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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大哭一场 ...

  •   “奇奇怪怪的,乱闯入别人的院子,还有一只没有耳朵的猫。”

      面对滑瓢的问题,未知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哆啦A梦,她不知从何处回答,若是实话实说,又没了解对方,是不明智的选择。围在周围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妖怪,像随时要吃人的样子。

      未知指了指哆啦A梦,说:“我……我叫未知,这……这……这是我家的式神!!”

      要是说式神的话,就没人怀疑了吧……

      滑瓢没有说话,他只是让未知和哆啦A梦先到屋子里坐,喝杯茶聊聊天,看样子,好像是一只友好的妖怪,未知由此放松了警惕。

      屋内环境明亮,干净整洁,不大不小刚刚好。一般来说,庭院和屋子的大小,也可以看出这一人家的身份。身为妖怪的滑头鬼,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京都定居,想必平常跟阴阳师们来往密切。

      滑瓢帮未知和哆啦A梦倒茶,初到陌生的环境,面对强大的妖怪,未知和哆啦A梦大气都不敢出,主要是……万一惹怒了那只妖怪,任意门又坏掉了,逃走不太方便。

      他们齐刷刷地瞄了瞄滑瓢的眼色,看他满带着笑容,背后有些寒颤,未知和哆啦A梦两个同时把茶喝下去,齐声赞叹道:“好喝!”

      好喝个屁啊!

      那根本不是用热水泡的茶。而是用热酒泡的,喝起来的味道非常奇怪,又苦又烈。喝下去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哆啦A梦感觉要坏掉了,因为他是机器猫。未知还好,她还是可以承受得了。

      滑瓢半躺下来,手掌撑着下巴,继续露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式神吗?也对,看起来你也像那老头家的女儿。”

      未知放下茶杯,惊讶道:“你认识我父亲吗?”

      看了看未知紧张得小眼神,就想起她小时候到处躲躲藏藏害怕妖怪的样子,身为阴阳师居然会害怕妖怪,简直不可思议。滑瓢打了个哈欠,说:“忘介绍了,我叫奴良滑瓢,未来的魑魅魍魉之主。他也算是和我交过手,老朋友了,就是比我早死。”

      原来是跟父亲是好朋友啊……未知想,怪不得妖怪也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定居了,原来就是父亲的锅。

      父亲的行为举止奇怪,未知通常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如果父亲在的话……”未知深思起来,父亲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中回荡着。她太过于想念那个时刻把她保护起来的父亲了。

      滑瓢对软弱的人无感,只一味依赖别人,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为自己打算的人,是不会活太久的,老朋友的女儿,竟然这般胆小如鼠,滑瓢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着你的父亲,没有想过要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吗?”

      “啊?”

      未知被滑瓢说的话吓了一跳,她不是没有想过闯出一片天,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阴阳师,可现实总是很残酷的,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做,这些年来未知做了很多无谓的事情。

      滑瓢打了个哈欠,望了一眼未知,说:“没什么,哎呀,小姐姐娇生惯养,不懂世道无常,你现在也是死了吧?”

      说到这个,未知的眼神尽是落寞:“嗯……不小心变成鬼了。”

      滑瓢却不觉得奇怪,突然提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想法:“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怎么样?小姐姐想住我家吗?”

      哆啦A梦哆嗦了一下,要住在妖怪横行的地方……似乎不太妥当……他偷偷地拽了拽未知的衣角。

      “不,我也有家啊。”其实未知想回家住的,既然现在有哆啦A梦在身边,去哪里都是安全的。

      “你家不是被收回了嘛,我前几天才听说的,现在你无家可归咯。”结果滑瓢说出了一句让未知更为之一震的事。

      未知捧着的茶杯掉落在了地上,她猛地站起来,反应巨大:“收,收回了?!”

