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26、晋江

　　“林公子损耗过大，原本经过调养，顺利的话活到二十岁不是问题，但现在……”在胤祚的逼迫下，没有太医敢说糊涂话，上一个说糊涂话试图懵胤祚的太医现在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恨恨的看了眼太医，又扭头看向康熙，胤祚一时间有些纠结，因为林祯玉救的是他的四哥，但是他又特别心疼林祯玉，以至于自己的心纠结的跟个麻花儿似的。

　　好在这次林祯玉只睡了一天就醒过来，没在四皇子府多留，直接出门回贾府。

　　先前不管是救灾还是平瘟疫，对于康熙来说都是大功，而且是有可能收买民心威胁到他的大功，所以他的心情才会如此矛盾，但这次不同，这次林祯玉救的是胤禛，往小了说就是皇家的私事，而康熙并不会感觉到威胁，反而觉得林祯玉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立刻赏了许多物件，连带着林黛玉也有捎带，圣旨往贾府一送，整个府上都热热闹闹。

　　而此事不但成就一个馄饨摊，更是让筹码不够多了一丝神秘的意义，远在江南的林如海也因此受益，大清的官场他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如此一来，林家的两个家长终于尘埃落定，被林祯玉保护的滴水不漏。

　　为家人，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占据着大义，问心无愧，所以心无比坚强，而只要心坚强，就能想出许多法子，对于林祯玉来说，这就是自己的制胜法宝，自己的秘密。当然，这个秘密甚至是可以公开，不过哪怕是康熙知道了也不会攻击，因为当今以孝道治天下，随后才是礼仪。

　　压在身上的重担终于减去，林祯玉这回身体恢复极快，虽然没跟黛玉仔细说，但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足以传达一些什么。黛玉心思通透，也没仔细问清楚，只是也跟着放松些许。

　　这天王熙凤从娘家回来，带了一些稀罕的吃食让三春、薛宝钗还有黛玉去吃，众人又玩玩乐乐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正巧宝玉也来了，大家笑闹成一团。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林祯玉笑嘻嘻的来找黛玉，一起去贾母那里吃饭，刚巧瞧见王熙凤站在门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看着什么，顿时心中一凛，吩咐雪雁进去叫人，自己则是后退几步，轻声问：“链二嫂这是怎么了？”

　　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王熙凤喃喃道：“我方才好像瞧见蓉哥儿的媳妇在远处叫我，还对我说话，我明明听的清楚明白，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却想不起来了……”这等神异之事虽然甚少发生，但因为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来历本身就带着一丝神秘，更何况贾宝玉还是生来嘴里就含着玉，更是非同凡响，故而但凡是贾府上下都信鬼神。

　　“哦。”林祯玉点头，同时在心里思索。

　　不过王熙凤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确定自己恍惚间见到秦可卿，还听她说话，只是自己记不住，便也不想着吃饭了，一边说笑着一边把三春，黛玉还有贾宝玉打发去贾母那里，一边自己稍微收拾一番要去看看秦可卿。

　　恰巧对这事儿很好奇，林祯玉也就跟着，他虽然是外男，但一来年纪不算大，二来两边的贾府都是一家人，他过去也不算是违背礼制，再说了只是在外面打听打听情况，又不进去见秦可卿。

　　到了地方，贾蓉不在，倒是贾珍在府上，林祯玉跟贾珍见礼，见他双目孔洞，脸色蜡黄，身形枯瘦，俨然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顿时不着痕迹的远离，对于这样的贾珍实在是看不上。

　　再说王熙凤到了内室，恰巧见到秦可卿躺在床上吐了血，周围的丫头全都哭哭啼啼，这下子不知道是装模作样还是出于真心，王熙凤立即怒道：“你们几个就知道哭，怎么不去找大夫！还不快去拿了帖子请太医来帮着看看……”

　　“不可……”谁知道原本没精神的秦可卿忽然伸手拽住王熙凤，虽然双目无神，但手极为有利，仿若回光返照，只是看着王熙凤嘴巴张了几次终究没有说出话。

　　不多时，屋里哭声变大，王熙凤也忍不住擦着眼泪出来，哽咽道：“蓉大奶奶，去了。”

