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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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深夜被人叫了过来，心中就算有些不爽利，但看在程府的面上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
他匆匆走到程若菡的院子里，见这小姑娘脸色苍白，心中叹气道，这虽然生活在富贵人家，却也是个命苦的。他帮程若菡诊了脉，摸着胡子沉吟道：“二小姐之前吐了血？倒是将心中的郁卒之气全部吐了出来，脉搏平稳多了。”
之前有程若菡这么说，之后又有大夫的诊脉，程若凝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请大夫开了不少补气血的方子，才放下心来。
“你且好好休息。”程若凝帮程若菡捏了捏被角，轻柔的说道。
程若菡软软的说好。
程若凝背对妹妹的时候，精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狠之色，这韦婕实在可恶，以她的心机，难道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了枪来刺激妹妹？可是她愿意当这杠枪，说明她对妹妹心中十分怨恨。本来她还想等祖母回来在处置，如今，这人不能留了！
程若菡看着程若凝正在想着什么的身影，大概是原身与程若凝姐妹之间的心痛相通，程若菡突然抓住了程若凝的衣角，“姐姐，你切莫要做傻事。”
“什么？”程若凝回了头，一副不大明白妹妹说什么的模样。
“她如今已经是父亲的女人，若姐姐越过父亲去处理了她，只怕外人知道了于姐姐名声不利。”程若菡轻声说道。
张嬷嬷在一旁，也猜出了程若菡要做什么，她心中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今程若菡突然之间与程若凝说这些，让她对程若菡刮目相看以来，这位二小姐性格刚烈，若是以前的话，只怕早唆使着程若凝动韦婕了。
可是韦婕不能动，程若凝小时便与武承郡王府的嫡长子订了亲，以后是要做郡王的妻子主持郡王府中馈的，如今离程若凝出嫁没几年了，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程若凝对父亲的女人下手的消息，只怕于程若凝不利。
“外人怎么会知道？”程若凝紧紧的握着拳，凝声说道。
“小姐，若是想知道，自然会知道的。”张嬷嬷握着她的手，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她这么利用我，如今就这么让她死了反而是便宜了她。”程若菡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厉色，“我要让她尝尝这样做的苦处。”
张嬷嬷原还觉得程若菡变得性子温和了些，这么一看的话，程若菡并没有怎么变，只不过这样也好，是去了母亲的孩子，总是有些尖锐的。
程若菡的打算与张嬷嬷的劝慰，终是让程若凝放下了心中的妄念，她松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反正左右她也逃不出生天了。”
说罢，她站了起来，“妹妹还是好生休息吧。”
程若菡点了点头，“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顾身子，不要因为妹妹的事太过于伤身。”
程若凝听了程若菡的话，身子微微一顿，她回头摸了摸程若菡的头道：“放心吧。”
程若菡听了程若凝的话，才回到了锦被之中。
程若凝带着张嬷嬷与几个小丫头，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对着月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张嬷嬷道：“嬷嬷，妹妹终究是长大了。”
张嬷嬷以前见过程若菡与程若凝闹得水火不容的时候，如今见姐妹两终于和好了，便擦了擦眼泪道：“只是这二小姐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程若凝“嗯”了一声，便把玩着一只玉如意，细细的思量起来。
程若菡的院子并不是铁桶，很快后花园与她院子里的鸡飞狗跳便传了出去。
吕姨娘正执手与自己下棋，她听了下人的回报，有些嘲讽的裂了裂嘴笑道：“我的这位赵妹妹，真是谁娶了谁家该鸡犬不宁。”就算程若凝与程若菡不好了，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轮得到她小小富商家的嫡次女扶正？真正的见识浅薄。
程若瑛在吕姨娘的身边看着母亲与自己下棋，又说了这个，她心中觉得不安，有些忐忑的叫了一声：“姨娘？”
吕姨娘那讥诮的眼神在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时，才变得柔和起来，她摸了摸自己女儿的桃花面，笑着说道：“瑛姐儿莫怕，你是程家的小姐，再如何，这把火也烧不到你身上。”
“我，我是担心姨娘。”程若瑛闷闷的说道，自从主母去世之后，这后院的妖蛾子便频频生起，就算姨娘是个聪明的，也应付不了这么多暗箭。
