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妾》独醉妖月

28、拜堂成亲，你我不识

　　第二十八章 拜堂成亲，你我不识

　　舒姌姌浑浑噩噩睡了一天一夜，今日是十月初一她注定是无法躲避的。

　　舒姌姌醒转过来，脸色苍白双唇更是无血色。

　　汤小池扶她下床一个没留神，舒姌姌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汤小池看着这样的舒姌姌，哽咽劝起来：“妹妹，你好歹吃口吃的，就算你不想苟活，好歹做个饱死鬼。”

　　舒姌姌被汤小池扶坐到凳子上，缓了一口气。

　　“姐姐，你放心，我不死，承儿还在等着我呢。”

　　舒姌姌想自己动手去舀白粥，汤小池让她别动。给她盛了一碗粥，舒姌姌接过粥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汤小池看着心疼：“妹妹，你慢点，别噎着了。”

　　舒姌姌不说话，只是大口喝着粥。

　　很快一碗下肚，接着又来了一碗，两碗粥下去双唇泛起了粉色。

　　“吱……”门被推开了。

　　冯嬷嬷带着一个丫鬟进来，那丫鬟手里端着吉服。

　　冯嬷嬷看了一眼汤小梦如此憔悴，言语也没那么刻薄只说：“梳洗装扮吧！”

　　舒姌姌起身给冯嬷嬷鞠了个礼，恳求道：“ 嬷嬷，能不能备点热水，小女子想沐浴净身。”

　　冯嬷嬷颔首同意，吩咐身边的丫鬟下去预备，冯嬷嬷看着汤小梦如此起了怜爱之心。

　　冯嬷嬷上前扶起汤小梦，轻轻帮她拨弄了发丝：“小姑娘，你何苦这样，这旁人求还求不来呢？能嫁到易府也是你的福分。”

　　舒姌姌凄然一笑，附和说道：“嬷嬷说的是！”

　　舒姌姌不再言语，冯嬷嬷还想说什么愣是没开口。

　　很快热水备好了，冯嬷嬷跟汤小池都在屏风后面等候。

　　冰凉的身体侵入温热的热水了，被热水包裹着的雪肌娇躯渐渐有了暖意。

　　舒姌姌撩起水轻轻擦拭着身体，想洗净铅华，也许以后自己便再也不干净了。

　　屏风后的冯嬷嬷算算时辰，出声催促：“姑娘，好了吗？”

　　舒姌姌“嗯”了一下算作回答，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

　　更上绣着牡丹花开的大红亵衣 ，亵裤。

　　舒姌姌轻声叫道：“姐姐，过来帮我更衣吧！”

　　汤小池应声进去，冯嬷嬷也跟着进去了。

　　看着只穿着红色亵衣的汤小梦，犹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又不堪折枝。

　　三人都默不出声，舒姌姌任由二人更衣。

　　挽起头发，只是插了几朵红花与红色步摇。

　　她只是小妾入门，并没有凤冠只有霞帔。就连喜服都不是朱红，而是绯色。

　　她自己抿上口脂红唇，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姐姐，你别难过了，惹得我又要掉眼泪了！”

　　汤小池慌忙擦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认错说道：“姐姐错了，大喜的日子…”

　　汤小池哽在那里，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又怕真的惹哭舒姌姌，生生地咧着嘴对舒姌姌傻笑。

　　冯嬷嬷拿着盖头说道：“姑娘，吉时快到了，起身吧！

　　舒姌姌点点头，一阵凉风略过。

　　盖头遮住了眼前的明亮，也许她的余生就此黑暗。

　　舒姌姌任由冯嬷嬷带来的丫鬟，搀扶着坐到了轿子上，

　　汤小池不熟悉易府，只能跟在冯嬷嬷身后。

　　舒姌姌也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到何处去。

　　其实是易府后门，小妾入门哪有走正门的道理。

　　迎亲的唢呐声激昂欢快，她只知道有人喊道:“踢轿门”。

　　轿门被打开，冯嬷嬷的声音传过来：“姑娘，脚不能沾地，新郎会背你进去。”

　　垂首间，隐隐约约看到一双黑靴。

　　往上移目，只能看得出对方身着朱红喜服。

　　舒姌姌由着男子背起了她，她对于成亲的礼数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当然猜到易老爷身体不适，不可能出来迎亲。

　　这陌生的肩膀宽阔，双手有力地托着她，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易少爷第一次背女子，那娇小柔软的身子似乎没有多少分量。

　　可是背后分明感到女子胸前的柔软，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

　　他皱了皱眉头不再多想，到门口也就几步路。

　　易少爷轻轻放下新娘，改由喜绸牵着她往前走。

　　舒姌姌听到有人喊:“踏火盆。”

　　低头隐隐约约看到个火盆，搀扶她的丫鬟扶着她跨了过去。

　　坐在正堂的易夫人看着新郎新娘进来，笑得合不拢嘴。

　　管家贵叔高喊着：“拜天地，一 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易少爷脸上看着不出情绪，他只想尽快完成仪式。

