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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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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空间里,只有潮湿的雾气还有一声声沉重的呼吸。
傅毅咬着后牙槽:“你是不是有病?”
周清站在他面前,适应黑暗后的眼睛依稀能看到他的轮空,还有他气的起伏的胸腔,触感一定很好。
周清心猿意马的说:“我说有你信吗?”
眼皮不受控制的朝下耷拉,可惜光线太暗,太暗了……
“唔。”
心中正觉可惜,下巴就突然被人捏住,傅毅将她的脑袋往上提了提。
周清心道,这男的真是没轻没重。
傅毅沉声道:“我警告过你了。”
周清由着他的力道,干脆顺势向他又靠了一步:“警告我什么了?”
周清伸出指尖轻轻落在男人胸口,不知道是傅毅还没反应还是什么,竟然没有立马拍开她,触感和她想的一样——坚硬、炙热、性感。
温凉的手指像一条渴水的鱼,缓慢游走在他顺畅的肌理上,她能感觉到他呼吸在变化。
周清勾了勾唇,笃定道:“傅毅,你的身体喜欢我。”
微凉的指腹划过他的块块分明,直到结实的小腹,傅毅伸手钳住了她。
“周清。”他的眼底比夜色还要黑沉,只是周清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傅毅用极冷的语气对她说:“我只说一次,不可能。”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原来他知道她的名字。周清平静的问他:“哪一种不可能?”
傅毅说:“无论哪一种。”
他们看着对方,仿佛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二人在黑暗里静止了一会儿,从门缝里竟然吹进一丝风,顿时将浴房内的热度吹散了不少。
“放手。”周清说。
傅毅依言松手,周清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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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又是一个炎热天。
八点半傅毅从会议室出来,无意识看了眼周清难得紧闭的房门,她总喜欢拿一张小杌子坐在门口,从会议室出来常能看到她在那儿抽烟。
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
他回神,叫了声夏林:“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叫她一下。”
夏林说:“周清已经在车上了。”
傅毅看了眼停在门口的越野,现在倒是懂事了?手中捏了下早上在宿舍门口捡的药瓶,这是前天给周清的那两瓶,她还给他了。
他走到车边,周清坐在后排,玻璃窗只开了一个几厘米的细缝。
她低着头在玩手机,挺认真。
傅毅敲了敲窗。
周清眼皮抬了一下,跟没看见似得,伸手,将车窗完全关上了。
傅毅:“……”
傅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把手轻轻一扣,将车门打开,把手里两瓶药酒丢座上。
周清放下手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留着擦你的手。”
“拿这还债呢?”
傅毅看了眼她手臂上新加的两条印子:“算吧。”
周清冷笑出声:“你觉得够吗?”
傅毅和她对视,话里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傅毅直起身说:“走了。”
说完,把车门重新关了。
周清面无表情,眼底却透着隐隐的焦躁,隔了几秒钟她从包里摸出烟来,车窗下降,烟雾很快从车中飘出来,像一缕索命的幽灵朝着外头的人追去。
她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和夏林说话的傅毅,周清打开门。
关门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傅毅也朝她看去。
周清在几人的目光下,站在车边吐出烟,纱一般的烟将她精致的五官笼罩了一瞬,她望着傅毅把手里半截烟头扔到地上,踩了踩。
然后走到傅毅跟前,“我有话说。”
并没有等傅毅的回应,周清越过他径自朝板房走去。
夏林和另外两个队员互相看了眼,然后纷纷仰头看天,旨在告诉傅毅他们不会怀疑他和周清有什么关系,也不会猜测他和周清去做什么。
傅毅第一反应是不搭理,第二反应是不搭理她一会儿搞事情,可能会更麻烦。两相权衡,傅毅走到了门口。
沉默了一下,然后拧开了把手。
进门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从右手出现,傅毅这次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所以即便防备也已经卸掉了一大半的力道。
电光火石间,周清抓准机会,攥着他的衣领将人朝下拉去。
傅毅脸上盖过暗影,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很柔软,温热的,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把人推开。
……
午后,队伍在操场集合完毕。
各小队开始长巡任务,傅毅理了理帽檐从会议室出来,看到小虎从周清板房里出来,手里拿着那个小风扇:“队长,你的风扇我给你拿宿舍去了啊。”
傅毅点头。
“她好像还有东西忘了。”
“什么东西?”
小虎说:“好像是带的那种头巾什么的,我先拿过去。”说着拎着风扇走了。
傅毅迈着步子走到板房门前,浅黄色的纱巾挂在床边,第一次见到周清的时候,她头上就围着这个。
说来奇怪,当时四周的沙尘在半空吹成了沙雾,视线并不清晰,可车从她身边开过的时候,他却好像一眼看到了她。
傅毅舌尖抵了抵破皮的下唇,转身。
把她推开的时候,周清对他说:“以后咬破嘴的时候,你都会想起我。傅毅,你忘不了我了。”
她把药酒还给他,却把自己的头巾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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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的车停在土路边上,路边是半尺高的杂草,她靠在车门口抽烟,抬眼看去能看到远处的平房。
这里的树都很高,她想到营地边上的那颗芒果树,“你吃过那颗芒果树上的芒果吗?”
夏林给了她一瓶水,“吃过啊,你来之前的前几天,摘下来分给附近的难民了。”
“甜吗?”
“甜。你要想吃,市中心多得是。这儿水果都便宜。”
周清没说话,她就想吃那颗树上的。
“周清。”夏林突然看着她脚边,手掌示意道:“你别动啊,千万千万别动……”
周清其实感觉到了,那种淅淅索索的皮子托在沙地上的响动,还有吐信的嘶嘶声,就在她脚边,非常近。
她问:“毒吗?”
“毒,可毒。”夏林又说:“别怕啊,这玩意儿敏感……诶!你!”
周清低头看了一眼,连夏林的话都没有听完,猝然伸手抓住了蛇的三寸,朝着林子里全力一甩,黑黢黢的一团便消失在林子里。
周清把水递给夏林,平静的看着他:“给我拧一下。”
夏林:“……以后我叫你姐吧。”叫妹子不够彪。
周清搓了搓手,随意笑道:“别跟别人说啊,尤其是傅毅。”
“为啥?”
“崩仙女人设。”
“仙女也不爬树啊,不早崩了么?”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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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毅的最后一次长巡回来的路上,夏林无意间提起是这个插曲。
夏林拍了拍肩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的瓢虫,说:“这姐们不是一般人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惜没留个电话什么的。”
傅毅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放了根烟到嘴边,打火机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