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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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九说饿了，萧二自然是不能让她饿着，便帮着她穿好了衣服，要带她出去吃些东西。
秦九九便笑嘻嘻地言道沧州哪里哪里好吃，吵着嚷着要让萧二陪她去，萧二假意推辞了两下，又哄的秦九九对她软言软语几句，这才要动身离开。
两个人却没走成，如意急匆匆地来给他们禀告，说季昭带着季家的人马冲进了白家，这时候正在大肆屠杀。
秦九九眉头一蹙，“季昭他……”
“季家派他来，本就是要屠杀白家的。”萧二叹了一口气，拍着秦九九的肩膀道：“按理白家的那件乐器我们已经拿到，这些事情已经与我们无关了。”
“可季家为什么要杀白家的人？”秦九九抿了抿唇，“死去的那位玉夫人身上又有什么秘密我们还不得而知，季昭就这样灭白家满门……”
“可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萧二把秦九九抱进怀里，哄着她道：“知道的太多不一定是好事。何况你现在又有什么立场过去？季昭已经出手了，蓝景必定会在从旁相助。”
“我大姐怎么会？”秦九九攥紧了衣袖，已然有些紧张。
“平时也挺聪明的，现如今又犯傻了不是？”萧二捧着秦九九的脸，叹道：“你别忘了，蓝家的目的也是要让白家灭门，虽然不知蓝家这样做的缘由，但蓝景确实是接到这样的旨意才带着蓝家的人过来沧州。”
萧二说得对，秦九九咬了下嘴唇，是她自己忘了，蓝景这次带着蓝家这么多人过来，已然兴师动众，必定不会无功而返。
不一会儿，萧二的人过来回禀，说蓝景也带人去了白家，白家势力微弱，寡不敌众，整个战况呈一边倒的趋势。
秦九九闭了闭眼，犹自叹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在她放弃去白家的时候，季妍凝却过来找她，萧二阻拦不及，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妍凝给秦九九跪下，季妍凝道：“九九，算我求你了，放清宁一马，别杀他……”
萧二皱着眉要扶季妍凝起来，季妍凝却说什么也不肯依。
“季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萧二见季妍凝拉不动，就放弃了拉她起来这件事，只好言好语的跟她讲话：“第一，蓝家派人去白家屠杀这件事，小九她阻止不了。第二，你哥哥季昭也带人去了白家，又是这次的主力，你求小九有什么用呢，怕是求错人了吧？”
“你说什么？”季妍凝愣怔了一下，之前她得到的消息显然是错的，给她传信的人没有说季昭也参与进了其中。
季妍凝低头，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不想那眼泪却越抹越多，季妍凝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起身朝着白家的方向飞去。
“妍凝。”秦九九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决定道：“二姐姐，我不放心她，想跟过去看看。”
虽说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到底一起喝过酒谈过心，秦九九心里已经认下了这个朋友，便不想让她出事。
“走吧。”萧二替秦九九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无奈地说。
“你要和我一起去？”秦九九有些诧异。
“要不然呢？”萧二笑得格外温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前去？”
*
白家已是一片血红惨象，秦九九自以为心肠冷硬如铁，这时候竟也看的着实不忍。
可这就是江湖，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实力不仅决定成败，也决定能否存活。
蓝家，季家，他们都是踩踏着无数家族的鲜血才荣升至今天的地位，先辈们可能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算计，杀戮，用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尖刀。
秦九九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一名合格的杀手，在看见这些人惨倒在血泊里的时候，她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不忍的情绪。
这本不该有。
她开始怀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这个世界要以武为尊，为什么没有强大的王朝来管理这些肆意纵容的武林人士，让血腥与惨象时时发生？
然而这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罢了，事实上，秦九九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季妍凝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过来，只是逼得季昭停手，却并不能让蓝家的人停下，秦九九只得上前保护季妍凝。
“蓝玖！你到底要干什么！”蓝景皱着眉头，把差点一剑刺穿秦九九肩肘的侍卫踢到一边，又指着秦九九对那侍卫道：“什么人都敢动，你是瞎了吗？也不看看你动手要杀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边正混乱着，那边又过来人给季昭回禀，“白清宁、白清宁他带着白夫人躲到白家西南角的那个水牢里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蓝景皱眉呵斥揽抱着季妍凝的季昭。
季昭咬了咬牙，把季妍凝推到身边人怀里，说了句“对不起”，就跟着蓝景一齐往白家水牢那边去。
没成想季家的那些个下属根本没能控制住季妍凝，一个没注意，竟就让季妍凝逃脱了。
“妍凝！”季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妍凝先自己一步跃进水牢，伸手阻拦，却只堪堪碰到季妍凝的衣角。