　　“送入洞房！”

　　听闻管家喊完“礼成”这一句，易少爷暗自松气。原本莞尔假笑，剑眉微蹙一闪而过。

　　只因是小妾入门宾客不很多，只宴请了易氏宗亲。

　　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易少爷陪着易夫人留在前厅招呼宗亲。

　　汤小梦（舒姌姌）坐在床上听到关门声，知道屋内没人自揭了盖头。

　　走到门口，从门缝向外窥探。

　　易夫人怕汤小梦趁乱逃跑，早就做好了准备，门口好几人把守着。

　　舒姌姌没看到汤小池过来，也不知道汤小池在哪。

　　其实汤小池本想跟着汤小梦，哪知夫人怕她二人串通逃跑。

　　先将汤小池关到了柴房去，汤小池亦是急得团团转也毫无办法。

　　舒姌姌坐立不安，如今只能死心了。

　　那易老爷病重起不了身，想来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转眼暮色降临，屋内被人点上烛火。

　　易少爷本就不喜喝酒，酒量不是很好有些微醺。

　　阿金想扶少爷回房去，被易夫人拦下。

　　让他留下来替少爷陪宾客，另让人扶少爷回房去了。

　　正墙喜字高挂，烫金红烛欢愉跳跃。

　　易少爷被下人扶着入座，扶额抬眼模糊望去。

　　红纱罗帐，端坐着一位女子。那一身绯色喜服，不正是白日里迎入门的小妾。

　　易岚枫望着身形纤瘦，喜帕遮首的女子。

　　瞠目惊愕顷刻酒醒大半，猛然起身到了门前。

　　易少爷猛力拉门，方知门外竟落了锁。

　　一时恼怒，酒已全醒，喝道：“把门开开！”

　　门外，阿全答道：“少爷，您别为难小的，都是夫人安排的。”

　　易少爷想到那晚母亲的古怪，顿时醒悟，母亲怎么可能容许父亲纳妾。

　　“去唤，夫人过来！”

　　阿全应声后，便一路急奔去请夫人了。

　　易少爷坐在桌前，自己斟了茶润喉。

　　瞥了一眼，床前有些坐立不安的绯色身影。

　　强压着怒火，静待着母亲到来。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阿全恭敬地声音：“少爷，夫人说，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端坐在床上的汤小梦（舒姌姌）早已慌了神，玉手紧握。

　　不禁暗思：原先不是说给易老爷冲喜，如今怎就成了这易府少爷纳妾。

　　她没有轻举妄动，留神听着动静。

　　“少爷，夫人还说让你揭了盖头，喝完交杯酒，好入洞房。”

　　阿全一字不差，重复着夫人的话。

　　易少爷自然了解自己的母亲，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妥协。

　　走到床前拉起新娘，说了句：“这是本少爷的床榻。”

　　易少爷言毕，扔下一条大红锦被到新娘脚边。

　　汤小梦（舒姌姌）猛然被温热大掌拉起，眼前喜帕遮目踉跄一下，方才稳住身子。

　　未曾想那易少爷，竟扔下一条锦被与她。

　　汤小梦（舒姌姌）自行揭下喜帕，望了一眼。

　　对方已然躺到床上，背对于她。

　　舒姌姌不用被逼圆房，自是满心欢喜俯身抱着锦被躲到了墙角。

　　十月初一，将要入冬了夜里已寒。

　　汤小梦（舒姌姌）裹着锦被倒不觉冰冷，暗道：这少爷心肠倒是不坏。

　　汤小梦（舒姌姌）整日未曾进食，加之担惊受怕了一日。

　　此刻饥疲交加，恍惚间竟窝在墙角合眼睡去。

　　易少爷躺在床上假寐，良久过后，屋内沉静如常，不禁起身察看。

　　易少爷行至汤小梦（舒姌姌）身前，居高临下打量一番熟睡的汤小梦。

　　远山黛眉，面若桃肌。樱唇口脂绛红，妖艳诱人。

　　美目紧闭，秀眉微蹙，一半清丽一半娇媚。

　　易少云嘴角轻扬，心中暗思：没想到竟还是难得一见的小美人，母亲的眼光倒是不差。

　　美人熟睡，娇躯轻动窝在墙角似有不适。

　　易少爷半蹲挺拔身姿，望着娇艳红唇淡香萦鼻。

　　思及白天背着她时那胸前的柔软，一时心猿意马。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鬼使神差轻柔地抱起了熟睡佳人。

　　易少爷不禁脸上一热，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内里侧。

　　发觉竟然不自觉为美人，掖好锦被。

　　俊逸面庞不禁一红，合衣睡到外侧背对美人。

　　望着红烛跳跃竟觉晕眼，酒劲又起迷迷糊糊合眼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