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娱乐圈]》陆屿安年

8、对手戏

　　本来按照计划还轮不到姜小柯拍戏的，但是时节到了桃花盛开的时候，聂榛便临时改动了拍摄计划，打算先就着桃花的花季拍一波外景。任征欣然同意了，特效做得再好哪儿能有实景好啊，聂榛认真的态度倒是让他十分欣赏。

　　这次要拍的片段是聂榛饰演的凌伊的一段回忆，大意就是他和姜小柯饰演的倾寒在世外桃源的相处日常。

　　聂榛扮古装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今天的他一身素白的轻纱质地的长袍，没有任何装饰，简简单单朴素大方。他面部轮廓比较硬朗，化妆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把他的面部轮廓弄得柔和了不少。

　　凌伊的人设是温和、内敛、谦谦君子一心向道，和聂榛本人的差距十分大。一开始的时候任征还担心过聂榛太强势霸气，演起来会很困难，后来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聂影帝是谁啊？演技经得起金马、金像、金鸡各种奖考验的，霸气内敛一秒钟切换，简直毫无压力。

　　倾寒的人设更复杂一点，但前期还是任性天真，向往自由，倒也没有多大的压力。今天倾寒的衣服是一套粉红色的纱衣，同凌伊的白衣一样毫无装饰，但少女粉的颜色却十分难以驾驭。

　　姜小柯穿好了衣服等着化妆，化妆师边化妆边夸姜小柯，各种角度地夸。什么“你皮肤真好，满是胶原蛋白，真年轻。”“你眼睛可真大，双眼皮是天生的吧？”到最后画完了打量整体，诚心诚意地夸奖：“这衣服颜色真是有毒，还好是你来穿，不然我妆画得再好也是车祸现场的效果。”

　　姜小柯勉强地笑了笑，总算是摆脱了话痨的化妆师。

　　拍戏的地点在郊外的一大片桃林里，桃花开得正好，一剧组的俊男美女走进去，更是给这篇生机勃勃的土地添加了别样的魅力。

　　聂榛第一次看见姜小柯穿上古装的样子，又被狠狠地惊艳了一把。不得不承认“人靠衣装”，而姜小柯正是当得起华服衬托的。

　　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一身经典黑的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都是难以言喻的贵气。后来进了剧组不拍戏的日子就很随意，什么“面包服”、“原宿风”都往身上套，简直糙得不能再糙了。虽然还是很帅气，但最多也是邻家男孩儿的那种小帅。可古装一上身就不一样了，虽然这衣服的颜色有点儿辣眼睛，但挡不住美人的气度天成啊。

　　聂榛在心底里毫不吝啬对姜小柯的赞美，有些人穿上再华丽的古装也只像是淘宝模特，但姜小柯显然不是这一类，他是能够把淘宝特卖的东西穿出高定感觉的人。

　　“任导，聂老师，还有大家，早上好。”其实现在已经是上午了，但姜小柯还是习惯性地问好。

　　众人被元气满满的古装帅哥问了好，也都活力满满地开始干活了。

　　这场戏要拍凌伊和倾寒初次化出人形来，在桃花源的惬意散漫的生活。倾寒去人间换了东西回来，凌伊正在山洞里替他补衣服。

　　任征找了一处天然的山洞，但里面光线不太好，便把剧本里的山洞里改成了山洞口。

　　“action！”

　　导演话音一落，倾寒就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从“人间”带回来的小物件们。

　　但是姜小柯拍戏的经验少，不太对的准机位。尤其是这种双手都拎着东西，快速跑过来还要跑出美感的，实在是有点儿难度。

　　NG了几次，镜头都没来得及切到聂榛那里，于是任征打发了摄像去跟姜小柯沟通，又过来看聂榛。

　　聂榛百无聊赖地玩儿着手里的针线，前一天他还特意学了点儿用针线的功夫呢！

　　“过不了？”聂榛一看任征拧着眉，大概就明白了那边儿的状况。“要不先拍我，等着也是等着。”

　　任征听了纠结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还是不了，跳着拍他更入不了戏。”

　　“任导你什么时候这么慈祥了？”

　　任征没说话，他也没少使唤姜小柯帮忙干活，什么分内分外的没让他少干，这会儿还不多包容点儿？

　　“你少贫嘴，一会儿你过不了看我怎么骂你。”任征恼羞成怒。

　　“笑话，我能过不了？”聂榛笑得放肆张扬，他有这个说大话的资本。

　　姜小柯一次次NG，看着大家因为自己耽误时间，自己心里也有些着急。听了摄像大哥的指导，状态还是不太好。

　　聂榛等了半天，最后忍不住过去围观，只见姜小柯拎着东西又准备好了要跑。

　　“你还行不行了？不行先收工吃饭。”聂榛隔着人群喊了这么一嗓子，姜小柯闻言看过来，一眼就对上了聂榛戏谑的目光。

　　“action。”