“我也没有什么好对付的。”吕姨娘将棋子通通拢到了一边，那碧绿色的袖子衬得她的手指纤细白净，“我不过是一名扬州瘦马，这吕姓都是由别名绿绦而来。我能依仗的，不过是你父亲的宠爱而已，只不过……”
只不过这嘉和郡主实在去世得早了些，要不然她使劲浑身解数也会让瑛姐儿养在她的名下……只不过如今也并不是没有机会……吕姨娘又将棋子摆了起来，一双猫儿眼闪烁着，似在想着什么。
程若瑛被吕姨娘一手养大，对母亲十分依恋，她见母亲对自己殚精竭虑的模样，有些难过的说道：“姨娘如此待我，我实在是不孝。”
“嘘。”，吕姨娘将手指放在唇间，“什么孝不孝的？你该孝敬的是已经程老夫人、你父亲与你父亲，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我只希望你啊，一辈子过得开开心心就好。”
她出身扬州瘦马，再如何，能攀到哪儿去？做官员家的妾室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处，可是她的女儿不同，是正经的官家小姐，还有一个做郡主的母亲，她的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吕姨娘想到这里，浑身便涌动着干劲，她看着与自己肖似的女儿的脸，“你明儿去问问你的大姐姐，能不能去探望你的二姐姐。”
程若瑛并不大喜欢性子有些跋扈的程若菡，可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她便点头喃喃的应下了。
自己的女儿啊，终究还是性子软了些，吕姨娘心中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出身不高的庶女来说，性子软仍是有性子软的好处的。
第二日，程若凝听说吕姨娘带着下人将关在柴屋里的韦婕狠狠抽了一顿，这抽还是及有艺术性的，并没有抽脸，抽的都是暗处，让外人见了，这人还是光鲜的，但是内里却火辣辣的疼。
“吕姨娘？”程若凝喝了一口茶，唇边似笑非笑道：“她倒是个聪明的。”
“是。”张嬷嬷在程若凝耳边道：“如果是她出面，倒可以说是妾室之间的争风吃醋，她抽之前还说了，是帮去世的夫人抽的。”
程若瑛粉色的手指在天水蓝的瓷器上敲了敲道：“她这份情我记住了。”
没过一会儿，程若瑛便到了程若凝这儿，作为嫡长姐，程若凝一向对底下的弟妹都有些严厉，如今程若瑛到了这儿，还有些战战兢兢。
比起另外一个庶妹，程若凝显然更待见眼前这位，又加上吕姨娘方才的示好，程若凝笑着说道：“难道是妹妹听说我这儿有好茶，便来了？”
程府的小姐们都是按定律来，但程若凝与程若菡身份不一般，她们得的好东西要比庶子庶女们好了不少，程若瑛唯唯诺诺道：“妹妹正是来讨一口茶喝的。”
这吕姨娘将这个庶妹也教养得太软了一些，程若凝皱了皱眉，旁边的小丫鬟顺时端来了茶，程若瑛接了，轻轻的喝了一口，觉得这茶清香怡人，果然与她处的不一样。
“姐姐，我想问问二姐的身子如何了，我想去探一探二姐，不知道是否……。” 程若瑛吃了程若凝的茶，小心翼翼的说道。
去看菡姐儿？程若凝看了程若瑛一眼，她翘了翘唇道：“你涵姐姐只怕如今还睡着，若你想探她的话，便下午去吧。”
大姐姐首肯了，程若瑛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大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菡姐姐休息的。”
程若菡最讨厌她叫她二姐姐，如今她只能叫她菡姐姐了。
程若菡第二日醒来，觉得身子去了郁气，清爽了不少，她上午在院子里走了走，下午午睡起来，听说自己的庶妹来探自己。
庶妹？程若菡不动声色的看了王嬷嬷一眼，对她对这位庶妹并没有任何厌恶之情，而在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庶妹总是有些瑟缩的躲在远处不敢接近她，如今居然想起来探她了？
王嬷嬷一边伺候着程若菡一边也没有忘记打探外边的消息，她轻轻的在程若菡耳边道：“吕姨娘早晨待人去抽了那人一顿。”
抽了那人一顿？程若菡心中一跳，靠在床边笑道：“快请妹妹进来。”
在程若瑛的记忆中，这位嫡出的姐姐一向性子高傲又跋扈，是最不喜欢她们这些妹妹的，她笑着走了进来，硬着头皮对程若菡道：“姐姐的身子看上去好了不少。”
程若菡看见程若瑛，不得不感叹，这程府简直是一个美人窝儿，这进来的年轻少女抱着一束桃花，面色红润，一对可爱的猫儿眼，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程若瑛见程若菡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将采摘的桃花给了青铃，有些疑惑的问道：“菡姐姐？”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那浑身的鲜活气便没了，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了起来。
“我在想，瑛妹妹越来越好看了。”程若菡突的笑着说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程若瑛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