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SUGA]Into Sleep》zero倒计时

25、24 守先生和哲先生

　　24 守先生和哲先生

　　据说，那位神秘客，是白川导演的同居人，哲先生。白塚之后再回忆起来，才突然想起，真的有这回事。

　　“你是新的演出？”哲先生问，“我能看出来，他和我说了很多次。他说他比较喜欢没有野心的人，那样的人比较好合作。”

　　“……”白塚迷糊地眨了眨眼睛，“他不在这里，好像是下楼去和制作人谈新番的事项了。”

　　“四月就该你忙的时候了，坚持住……”哲先生把纸提袋放在白川导演的工作桌上，“对了，你想不想来我家吃饭？我们今晚请了些人过来。你也许会想见他们。”

　　“……啊？”

　　.

　　白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邀请到白川家里吃饭了。

　　白川家有两个人住，所以公寓也比较大，能装得下很多人。白塚起初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这些人中，最抢眼的就是白水知佳——三十年一遇的天才导演。

　　白川和白水是关系甚至超过各自恋人的朋友。最初，白川因为白水吃了不少苦头，但最后还是理解了她，并建立了友谊。

　　除了白水，还有一些白塚能叫上名的动画人。

　　白塚谁也不敢接近，默默地走到白川的身后。她也许本不该来的。

　　“对了，”白川自然看到了白塚，就把她推到前面来，对正在聊天的白水介绍说，“这是我的助手，像你吧？”

　　白水露出不同于女性，也不同于男性的迷人笑容，“真的，和以前的我简直一模一样！你好，我是白水知佳。”

　　“我是白塚善实。”

　　白水微皱眉头，“你的声音太小了。”

　　“我，我不敢在您面前……”

　　“我是个很可怕的人吗？”白水汉子般地掐腰问白川。

　　白川摇摇头，不太愿意当着白水的面回答她，就把头扭到其他方向，“有时候吧……”

　　白水怒起嘴，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我有时候可能会吼人，但是真的很少很少……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像我。我上大学时，也是你这样的体型。”

　　“真的？”白塚有些不敢置信。

　　“但是那时候，认识的人比现在都强多了。我大多数挚友都是那时候的。”

　　“我经常感到自卑。”

　　“别在意那个，要不是因为他们把我使唤成现在的这样，我还是希望自己胖点。”白水刚要喝酒，一只手就突然出现把杯子夺走了。
　　“来之前我们约定的什么来着？”
　　“……不喝酒。”白水突然像个孩子做了错事般，大步离开了。那个夺她杯子的男人跟了过去，“你的胃病不能喝，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你就是不让我自由会儿。”

　　白塚眯起眼睛，望着两人的背影。

　　“他们再不结婚，我们都等急了。”白川叹气道，“但是毕竟主角是人家俩，咱们也不能说什么。”

　　“白水导演要结婚了？”

　　“别看他俩吵得厉害，感情好的让人羡慕。他从大学时就认识白水了，为了给她治胃病，还专门跑到国外去学习。白水是个比我还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脾气还差的可以。他补全了白水，当她的依靠，才使得白水有现在的成就。”

　　“……”

　　“我也一样，”白川导演的目光望向某个方向，“跟那个人一起的话，我会感觉很舒服，好像什么秘密都可以吐出来，两个人一起承担。刚开始，只是普通的朋友，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为那个人做些什么……结果，我就在这里了。
　　“只要听那个人说一句话，我就会浑身上下充满干劲。想到会有人等着我，想见我，我就无法原谅自己爱上其他人……然后，就想把这种幸福感告诉所有人啊！”

　　“我已经感受到了。”

　　“放心，别被社长他们的话吓到，你还是会遇到爱你的人的。”

　　.

　　出乎意料的，大众对闵玧其的复出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尤其是专辑中三首讲述爱、时间和人生的歌，不仅原来的粉丝表示非常喜欢，评论家们也高度评价了它们不仅在音乐上有很高的欣赏性，在深度上，也有重要意义。

　　NJ娱乐不得不再次出面刺激市场，放话要制作五十张限定特别生日专辑。专辑封面和内容都比正专要丰富。

　　躺在自家阳台看星星的闵玧其接到一个电话，是白塚打来的。闵玧其觉得应该会是祝他新专顺利之类的吧。

　　“喂？”
　　“你，在哪儿？”
　　“家里啊。”
　　“那你没在工作？”
　　“没有。”她想问什么？

　　“呃……我不是和你说了，要买你的专辑吗？买普通的就行了吗？我看还有什么生日特别版的。”

