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神棍[红楼]》歪脖铁树

24、晋江

　　不过林祯玉也就逍遥了这么一天，第二日宝玉被贾政打了一顿，受到惊吓，直接没能起床，请了大夫来看，要卧床休息。早有下人说了林祯玉主动向贾政请教学问的事，贾母了解贾政，知道其中的症结，顿时对林祯玉更加厌恶，连带着下人对林祯玉也都是不冷不热的。

　　这件事看上去虽然是林祯玉故意如此，但只要是聪明人就能想到，先是贾母恶了林祯玉，变相的把他拘在屋里半天时间，而林祯玉晚上的作为也不过是小小的报复回去而已。虽然贾母是长辈，但贾宝玉和林祯玉却是同辈，更何况这根本不算是林祯玉害贾宝玉，毕竟谁都愿意念书好，唯独贾宝玉说念书钻营的人都是禄蠢罢了。

　　“挑些好玩的物事送去宝玉屋里。”林祯玉拿着本书看，一心二用的说。

　　林狗子先是应了，随后奇怪道：“宝二爷今天病的下不来床，少爷这样……”

　　“宝玉心思单纯，并不会厌恶我，他不过是讨厌读书人，我又不是读书人，何必讨厌我。你去送吧，别给宝玉的长随王贵，直接给他本人。”林祯玉并没有解释太多。说来也奇怪，贾府上下从不缺少勾心斗角，就是宝玉房里的丫头也暗中都有打压，大丫头打压二等丫头，二等丫头打压三等丫头，三等丫头打压粗使丫头，一层一层下来每日里精彩不断，偏偏宝玉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心思依旧极为善良。

　　偌大的荣国府养出这样的贾宝玉来，只能说是奇事。

　　不多时，林狗子送完东西回来，道：“宝二爷确实没下床，不过跟袭人、晴雯几个玩的好，见我送去东西，更是欢喜。”

　　“恩，我知道了。”林祯玉把书随手扔到地上，道，“走，出门吃馄饨。”

　　还是那个馄饨摊，还是老头、小孩，不过原来简陋的桌子简陋的锅灶早已改头换面，周围还围了简单的草墙，来吃饭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其中还有许多待在马车里等待的，不难看出哪些都是大户人家的人。难以想象大户人家的人也出来吃馄饨，要知道一般这种人家都有请厨子，想吃什么样的馄饨做不出来，但这样一幕确确实实发生了。

　　非但如此，甚至还有不少人并不在这里吃，而是自己带着碗，买了馄饨就走，准备回家吃的。放在灶台旁边的钱箱用不着多少时间就得往外抓一些钱，因为实在是满的太快了。

　　“老丈为何不换个地方卖馄饨，你这几天挣的钱完全可以盘个店面了吧？”有人笑呵呵的提议。

　　周围的人都附和着，老头却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在这个地方才是我们家的正宗馄饨，要是换了地方可就不是正宗馄饨了。”这话一说出来，许多人觉得好笑，因为只要是老头做的馄饨就是正宗的，怎么还跟地方有关，在他们看来柴火、水、食材等都可以挪动，这根本没什么忌讳的。

　　忽然有人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听说老丈做馄饨的法子是得了神仙的指点，你们想想，要是换了地方，神仙再也不去指点了怎么办？”

　　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不真实，但指点老头的就算不是神仙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大家这么一琢磨，就觉得非常有道理，连忙对老头竖起大拇指，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

　　站在队伍里排队，没多久轮到林祯玉，身边的林狗子就吆喝道：“一碗馄饨。”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老头抬头一看，忙不迭走过来，见林祯玉似乎并不想表明身份，就无声的行礼退回去，默默的送上一碗馄饨。

　　等候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很惊讶，私下里打听林祯玉的身份，最后也只琢磨出林祯玉似乎是哪家公子，具体如何却无从得知。

　　吃了一碗馄饨，林狗子给了银钱，林祯玉什么话都没说，慢悠悠的离开。在街上转了转，去福来客栈喝了一壶茶，林祯玉上楼上客房睡了个午觉，再醒过来就见林狗子站在门口，正拦着人。

　　“让他进来。”林祯玉并不意外有人来。

　　来人是康熙的心腹梁九功，见林祯玉醒了忙不迭进来，低声道：“四皇子想见见林少爷。”

　　“什么事？”林祯玉问完也不等梁九功说话，就慢悠悠道，“能让我主动去见的人，自然不需要来请。来请我的人若是有足够的诚意，就亲自来见我。”