      “有一些手下告诉我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据说还捉到一只狐妖。是你父亲的那个阴阳寮做的事。”

      狐妖?那不就是还在她家守着的银仙吗?短短的时间之内出现了那么多突发的状况,未知失踪之后他们就将宅院回收,看来这阴阳寮并不是说脑袋一热就做坏事,她更倾向于“蓄谋已久”这个词语。

      “那只不是狐妖,是银仙!是狐仙!真是的,为什么那些人会不分青红皂白。”

      未知不明白,她非常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人生会这么坎坷,上辈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父亲的庭院,是未知最后一点的财富和希望了,如果没有了……那她的家又在哪里?她的归宿又在哪里?与其这么迷茫地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她……死不了,成为一只鬼就是未知的出路。

      未知已经掉出了眼泪了,家都没了,好没意思。

      鼻子一酸,眼睛一红,腿软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滴在了地板上面,毫无形象地在众人面前大哭,哭声响遍了整个院子,附近的妖怪都躲在外面围观。滑瓢只是望着未知,并没有过去安慰的意思。

      她心里太苦了,没熬过苦,然后一下子所有的苦都汹涌而来。只要可以重来一次人生,她不会再浑浑噩噩地活着。

      哆啦A梦向前安慰,用圆滚滚的手拍了拍未知的后背,这哭声,跟大雄哇哇大哭时一样,哆啦A梦突然想留下来,帮一把未知,至少能帮她渡过难关。

      许久,等未知哭得差不多了,滑瓢才缓缓开口:“人类不就是这样吗?你当阴阳师的时候,恐怕也没考虑过我们这些妖的感受吧。”

      未知擦了擦眼泪,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那也是……”,

      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立场,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人类社会的弱肉强食比妖怪间的厮杀还要厉害,毕竟人的阴谋诡计实在是太多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有个叫晴明的家伙,已经鉴证了那个银仙不是妖魔了,至于去哪里我并不太清楚了。”滑瓢希望未知可以冷静一些。

      “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告诉了我那么多的消息。”别人已经帮得够多了,未知无以为报,能怎么办,谁会告诉她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

      滑瓢依旧不忘邀请未知:“嗯嗯,考虑得怎么样?小姐姐要到我家住吗?免费哦!”

      未知不哭了,她从矮桌上拿了一块抹布,擦了擦被自己弄湿的地板,坐端正,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吧……”

      不哭了,可心里还痛着,委屈着。内什么好委屈的,就不过是被命运小小地捉弄了一会儿而已。

      滑瓢哈哈大笑:“哈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呢,我也没别的什么野心,只是单纯想帮助漂亮的小姑娘而已。更何况你还那么小,以后大把的日子,就这样一生太可惜了。”

      “被人怜悯了呢。”

      “就当是我怜悯,你现在还可以去哪儿?鬼怪的事生存问题,我也管定了。”

      “……”

      未知深知自己软弱胆小,她想过无数遍可以和晴明一起站在同等的高度上,可偏偏在关键时刻又怂了下来。还没看清楚这个世界,就要被这个世界给抛弃,未知也不知该怎么做,人生目标是什么?

      啊啊,对,害她变成这样的是黑晴明,她应该要去找黑晴明复仇,她应该要变强,可该怎么变强呢?

      靠什么?靠努力吗?未知从前寄托在一个人偶的身体里,很多时候都不能完全展示身手,很多时候都会被阴阳寮的同学们嘲笑,她也受够了这种气了。

      滑瓢见未知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小姑娘的心思别太重,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单纯快乐地生活着就好了?。”

      未知定住了,轻声揭穿滑瓢话语中的矛盾:“滑瓢叔叔,可刚才……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刚才还说要闯出一片新天地,现在又说单纯快乐生活,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呃……恩!这样就对了,做一个有目标有理想的鬼。感觉我的成就感太强了,挽救了一个迷途少女。”滑瓢把自己的错误纠正过来,假装刚才的话是考验未知的。

      未知双眼变成了豆豆形状,感觉不太对劲啊这位滑瓢叔叔,是不是在拐卖花季少女啊叔叔,既然是父亲的老朋友就相信他的话吧,反正现在她也没地方可去。

      去找晴明的话好像不太可能啊,传闻晴明失忆了,不知还认不认得她。

      “没什么了,天快黑了,就和你那只宠物猫,一起去休息吧。明天,和我们一起特训,怎么样?不变强可对不起你父亲曾经对我的关照呢。”滑瓢说。

      未知道谢:“哦,谢谢你滑瓢,等我东山再起,一定会报答你的。”

      所以,结果还是父亲到最后留了一手,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还可以看见一丝丝的光明,她自己一个什么都办不到,难道要一直维持这种糟糕的状况吗?

      未知想快点长大,想要拥有可以驯服式神的能力,想受人尊敬,想和晴明一比高下,太多太多要想了,压得她喘不过气。

      “哈哈哈,期待。”滑瓢对未知竖了个大拇指。

      短短的谈话间,未知已经不再迷失自我了,还得谢谢有人开导,有人给她指明前方的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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