　　秦可卿病的时间短，去的也快，两边几乎都还没来得及过来看。晚上消息传出去，贾宝玉立即过来，瞧见躺在床上的秦可卿，眼圈通红，哭的险些晕厥过去。

　　接着就是置办丧事，偌大的宁国府竟然没有能掌家的女主人，尤氏不管事，贾赦更是从不关心荣国府的事，最后大家一商量，还是要来荣国府借人。这事儿说来说去，荣国府也就王熙凤能出面，这下子王熙凤又是威风八面的抖了起来。

　　不过背地里林祯玉和黛玉见面聊天，笑嘻嘻的说：“蓉大奶奶置办丧事，足足花了五千两银子，这可真是铺张。”

　　“珍大哥哥坚持，就让他花去呗。”黛玉也笑着说，“反正他们有银钱，花了银钱，让自己过得自在，岂不是花得好。”

　　“姐姐说的是，我倒是忽略了这点。”林祯玉嘿嘿笑，心里想的却不再往外说了，一来黛玉不一定相信，二来那些事跟他们确实没什么关系。姐弟俩虽然借住荣国府，但给的银钱足够，林如海还在任上，下人又被林祯玉几次敲打过，就连贾宝玉也没逃出他的手掌心，现在贾府的下人没一个敢乱说的，都知道黛玉虽然温和，但林祯玉却不是吃素的。

　　宁国府那边忙活完秦可卿的丧事，已经过了许久，这期间林祯玉一直过的自在，每天出去溜达溜达吃些美食，再回贾府陪黛玉说会儿话，偶尔见到薛宝钗便冷嘲热讽一般，活的跟水里的鱼一样自在。

　　这天林祯玉坐在一家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说书，忽然快速掐指道：“看来又到了我出手救人的时候了。”

　　“恩？”林狗子就蹲在旁边，他虽然听懂了，但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日子过的十分顺畅，按理说不发生事情应该是好事情，但林祯玉这么说，明显是给自己找事。问题是找事也就罢了，林祯玉身体太虚，恐怕治病之后身体会更虚。

　　见林狗子着急，林祯玉笑道：“有时候太过于顺遂并不是好事。爹今年致仕，而我若是不搅一搅风云，便会被人大而化小，小而化了，最终泯然于众人也。”

　　要是有些城府的人听林祯玉这么说，必然会瞬间明朗，但林狗子心思没有那么通透，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而林祯玉却没有进一步解释。有些话可以说，而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绝对不能说出来。

　　这里面隐含着林祯玉和康熙之间的对弈，先前无论如何康熙即便是针对林如海，也没有直接对林祯玉下手，那是因为他知道林祯玉身怀异才，最好的办法是利用，而不是打压。但是如果林祯玉一直顺遂，没有持续表现出异才，以康熙多变的心思，恐怕会出手试探，或者直接给林祯玉出难题。

　　而现在林祯玉打算自己主动出手，打消康熙即将发生变化的心思，让他继续像以前一样稀罕林祯玉的异才，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在林祯玉的掌控中。

　　不过这些话还是在心里想想就好，要是说出来，即便是传不到康熙的耳朵里，对于林祯玉来说，也是一个现成的把柄。

　　茶馆里的人并不算多，来往的人中也都是最底层的农户，或者是城里的普通居民，不过有先前来吃茶的，大多混的都还不错。林祯玉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微微眯起眼睛随意扫视四周，随后对着林狗子招手，耳语过去。

　　很快，林狗子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挪到林祯玉指点的人身边，看着他吃了两壶茶，一碟点心，随后就见他头一歪倒在桌子上。周围的人轰然散开，茶馆掌柜立即走过来，却不敢上前，连忙吩咐小二去叫大夫。

　　桌子上还有茶馆的茶和点心，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究竟安全不安全，一时间茶馆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好在没有人在其中起哄，否则情况必然会大乱。

　　“主子。”林狗子见人真的倒下了，急忙跑回来。

　　轻轻摇了摇头，林祯玉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会儿大夫来了，肯定会说束手无策，接下来也许还有两个、三个大夫，等他们都诊断完再说。”林祯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众人，此时又十分安静，于是就有许多人听到他说话，顿时转头怒目而视。

　　而林祯玉则是不再理会其他人，端起茶杯看了看，轻轻抿了口，又拿桌子上的茶点吃。在那人出事之前，林祯玉一口茶没喝，一口点心没吃，而现在他吃了，掌柜难看的脸色立刻阴转晴，快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