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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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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蓉的事情算是了结了,不过她仍然是得嫁给陈成抿。
因为婚书上早已签下他们的大名,要想自由,就得陈成抿亲自写下休书。
这次家法严厉,已经让宁安蓉和薛彩莲服软了,若是再被陈成抿休了的话,不知薛彩莲会不会当场气死呢。
三月一边往西苑走一边想着。
这么多年来,她和母亲一直被大房二房借机打压。
这次终于出了口恶气!
三月忽然驻足,因为她看见自己院中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
他不知在哪弄了个壶酒,在那悠闲的浅酌。
三月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喝酒的姿态,仍旧是那般的洒脱和风流。
三月笑道:“你还真有本事啊,居然能让县令大人亲自出马,我倒是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
这饮风每次出现都给她一种神秘的感觉,他究竟是何人?
卓饮风准备了两个酒杯,为三月倒上酒说:“对于我的身份嘛,不急,先尝尝这酒。”
三月倒是不怕有人会闯进她的院子,她平时不需要下人侍候。
因为她觉得,就算没有人伺候,她也依然会让自己过的很好。
所以她的院落,除了每日按时进来打扫的下人,几乎没有外人进来。
想必饮风也已经摸清了她的情况,才这么大摇大摆的坐在亭中等她。
“我不会喝酒。”三月嘴上这么说,却坐在饮风对面,端起酒杯笑道:“但你既是我的恩人又是我的朋友,这杯酒,我就一定要喝。”
看着三月毫不做作地干了这杯酒,卓饮风大呼爽快。
“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你父母知道吗?”卓饮风一边喝酒一边说。
三月亲自为他续上酒,挑眉笑:“他们只知道我是个性子很淡的人,而我确实也是呀。”
卓饮风才不这么认为,一个真正性子平淡的人,是对任何事情都激不起兴趣。
可是这个三月却不同,她内心深处或许,有着自己的心事。
卓饮风的酒喝了一半,忽然说:“对于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三月有点好笑:“一个大家闺秀的未来,不是应该取决于,她的父母给她安排的那个人吗。”
三月的笑容美的倾国倾城,倒是让卓饮风更加的疑惑。
卓饮风笑道:“这么任命,可不像你的作风。”
三月更是想笑,她什么作风啊?
卓迎风漫不经心地倒酒,风吹来,他柔顺的发丝不拘地飘荡着。
那风却温柔的抚过他的眉眼,如丝如画,如此的诗情。
三月看的有些晃神儿,内心感叹,这人身上貌似有一种吸引力。
他就静静坐那饮酒,就成了一道绝妙的风景。
卓饮风忽然抬眸,似笑非笑地道:“你盯了我半天了,有什么企图?”
三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内心的惊艳竟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却起了逗弄之心,唇上的笑意居然有一丝邪魅,“饮风这么出众,且救我于水火之中。难道你不想要回报吗?”
难不成她还想以身相许?
卓饮风扯了扯唇角,干咳一声:“我这人,一向都是,呃,不求回报的。我想帮一个人,倒不是为了要报酬。如果你这么想,可就看错我了。”
“噗哈哈哈!”三月笑的肚子疼。
这人,不会把她的话当真了吧?哈哈哈哈笑死了真是。
卓饮风微笑地眯起眼,细品杯中酒。
难得三月有雅兴,他不配合一下,岂不无趣儿?
三月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问他:“你不是单纯来和我喝酒的吧。”
卓饮风当然不是单纯的来喝酒,他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你那个大哥,似乎总是针对你啊。”
“大哥?”三月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他也算是一个哥哥吗。
随即眼珠儿一转,正好与卓饮风的眼睛对上。
三月忽然叹了一声气。
在卓饮风看来,这声叹息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了,好沧桑的一种态度啊。
三月神情悲苦:“你说对了,我那大哥平时总是针对我。一言不合就找我的麻烦,我和我母亲常年受他们母子的压迫。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可能,可能是我父亲对我和母亲的关注多一点吧。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们欺压我们的理由啊!”
三月越说神情越悲凉。
卓饮风就安静地看着她“演戏”。
然后配合她一起把这出苦情戏演完,声泪俱下地道:“原来你生活的这么不如意!既然如此,作为朋友,我一定会帮你摆脱困境。”
三月像是心中有无限的苦闷不得释放,只得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我那大哥平时最爱的就是赌博,赌输了就会偷着去账房拿钱。这件事情还是我有次路过账房的时候偷偷看见的,我不敢和别人说啊,就怕大哥知道了会打我。唉……”
卓饮风接住她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你醉了,居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不让你被你大哥有机可乘。好了,酒也喝过了,心事也说完了。我该告辞了。”
三月似是不胜酒力,居然双颊潮红地醉倒在一旁。
卓饮风的眼中划过一丝微笑,起身离去。
真是想不到啊,怎么就这么意外呢?