　　“你就为了问这事儿？”
　　“你脾气那么倔，要是我……”
　　“当然买贵的了！如果能买得到的话。”
　　“……哦。”
　　“……”

　　等了很长时间，电话另一头仍然一言不发。闵玧其被白塚的沉默弄得怪怪的。

　　许久后，还是白塚先开口了。

　　“那什么……呃……哆啦A梦电影上映了，你想去看吗？我怕你会很忙。”
　　“晚上的话，应该可以。”
　　“那……”
　　“我会订票的，你不用担心了。哆啦A梦是吧？”
　　“恩。”

　　闵玧其很少看这部动画，一是觉得这是给小孩儿看的，二是觉得没意思。但是白塚既然想看，陪她看看也行。反正也不用动脑子。

　　“……”白塚没有挂掉电话，似乎还有话想要说。

　　闵玧其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很久，白塚的声音缓缓从话筒里传出，“上次，在医院，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事？我急着去看医生，没能听到最后。”

　　“……”闵玧其吸了下鼻子，把啤酒的易拉罐放在一旁，看着天空，“我不是居家的男人。和朋友们住在一起时，是个连厨房都懒得去的人。表现地自己像是个大男人，不削下厨房，实际上，我是做不好饭，怕被他们笑话。很多事情也是，我不去做，也是因为，不想被人说做的不好。
　　“我的父母从来不是我吐露心声的对象，我哥哥挺好的，但他有自己的家庭。我又不想让朋友们觉得，我是个很闷SAO、其实很缺人关心的人，我想让他们觉得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所以，我……我找不到，我可以透露自己软弱的人。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变成了我的敌人，我不能靠近的敌人……
　　“但是，但是……你给了我很多……逼的我不得不亲自下厨，”闵玧其轻笑了一下，“……谢谢你。”

　　“别这么说。你忍我也忍得很辛苦，我应该对你说‘谢谢’的。忍耐我不愿意接近人的恐惧，忍耐我不爱说出心声的自卑，忍耐我说的让你心痛的实话，忍耐……我有时候的啰嗦。其实你不很想听的对吧？我看出来了。”

　　闵玧其闭上眼睛，吸了口深夜的没有噪音、没有嘈杂的空气，慢慢睁开双眼，“……所以，为什么，我们两个怪胎，两个被时代抛弃的废物不继续待在一起呢？既然我们这么合拍。”

　　“搞笑组合？”

　　“……不是。”

　　“……”

　　.

　　呐，展现你的狡猾吧。

　　呐，训斥我的懦弱吧。

　　从今以后，从今往后，继续制造我的心吧。

　　呐，展现你的脆弱吧。

　　呐，相信我的强大吧。

　　从今以后，从今往后，继续制造我的心吧。

　　——平井坚，《制造我的心》

　　.

　　白塚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海，颤抖的右手捂住了因哭泣而变得难看的嘴。

　　.

　　老人望着满心期待继续讲故事的学生们，仿佛从现在，回到了过去。

　　.

　　人海中的那个经过时光，重新受到感动，而流泪的老人，紧闭上流泪的双眼，放下手机。

　　.

　　闵玧其期待着电话另一头的反应。

　　“……”

　　.

　　“对不起，”老人抓紧了轮椅的扶手，“我不能。”

　　.

　　“为什么？”

　　.

　　“因为……”老人抖动眼睛下已经被时间摧毁的眼袋，“我的存在，会给你的未来抹上黑点。我不能那么做……”

　　.

　　“你会再次变成明星，像你想的那样红遍世界。”白塚吸了下鼻子，“你必须变得完美，所有的，关于你的，都要完美。”

　　.

　　“而我，”老人指着自己，“会是你的绊脚石……会毁掉你的完美。”

　　.

　　“……”

　　.

　　老人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下，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听讲座的学生们，“我不是艺术家，所以我没有浪漫的灵魂，随心所欲。动画师是技工，不是艺术家。你们必须懂得，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时候该抓紧。也许你们想问，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会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我还是会选择拒绝的。
　　“你们要变得强壮，坚强，不能因为失去而痛苦，不能因为得到而自满。有人比你失去的更多，有人比你得到的更多。如果要做一个合格的动画师，你要学会虐待自己。没人会可怜你，没人会给你伸出援手。”

　　“……”

　　“但是，当你们回到家时，要微笑着面对你的家人。不要忘记，他们是你被观众、事业、时代、上帝抛弃时，唯一的依靠……温柔对待他们……谢谢。我的演讲到此结束。”

　　END（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