　　这话说的狂傲，但梁九功却没有生气，而是小心的看了看林祯玉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能来，虽然说的是胤禛想见林祯玉，但他本身就能代表康熙的态度，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过来请，但即便是这样，林祯玉也还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诚惶诚恐。

　　回去像康熙复命，梁九功大气不敢出，身边还有破碎的茶杯。康熙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难不成他还想让朕亲自去请不成。哼，朕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先是筹码不够，再就是筹码够了。一开始老四没出事，真让他来，他就来了，这就是筹码不够，所以才会听朕的，现在老四出事了，让他来帮忙，他却拿架子，这就是筹码够了！”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碗都跳了一下，康熙这回是真的生气，他刚刚还觉得林祯玉虽然年纪小，脾气大，但毕竟有妖孽一般的才，他这个做皇帝的就大肚能容，稍微包容一下，结果现在林祯玉就蹬鼻子上脸。

　　挥了挥手让梁九功下去，康熙缓缓叹气。他儿子虽然多，但成器的没几个，老四不但是嫡出，而且还颇有能力，虽然为人过于刚直，但可以慢慢改正，要是现在毁了，那以后给太子做左膀右臂的人就少了一个。

　　再说天下就没有不疼孩子的老子，即便是康熙平时并不怎么重视这些儿子，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冷血。总而言之，康熙实在是不想舍去这个儿子……

　　每次跟林祯玉扯上关系，康熙都觉得颇为无奈，因为这小子软硬不吃，必须得依着他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深夜，林祯玉在福来客栈吃了晚饭，让林狗子回去送信，晚上不回贾府睡觉。原本对于这样的安排林狗子还觉得奇怪，但等他深夜看到面带威严的康熙露面的时候，就全都明白了，心想自家主子太厉害，竟然这个都能算计到。

　　虽然亲自来了，但还得等，因为林祯玉得起床收拾。康熙耐着性子等林祯玉起来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祯玉倒是先说话了，“要是为四皇子的事，我说了，得他亲自来！”

　　“他来不了，我来了还不行？”康熙这次是真的怒了，“你的筹码够了就可以枉顾旁人的性命？我原本还以为你心地善良，却想不到竟是如此蝇营狗苟之辈！”

　　“这天底下病人那么多，我并不能一一救治，难道我救不了一人，就要说我心思歹毒？”林祯玉表现的很淡然，因为他确实筹码够了，“普天之下人人平等，便是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在疾病面前，没有谁更高贵的说法。”

　　见林祯玉显然已经知道胤禛想见他并不是单纯的见面，而是因为病了，康熙憋着的那口气就瞬间卸了，有些苍老的看着林祯玉，低声道：“算是朕欠你一次如何？”

　　“不如何，我的规矩不可更改。”林祯玉说着打了个哈欠，竟然准备继续休息。

　　看着林祯玉，康熙慢慢抬起手，他只要说一句话，外面的人就可以把林祯玉强行带走去见胤禛，而且还可以把黛玉、林如海抓起来威胁他，甚至现在康熙就可以要了这个少年的命，但是心里越想越多，这些想法却都一一灭去。康熙到现在都不能确定林祯玉的真正能耐，所以他不敢赌，不敢拿胤禛的命赌，甚至不敢拿大清的江山赌。

　　要是在知道林祯玉之前，有人跟康熙说，天底下有一个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么康熙一定会嗤之以鼻，并且觉得只有自己才有资格那么做，但现在他犹豫了，因为他觉得林祯玉就有那样的能耐，可以一抬手覆灭整个海山县，也可以一夕之间给整个海山县光明和生命。

　　心里越来越纠结，却不再想着要林祯玉的命。

　　“你有什么条件，提吧。”康熙又退了一步。

　　“我准备休息，陛下请自便。”林祯玉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脱衣服，然后迷迷糊糊的爬到床上，看也不看脸色铁青的康熙，径直睡觉。

　　再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康熙不得不黑着脸离开。

　　见到康熙出来，梁九功低着头走上前，低声道：“四皇子身形苦蒿，现在水都喝不进去，绑起来灌水也灌不了。太医们都说……都说没救了……”

　　‘啪’，康熙踩断一根树枝，冷着脸说：“那就让他自生自灭。”

　　“是。”梁九功低头，恰巧看到福来客栈林狗子探头往外张望，不知道在看什么。跟在康熙身边，作为心腹，梁九功知道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他自然也知道林祯玉的不同寻常之处，此时见林狗子这样的行为，就忍不住在心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