纵然知道宁三月的目的,卓饮风却无论如何都兴不起一丝的反感。
宁三月绝没有表面上那般无害,无论是秋雨彤还是薛彩莲,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宁玉风感觉最近手气有点背,每次都是逢赌必输。
这不,回来是要钱的,因为他欠了赌坊的债。
三日内若不还清,人家就会上门要债了。
秋雨彤总算是逼问出了实话,差点气出羊癫疯。
坐在椅子上喘气都困难,指着宁玉风破口大骂:“你这个不成器的!居然又去赌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父亲反对你赌博,你为什么不听!”
“母亲,你知道我那些朋友是怎么说我的吗。”宁玉风坐在一旁气不过,一副愤恨的样子,“他们都说,我是被家里管的太死,所以一点自主都没有。这么多年你和父亲给过我什么?父亲太严厉,而你,却总是溺爱着我,造就了我这种性格。怨不得别人,就怨你们自己!”
秋雨彤不知什么时候起,居然被儿子鄙视了。
宁玉风讥讽地道:“我有今天,都是你们的过错。我想要插手绣庄的事,父亲不允许,说我玩物丧志,管不好这么大的家业。那好啊,我无所事事,只能去赌。结果上瘾了,你们就得为我的过失负全责!”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气死我了!”秋雨彤气的泪珠子直往下掉,却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谁让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呢!
秋雨彤捶胸顿足:“你看看人家子默,平时循规蹈矩的,虽无建树却无大错。而你,你怎么这么堕落!”
“好了我不想听废话了,给我钱!”宁玉风满脸的不耐烦。
秋雨彤冷哼一声,“要多少?”
“三千两。”
秋雨彤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昏过去,“三千两!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
宁玉风眯眼看她,哼笑道:“咱们绣庄有你三成的股,这个月刚分了帐,母亲当我是傻子吗。如果你不给,那我只好再冒险进一次账房。”
秋雨彤一惊,上次他进账房擅自更改账目,险些被老爷察觉。
幸好她及时用自己的钱填补上去,这才蒙混过关。
这件事被儿子知道后,儿子居然不去账房了直接管她要钱。
简直是个败家子!
秋雨彤气的想哭,却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只得去内室将银票取出来。
宁玉风拿了钱,笑嘻嘻地在秋雨彤的脸上亲了一口,“这天下间啊,最疼我的就是母亲了!走了。”
望着儿子离开的身影,秋雨彤觉得天旋地转,终是昏了过去。
怀揣着银票的宁玉风并未第一时间去还钱,而是去了松阳县最大的赌坊。
谁傻了才去还钱,他要再赌几把,将输的都赢回来。
究竟是想赢钱还是想过手瘾,只有他自己才知。
不要问赌徒为何总戒不了赌瘾,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戒赌这个念头。
赌坊今个热闹的很。
宁玉风的几个狐朋狗友早就等急了,之前就约定在这家万客赌坊豪赌一番,就等着宁玉风的资金了。
宁玉风那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儿,立时让几人两眼放光。
他们立刻簇拥着宁玉风来到本场最大的一桌。
庄家摇骰,啪。
“押定离手!”
宁玉风有些拿不准主意:“买大还是买小?”
那几人互看一眼,一起说:“刚才开的是小,这次咱们买大吧。”
宁玉风掏出了三千两银票,直接甩出两张。
那几人见势,都掏出怀中所剩无几的银子,买了大。
庄家开。
“二三三小!”
“妈的!”宁玉风差点没把这张桌子给掀了。
几人见此连忙阻止,纷纷助兴。
“你不是还有一千两呢吗,咱们再来一把,成败在此一举好吗。”
“就是,也许一千两可以翻盘呢,把之前输掉的全赢回来!”
“宁哥,我们跟你下。这把你说了算。”
庄家摇骰,啪。
“买定离手。”摇骰盅的大汉盯着宁玉风:“公子可就剩一张了,当心。”
宁玉风咬牙押大,几人立刻跟上全部押大。
大汉微微一笑,掀开了骰盅。
“一三三,小!”
一三三……小,小,小!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都是小!你们是不是耍什么花招了!”宁玉风拍桌大怒,疯了一般的冲大汉喊。
大汉一挥手,赌坊的门忽然关严。
门口有八个大汉守着。
宁玉风惊惧地扫了眼四周,见那帮赌徒都软哈哈的缩在那。
他心一惊,“你想干什么?”
骰子在大汉宽大的手掌中转来转去,他低垂眼睑的神情有着莫名的阴暗。
“宁公子好大的手笔,那么我们的帐,是不是也该清算一下了。”这声音中的轻慢一听就能听出来,却不是出自大汉之口。
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脸上虽是带着和煦的笑,可他的眼神却冰冷的令人胆寒。
宁玉风等人早已被这人神秘的气场给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