说些什么，说起她多年前的误杀也好、说起她是被九条家扔到更木来自生自灭的弃子也罢——或者是对大家告法她体内的火狐，打算把她送回静灵庭活祭什么的也好，她已经不关心了。
那些已经在她的控制范围外。
她这辈子倒霉，她也认了。
既然她都被九条白柳那家伙发现了，既然他知道自己还活着，那之后她也不用藏着掖着。
因为要求她对谁也不要承认身份的是九条家族，那要是暴露她存在的是九条家族的人，那就和她完全没关系了。
至于她个人对此有无害怕——她本是个罪人，她永远不会否认这件事。
她这百年来已经用尽了全力当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算是尽了力气了。这之后就是被他认出来，鞭尸把她的罪孽…她也没办法了。
——但关键是，回到现在这个点上，她又该如何处理这一切呢？
她体内有一只不安份的火狐狸，总是在她命悬一线或者情绪高涨的时候冒出来把附近一切烧毁，然后现在尸魂界陷入被毁灭的危机，有一些带着狐狸面具的生物在接二连三地吞噬尸魂界的土地，同样是火焰、和一些大家无法入手的能力。
她是唯一进去过那个火圈又没死成的人——然后她记得她遇过那个银发的小鬼，对她说了似是而非的故事；她右手上那个治不好的的齿印与那个同样被齿印杀死的九条美嘉；昨天夜里突然发疯的队友以及他忽而对队长嫁祸的她……
所有事情都貌似冲着她而来。
虽然她怎样已经没什么所谓了，但关键是那个总为她头疼的少年，她貌似已经不适宜再为他带来任何麻烦。
她想了结面前的一切啊。
那就让她想想，现在的违和感在于……
今泉的太阳穴突突作痛。
“…好烦，混账。”
混账日番谷冬狮郎。
要是她没决定相信你就好了，此刻就不会为了你那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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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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