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弃忌】弃天帝×忌霞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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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霞殇很少反抗。
他一直都是尽可能地去满足对方认同对方，即使有时意见不合，也会静下心来站在对方的角度好好斟酌一下，之后就理解了。他的脾气总是很好，他也并不是无理的人，所以他的心情不会有阴天。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很多人做事，都达不到事成之后的预期结果，表面上和心理上的不平衡收获使这种体验变得不对等，久而久之，就产生了两个极端——逆来顺受的，还有剑走偏锋的。
他的选择很符合剧情发展，因为他离开了。
回头去看，手机通讯录里竟然只有那人的名字。从失忆至今，不去挖掘过去的他是罪魁祸首，因此，在一段时间内，他只埋怨自己，而不是责怪对方。
但后面他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刚巧就救了他，家道中落正是拜其所赐，自己的到来，是他没有算到的意外而已。
很浪漫，电视里都这样演。所以，他还是没法加以责难。
“平安夜快乐。”处在热闹繁华的街市里，到处都是情侣，其中一对递给他一顶圣诞帽，神秘兮兮地说今晚你会有惊喜。
忌霞殇乐了，温和地冲他们笑了笑，并离开。
他进入了一家酒吧，一个眼熟的男人印入他的眼帘。
男人的目光正落在台上弹琴的人身上，全神贯注的，连喝的酒洒了一半都不知道。忌霞殇想起正是在那人公司里见过一面，之所以印象深刻，大概是自己还被打趣过——
“你们，走的是霸道总裁的路线？”
换来的是那人黑成一片的脸色，低气压一直盘旋在头顶。
其实，忌霞殇觉得说得还是有这么几分道理。毕竟，那人不听人说话的性格铁板钉钉的。
离开了酒吧，是因为不想给对方添麻烦。
忌霞殇漫无目的地行走，忽然冷了，将自己的脸埋入围巾里，将圣诞帽戴了起来。沿路留意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份是小孩子，也许以为他是圣诞老人。
他摸了摸口袋，竟然真的摸出一颗白兔糖，于是递到一个离他最近的小男孩手上，后者原地蹦地老高，被他的妈妈抱了起来，点头称谢。
其实即使会有相关的质疑也很正常，没有人会半路发糖。做一件好事，不如更为发现极致的人性而开心。
他沿着河堤走，走在平安夜，别有一番体会。
手机里不断接收新的短信，但发短信的人就是不打电话。这个大概是忌霞殇最为欣赏的习惯。彼此互相尊重，于是有交谈的空间，有行为的立场，有做人的尊严。
【忌霞殇，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解禁了封锁的情报，你想要了解什么，均可。】
【我没有错，我在情感上，给出了属于我的部份。】
【我不会去找你，但你，不能走出我的视线。】
没有降低身份，仍是倨傲的。
没有自我反省，仍是坦然的。
没有自乱阵脚，仍是理性的。
忌霞殇却笑了。
也许他也不是正常的人，所以他竟能接受这些语气。可能是朝夕相处使他默认了对方的原则，他也站在对方的立场为其考虑。“很好，你都预料到了吧，这些坚持很像你的性格。”他有些气恼，恼极却笑得更好看了。
有人在河堤的那头看着他，整个人隐没在黑暗的夜里，只有不灭的路灯照射路途。
在他的视野里，忌霞殇安安静静的。忌霞殇在半道停了下来，侧过身眺望远处的波光粼粼，侧脸沐浴在月光下，饱含世间的宽容。
温暖地过头了。
忌霞殇适合被全心全意地对待，但即使自己做得再差，也不允许除了忌霞殇外任何一个人指出他的不是。而如今，他确实被弃置了，如他的姓。但他更希望的是，忌霞殇能跟他的姓。
他将想法打成短信，发送出去。
对方看了一眼就将手机收回口袋，显然没打算回。
跟在忌霞殇身后的人，也不知走了有多久，从他掏钱让一对情侣赠送圣诞帽开始，他就被鄙视了。看着那蹲下身去耐心又柔和的笑意，他认为那个孩子的灵魂可以和自己换一下。
而站在河堤之上，忽然不知不觉陪同对方，放空在静谧的夜空下。
寂寥。
所以，寂寥的人，需要什么样的渴求。
忌霞殇将过长的围巾抛到颈后，眼睛直直地看着河面。
男人果然都是这个样子，骄纵，自以为是，还为一点小收获得意。他也一样。他又怎么可能是个聋子是个瞎子，察觉不到一路的尾随。但始终不低下的头，大概是唯一所坚持的。
“我爱你么？”忌霞殇反问自己，但在身后脚步声靠近时，这话又像在提问。皮鞋摩擦地面的动静缓慢而低沉，和高贵慵懒的主人何其相似。
“我不爱你，因为我超越了它们。”响起了回复，在忌霞殇沉吟回味时，一双手从他的手臂穿过，环住了他。男人轻微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存着些别扭的心思萦绕在他的周身，使他有点感慨。
“弃天帝。”
看着忌霞殇转过身，弃天帝微微眯了眼，观赏着这张逆着月光的面容，道：“你准备问我，我为什么不在意你离开还是不离开。”
“嗯。”但心里既然有答案，就没必要再问了。“让你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实在太难，我要把这一天裱起来。”忌霞殇微微一笑。
在这样的笑意里，弃天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张开手。他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忌霞殇将撑在河堤上的手撤了下来，走近他。
两人在月下相拥。
忌霞殇忽然道：“我的自我修养，连我自己都汗颜。”
弃天帝将他抬起的脑袋按到胸口，淡道：“你是在反讽我么？”
“哈！”
总而言之，心情的好与坏，是随人而决定的。
（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弃忌】弃天帝×忌霞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