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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2 面试和灵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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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面试和灵感
“下面，白塚善实小姐？”
“是。”
闵玧其没有送白塚来面试，他让金硕珍代替自己。因为不论如何，白塚的腿脚始终是大毛病，必须要人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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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硕珍把白塚扶到面试室，弯腰鞠躬，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面试官有三个人。一位是社长，一位是公司的主要制作人，还有一位是下一季新番的年轻导演。
社长的态度很严肃，不苟言笑。制作人则表现地比较游刃有余，严肃中带着些温柔。那位导演，则看起来比面试的人还要紧张。
“你原来是做动画师的？”
“是，在studio desert。”
“做了多久？”
“一年半到两年吧。”
“为什么辞职了？而且为什么……”社长看着白塚的右脚，“你知道我们不是疗养院吧？”
“我半年前，出了点事故。右腿和右手的神经受损，很难痊愈。”
“右手？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我用电脑上的软件画的分镜。”
“哦……”社长点点头。
之后，他们又问了一些故意为难白塚的问题，看起来很享受。
那位导演始终不发话，一直捧着头，似有似无地点头。
“你知道演出是个很辛苦的职业吧？”
“动画师也是个辛苦的职业，我已经经历过了。”
“我们公司的八成演出没恋爱谈，没高额薪水拿，进来时都是朝气蓬勃的小年轻，现在已经成了单身大叔了。女性很少能坚持下去的。”
“……我不得不的去做。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这时，那位导演的眼睛亮了，“这句话我认同。有时候我们很难为了自己而行动。你为了你的家人？”
“不全是。我，我有个朋友，一直照顾我。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看来我们是一路人。”那位导演调整了座椅，“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白塚善实。”
“我姓白川，我们的名字也挺有缘的。你有带分镜过来吗？”
“……在桌子上。”白川？
“哦。”姓白川的导演拿起白塚画的分镜，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大致翻阅了一遍，“挺不错的。虽然只是一个ED的分镜。但是构图能力比我好多了。你看过我画的画吗？对做layout的人来说，我的分镜真是灾难！”
“你是白川守导演？”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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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他时，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随便的导演？他根本没放多少注意力在面试上，对一切也都不是很在乎。接着，我观察他的相貌，他那时非常年轻，虽然现在已经和我一样老了。他突然对我的分镜和我感兴趣，那场面试后来就只有成我们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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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玧其从公司回来时，白塚正兴奋地举着她的合格信，见闵玧其回来，就高兴地滑着轮椅过去，“我被studio BUMP录取了！”
“……什么？”
这个世界上真有笨蛋吗？这家伙腿脚不行，手也不能长时间工作，到底是谁缺德地录了她？
白塚被BUMP录取的那天晚上，金南俊组织开了个小型的宴会，一方面也是闵泰真的送别会，在闵玧其家。
金泰亨模模糊糊地记得白塚和他说过这个事情，没想到真的成了。
闵玧其的哥哥和嫂子本来还准备好好修理一顿这两人，但宴会的气氛非常好，让他们的怒气消了些。
田柾国拉上朴智旻、金泰亨和闵泰真打游戏。郑号锡和金硕珍在厨房忙活。闵玧其的哥哥、嫂子在庭院里烤肉，金南俊向白塚讲述他所畅想的未来的娱乐王国。
只有闵玧其一个人坐在楼梯上，不是很愿意融入到团体里去，独自一人喝闷酒。
宴会晚些时候，有些特别的客人来到了闵玧其家——白塚的父母。
他们一接到白塚的电话，就坐特快列车回了东生市。
闵玧其看着他们从大门口，蹒跚地走进自己的客厅，紧紧抱住白塚哭了起来。白塚的父亲甚至比母亲哭的还厉害。
大家都为这感人的重逢，潸然泪下。郑号锡哭的最厉害。
闵玧其把头扭过去，仰头了口酒。
白塚的父母听到白塚讲闵玧其，赶紧又向楼梯上的闵玧其跑去，紧紧抱住闵玧其的双臂，失控地嚎啕大哭。
闵玧其觉得自己耳边突然响起了不知哪里传来的嗡鸣声，震地他脑子发蒙。
白塚的母亲回去紧紧抱住白塚，检查她腿上和手上的伤。白塚也哭诉着自己半年来不敢和闵玧其说的话——她的恐惧、她的焦虑、她的绝望……好像她生活在一个锁住她自由的大魔王身边。
闵玧其安慰了几句白塚的父亲，靠在扶手上，像个悬崖边绝望的人，看着感人的一幕幕。
他突然为自己的这种表现感到不满、感到不对劲。他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哭泣，然后下楼去。
白塚的父母当晚，一步也没有离开白塚，还多次感谢闵玧其，说会一定要报恩。
就在他们在客厅和庭院里为少有的美好一刻而尽情狂欢时，闵玧其却选择了上楼去。
他坐在工作室里，脑子里有无数的想法。他应该高兴、他应该兴奋，不然就是犯了罪，或是做了什么道德不允许的事情。
但是他不想祝福，或者，他认为这一刻也许是来的太快了。就像一对闪婚的夫妻，幸福来的快，失去的也快。
他错了吗？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想下去。
闵玧其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段旋律，一段很好听的旋律。那口干枯的井里，终于冒出了甘露，滋润贫瘠的大脑。闵玧其赶紧把它记了下来。
随后，他又写了一页的歌词，它们是那么浑然天成，以至于闵玧其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他写的。以前写PTS的歌时也没有这么顺。
他急切地把脑子里剩下的其他源泉都倒进桶里，写满了一张张纸。
那些旋律像滂沱大雨般，有力地打在闵玧其的脑海里。
一楼的热闹声和哭声，渐渐变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