　　姜小柯想到公司里那些流言蜚语，更加不想让聂榛看不起自己，在心里暗暗回想摄像交代的重点，居然跑得还不错。

　　“好，好，就是这个状态。”任征拿着个卖大米的大喇叭跟着跑，边跑边喊，然而跑过去才发现原本该在那里等着的聂榛不见了。

　　任征盯着姜小柯盯得太认真，都没注意到聂榛跑了，这下经过副导演提醒才知道聂榛不但跑了，还喊了一嗓子刺激姜小柯。

　　“卡~”任征不得已喊了卡，转过头就吗聂榛：“聂榛你怎么回事儿，你会不会演戏啊？等一会儿都等不了，你跟谁耍大牌啊？”

　　任征发火了，被骂的还是组里最大的咖聂影帝，众人知道聂榛的脾气也不好，都摒弃敛声地等着俩人吵起来。

　　但是聂榛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怎么会发脾气呢？而且他也不是没耐心等，只不过是想看看姜小柯罢了。

　　“不好意思，我的错，我的错，今天中午请大家吃饭赔罪啊！”聂榛赶紧陪着笑脸请罪。戏还得拍，任征也只好放过聂榛。

　　“action。”

　　倾寒拎着东西跑到了凌伊的面前，面色红润微微喘息道：“你瞧我带了什么回来，人间的东西可真好玩儿。”

　　“你又跑出去了？带了什么东西啊？”低头认真缝制衣服的凌伊完成了最后一针，用自己整齐的牙齿咬断了线之后才缓缓地抬起了头。饶是姜小柯在剧组见多了聂榛的表演，此刻也不禁惊艳。聂榛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前一刻他还隔着人群吼自己，这一刻就成了温文尔雅的凌伊，身上丝毫看不到聂影帝的气场了。

　　倾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坐到了凌伊的旁边，凑过去看凌伊在干什么。

　　原著是耽美小说，这里倾寒不止是靠了过去，而且还胡闹地搂着凌伊亲了一通。但是《长生道》的定位是一个大男主的正剧，在剧本里这样的片段都被删了个干干净净。

　　“你在做针线活儿啊！可真是个贤妻良母的好材料。”倾寒拿过凌伊手里的衣服打趣道。姜小柯演得倒是十分自然，将倾寒恶劣顽皮的小性格都惟妙惟肖地展示了出来。

　　“别乱说。”凌伊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劈手夺过了倾寒的衣服，又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也没什么，就一些乱七八糟的。”倾寒说着伸手掏向了自己的怀里，打算把给凌伊的惊喜拿出来。

　　然而姜小柯掏啊掏啊，怎么也摸不到准备的道具了，他磨叽了半天，任导也察觉到了不对。

　　“卡，姜小柯你怎么回事儿啊？”

　　姜小柯一脸窘迫地回答：“那个，任导，我摸不到道具了，可能是刚刚跑的时候掉出来了。”

　　姜小柯话还没说完聂榛就爆笑了起来，一副吃了炫迈停不下来的样子，等道具组的把道具又给了姜小柯一份后，聂榛还缓了一口气。

　　“哈哈哈，你真是，真是……”真是如何聂榛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任征黑着脸让他认真点儿，他才把所有的笑意都忍了下去。

　　在这个短暂的小插曲之后，马上又继续开始拍摄了。

　　“哦，也没什么，就一些乱七八糟的。”倾寒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对玉佩样的东西，献宝一样地拿到了凌伊面前。

　　“这是什么？”凌伊对着倾寒掌心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佩”产生了好奇，凑过去拿了一块放在手里把玩。

　　那“玉佩”通透，呈现半透明的乳白色，上面刻着一个“寒”字，顶端有一个小孔，但却空空地什么也没有穿。

　　“这个可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深海的一种贝，拿着一对贝的人，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是不是很好玩儿？”倾寒有些兴奋地问。

　　然而凌伊的脸色却不好了，他垂着眼道：“这不是人间的东西，你去妖市了？我不是说过咱们不要和妖精们打交道的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说罢别过头去，不再看倾寒脸上失落的神色。

　　“我以后不去了，可我这次都买了。”倾寒委屈巴巴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算了，算了，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凌伊转过来又哄他，倾寒抬头，姜小柯的眼睛里有泪光闪烁，却又不至于掉下来，看着真是委屈至极的样子。最后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场算是拍完了。

　　“卡~收工吃饭，下午拍凌伊拜师的那一场。”任征拿着个大喇叭喊了一声，众人才松懈了下来。

　　姜小柯一合眼，豆大的泪珠便从漂亮的眼睛里掉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忍住的。跑过来的安陆递给了姜小柯一张纸巾，姜小柯道谢之后接过来擦眼泪，一抬手才发觉整个手臂酸痛的厉害。

　　刚刚拍倾寒拎着东西跑过来实在是拍了太多遍了，加上道具为了真实做的分量也不是太轻，搞得他现在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