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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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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违抗自己。师云的太子尊严受到了极严重的挑战,他喜欢三月,甚至是有些爱惜三月。可三月的不解风情与冷漠无情彻底的激怒了他!
他一边揉着疼痛的手背,一边眸光阴沉地说道:“上官三月,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样对孤!还是说,你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你不要忘记,是孤把你从常昊的虎口里救出来,不然此刻你必定是生不如死,你别不知感恩!”
三月却笑的有些嘲讽,“出了虎口又入狼窝,我真应该对您感恩啊。”不等师云发怒她又道:“若是太子殿下真想救我,那就放了我吧。我上官三月,必定会感激你“一辈子”。”
师云冷哼一声说:“放了你?孤为了你,不惜与常昊作对。你若知感恩,就不要忤逆我。”
三月仍旧在笑,而且笑中的讽刺愈发明显,“太子殿下,你确定要我报恩?”
师云一把抱住了三月,她眼睛看不见,自然躲不过去,他把三月牢牢地抱在怀里,诧异的是,她居然没有挣扎,难道是服了?“你身上好香……”
就在师云沉浸在这片舒适的海棠香之中时,突然感觉背后冷冷的,脖子一凉,就听见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说:“太子殿下真是好雅兴,不过你若再敢动一下,我可不保证我这把剑,能否一不小心,就割破你的喉咙。”
师云浑身震颤了一下,这把冷光剑锋正在反射出凛凛地寒气,他不会怀疑此人的话,因为这剑刃已贴近他的喉咙处,只消稍微用力,便可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性命。他一边暗骂着那些酒囊饭袋的禁卫军,一边猜测着来人到底是谁。可他不敢回头,无法看到那人的脸。
他只觉怀中的三月身躯一抖,那人便道:“站起来,离开她。”
师云不敢不从,他本身一点武功都不会,更不要说此刻,这把锋利的剑更会要了他的命。他还要登基为帝呢,三月纵然再好,可命没了,他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他连忙照做地慢慢站起来,然后在那人的示意下离开三月,并且后退了两步。
剑锋一转,仍旧贴着师云的咽喉,那人却向前一步,玩味地眼眸正对上师云那充满怨怒的眼睛。那人一手提剑威胁着师云,另一只手则抱住了三月。不等三月开口,他便点中了三月背侧的穴道,让她晕在自己的怀里。
师云见此怒道:“你是谁?居然敢擅闯皇宫……”
话未说完,肚子就被踹了一脚,师云整个人倒飞而起,砰地一声砸在墙上。这一下竟让他五脏六腑狠狠一颤,当下一口血喷了出来。
一道人影闪了进来,那人将三月交到他的手里,并吩咐道:“照顾好她。”
“你呢?”那闪进来的人影便是杨开。
提剑之人就是苏白衣,她冷冷地盯着师云,道:“我需要教训教训这位太子殿下,让他深刻的铭记一点,有些人是他碰不得的。碰了,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开自然明白苏白衣的手段,丹台阁的杀手训练不是白经历的,而且,看苏白衣那冷厉的眼神,怕是这个师云,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先前守在东宫的禁卫军们都被苏白衣二人解决掉了,此刻杨开抱着三月,前路畅通,无所顾忌。刚飞出殿门就听见寝宫里一声悲痛的惨叫声……
这声惨叫声仿佛一瞬间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当大内侍卫统领率领一众侍卫寻声到达东宫进了寝殿时,那便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太子没有死,却似苟延残喘如丧家之犬般瘫在地上,他的□□一片血迹,他整个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双眼瞪的老大,就像,经历了什么惨痛的事情一般。
那些侍卫们统统傻眼了,身为男人,他们怎么会不清楚眼下的状况呢!太子殿下那里,怕是已经……
那位统领瞪着眼睛喝令道:“还不快传御医!”
御医们接令匆忙赶来,见此一幕险些没吓晕过去,勉强稳住心神上前诊断一番,随后均悲痛地摇头,“完了,太子殿下怕是从此,再不能人道了。”
纵然有心里准备,那统领的心也是震了一下,当即下令:“立刻封锁宫门,搜查每个角落,一定要找出这个刺客!”
一个白衣少年体态轻盈地落在地上,手中的剑刃还在滴血,他眸中掠过一丝快意。耳边听见杨开的声音:“苏姑娘。”
苏白衣跑过去,见杨开已坐上车,她连忙闪进了车内,抱起昏睡的三月。
车轮滚动起来,杨开架着马车直奔清州之路。此刻人已团聚,那也就没必要再去江南了。他有些担忧师少松的处境,故此,想赶回玉尹山庄看看。
车厢内,苏白衣颤抖地抚摸着三月的脸,眸光贪婪地扫视这张容颜的每一寸,最后定格在三月苍白的唇上,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我终于又见到了你,三月,当你醒来知道我的决定,你会恨我吗?
她之前是打算找到三月后便与萧靳一起回玉尹山庄的,可是,她心中那关始终过不去。
她已经对不起三月,就算那天没有真的与徐兰发生什么,但这也算是一种背叛!
“对不起……”苏白衣不舍地吻了吻三月的唇,终是下定了决心,将她轻轻放下。
杨开正在驾车,苏白衣却出现在身旁,对他说:“前方会有人接应你,三月就拜托你照顾了,一定要治好她。”
杨开听苏白衣这么说,便吃惊地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与我们一同回山庄?”