但随即季昭就跟了进去。
若是季妍凝进去被白清宁捉到当做人质，那可就麻烦了，可怕就怕季妍凝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
难道事到如今，妍凝她还是放不下白清宁？
秦九九心里慨叹，脚步却没有停歇，季昭进了水牢之后，蓝景就也跟着进去了，秦九九也不想耽搁，就和萧二并肩进去了那水牢里。
刚才几人使了轻功，奔走的太快，蓝家和季家的侍卫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没能成功跟上来。
最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的是蓝灵，她刚进了水牢里，水牢身后的那道石门就砰的坠地，将几人的退路堵的死死的。
“你怎么来了？”秦九九被那动静吓了一跳，急忙把蓝灵拉离了那石门旁拽到自己身边，随即又嫌弃地甩了甩手，冷嘲热讽道“你不来这石门也不关，偏生你一来，这石门就落下了。”
“这事你也能往蓝灵身上怪？”蓝景回头皱眉看她，“这石门明显是被机关控制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蓝景积威深重，这么一呵斥秦九九便不敢再对着蓝灵耀武扬威，只是躲到萧二身后，鼓着气小声道：“什么明显是机关控制的，我就没看出来。”
蓝景常年习武，自是耳聪目明，秦九九这声嘟囔她也听见了，就又冷声嘲讽了她一句：“那是你见识短浅，也怨不得旁人。”
秦九九不敢说蓝景，就扯着萧二的衣袖作她，拧着身子喊她：“慕哥哥，你看我大姐……”
萧二被秦九九那称呼叫的一个哆嗦，竟前所未有地觉得二姐姐这个格外动听，也格外叫人怀念，但到底蓝景和蓝灵还在，秦九九要是叫二姐姐的话，她的身份也就暴露的差不多了。
萧二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蓝景蓝灵知晓，只是回身把秦九九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道：“都别吵了。这水牢布局与上次我和小九过来时有很大的差异，我估计，这水牢里是设了什么阵法，才能改墙换壁，更换布局。”
“那就麻烦了。”蓝景把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白清宁既然赶把我们带到这里，肯定是知晓这水牢的控制方法。”
“白清宁不知道哦，”蓝灵笑着摆了摆手指，眨着眼睛道：“不过白夫人知道。”
“那有什么区别？”秦九九听闻这话便又瞪了她一眼，见缝插针地给蓝灵找不痛快。
哪知蓝灵根本不和她吵，只依着她道：“没区别没区别，小姐姐说没区别那便一点区别都没有，再者，现在白清宁和白夫人在一块儿呢，白夫人知道，那便是白清宁知道了。”
秦九九被她这顺势而为堵的没话，便又赌气地瞪她一眼。
这边说来说去，却把季昭季妍凝兄妹忘到了脑后，还是萧二想起了这两个人，便皱眉道：“季妍凝他们呢？”
“往里面去了，”蓝景这样说，“我们快跟上去，原本进来的人就少，再这样分散开，就更容易各个击破了。”
秦九九也顾不得和蓝灵不对付了，她心里担心季妍凝，便脚步匆匆地跟上去了。
几个人却没能走了，那原本应该固定不动的石墙竟然开始移动了，秦九九几人屏气凝神聚集到了一处，那石墙却也不攻击，只是将她们围了起来，并一步一步的向她们靠近。
“糟了。”萧二道。
秦九九心里想的却是：“这是要把我们压成肉饼吗？”
*
季昭好不容易追上季妍凝，季妍凝却挣扎着不肯跟他走。
“妍凝！”季昭把季妍凝抱紧怀里狠狠地拥着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别闹了好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取白清宁的性命？”季妍凝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季昭的衣袖。
“因为白清宁必须死。”季昭伸手替季妍凝擦着眼泪，坚毅的面上现出温柔情愫来，“妍凝，有些事我没有办法和你说，但是你相信我，这真的是对你来说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我喜欢他，我舍不得他死。”季妍凝心里清楚白清宁不好，不是她最终的归宿，可即便心里清楚，季妍凝也没有办法放下。
“那不是喜欢，妍凝，”季昭一手捧着季妍凝的脸，垂下的那只手轻微发颤，“你只是不甘心。”
“白清宁曾经对你那么好，你都不曾动容，为什么偏偏在他对你不好的时候你倾尽芳心？”季昭闭了闭眼，收回了手，有些无力地说：“妍凝，你承认吧，你根本不是放不下他，你只是放不下你的骄傲。”
“我不是！”季妍凝一把推开季昭，后背撞在身后的墙面上，她捂着脸低声呜咽，季昭的话反复不停地在她脑海中回响，直叫季妍凝开始怀疑自己对白清宁的感情。
就在这时，耳边却有呼啸声响起，一瞬间利箭齐出，竟是向着季昭的方向飞去！
“大哥！”
*
秦九九到底还是没有被挤成肉饼，因为萧二是个靠谱的，在那面石墙把他们夹成肉泥之前，萧二找到了让那石墙停止运动的机关。
秦九九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喘不过来气，虽然没有被挤扁，但是她，萧二，蓝灵，蓝景四个人也确确实实被挤到了一处，连动弹都有些艰难。
秦九九的后背贴着萧二的前胸，前头鼻尖贴着石墙，动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蓝景和蓝灵的情况就比秦九九这里好得多，她们两个人没有叠到一处，因而还能活动活动筋骨。
秦九九有点欲哭无泪，她想打萧二两下泄愤，却又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用言语加以攻击，哭唧唧着道：“都怨你，你干吗非堵在我身后啊！现在好，动都动不了了！”
蓝灵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过来戳她们俩，笑弯了眉眼道：“啊呀，这下可怎么出去呀？”
“你闭嘴！”秦九九冲她瞪眼睛。
萧二却含着笑意，又往秦九九身上贴了贴，道：“我还挺喜欢这样抱着你呢。”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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