苏白衣摇头道:“算我欠了她的。还有,告诉王爷,白衣今生今世都感谢他的栽培之恩,此恩,我已经还他了。”
杨开听的不是很明白,马车依旧在飞驰,车上却不见了苏白衣的身影。
行到半路,果然看见前方的茶棚内有一队人在等候。待到近处杨开才看清了那人,居然是萧靳。
萧靳自苏白衣走后,总觉得她说的那句话另有深意,故此便按照约定打开了苏白衣留下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块漆黑的令牌,他大吃一惊:“丹台令!”
这丹台令不是在三月的手中吗?怎么又到了苏白衣的手里,而且,她把丹台令留下,是什么意思?
萧靳收起丹台令,展开信看了内容便了然,原来苏白衣早就安排好了,她是去亲自救出三月后,让他在指定地点接应。
他倒是要找苏白衣问个清楚,为何留下这样一封信和丹台令。然而,自那日接到三月后,与众人协同杨开一同将三月又护送回了玉尹山庄后,便再也没有苏白衣的音信。
萧靳万万没想到,苏白衣居然食言了。
他正想着如何向庄主,如何向赫连夫人交代,回庄后才知,原来沐王已带赫连夫人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就连庄主也不曾问过。
三月苏醒之时忙叫一声:“白衣!”抓着的却是杨开的手。
杨开轻声说:“三月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三月气喘了一下,这太像一场梦了,梦里她好像见到了白衣。当脑海中的影像与现实重叠后,她发现根本不是梦,便一把抓住杨开问:“她是不是回来了,是不是?她在哪?我要见她!”
杨开苦笑道:“三月,白衣她,她已经走了。”
“她又走了……”三月神魂落魄地呢喃着,“她又一次离开了我……”
杨开听得有些心难受,忙劝道:“三月姑娘还是放宽心,静心修养为好。”
三月漠然地说道:“又回来玉尹山庄了?”
杨开道:“是的。”
三月苦笑着叹道:“辗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母亲呢?”
杨开说道:“赫连夫人随王爷离开了。”
三月此时也没什么力气再生气了,她想了很久,便说道:“杨先生,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杨开笑道:“三月姑娘,只要你静心修养,按时服用我给你开的药,你的病会好起来的,你的眼睛也有可能会复明。”
“有可能吗。”三月这句并非问句,而是一种感慨。
杨开却道:“会的。毕竟你的眼睛没什么大碍了。除了气虚之症,你只有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要明白这一点。”
三月暗淡的眸光忽然亮了一下,淡声说:“好。那就劳烦杨先生了。”
杨开笑道:“三月哪里的话,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会尽力治好你。否则我医圣的名号,不就白叫了吗。”
由于太子殿下被刺客所伤,故此不能正常登基,只能躺在床上修养。而且他损伤的是那种关键部位,御医们都束手无策,那地方极为脆弱,被一剑斩断了根部,根本无法治愈。就算治好,也丧失了生育功能,如何繁衍后代?
此等重大之事涉及到江山社稷,根本瞒不住满朝文武,那些年迈的老臣们自然反对起太子登基,可太子不登基,这江山又有谁来担当?他们突然想到,那位早已被皇族除名的沐王爷,先皇驾崩了,太子被废,国不可一日无君,满朝文武提议,重新迎回沐王,让沐王登基为帝。
想起那曾经战功赫赫,骁勇善战,以德服人的沐王师少松,大臣们都纷纷起了一丝希望。虽然沐王曾经被扣上造反的名头,可他们深知,这沐王根本没有造反,而是皇帝无法容忍皇后娘娘的失踪与沐王有关联。再者,皇后娘娘本来就不是先皇的正妻,说句不好听的,人家赫连雅当初和前朝皇帝小日子过的美满着呢,要不是先皇窥视赫连雅的美貌,怎会造反杀入皇宫改朝换代?
说到底,还是师家先对不起上官家,坐拥人家的江山,霸占人家的妻子,本就是丧尽天良之举。回忆起这件事,当朝的几位老臣子眼里都射放出鄙视的火花,而如今,这就是报应!
知晓沐王是被冤枉的,而天下百姓的心仍旧是向着沐王,索性,就将沐王迎回来,扶他登基!
正在东宫床上养伤的太子师云得知此事立刻大怒,随即牵动了伤口疼的他脸色苍白,虚弱地低吼道:“这些混账朝臣!孤平日里对他们不薄,他们怎能如此对孤!常昊呢!孤就不信,与师少松势同水火的常昊他能坐视不管?”
冯天章在一旁瑟瑟发抖地回禀:“微臣也想着,常将军必定会反对此事,可,可他当时却是赞成的呀!”
“什么!这个老东西!”师云怒发冲冠,当即咳出了两口血。
冯天章内心叹息,朝臣一致对内,沐王民心所向,恐怕太子大势已去了!
“顾辞呢?顾辞什么说法?”师云突然想起曾经拉拢过的顾家。
冯天章苦着一张脸道:“诚亲王已经被抓起来了!常将军证实他与江湖势力丹台阁串联,判定他谋反!”
“噗!”师云一口鲜血喷出,晕迷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