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的故事》世上只有天涯好

50、番外四 不速之客

　　程云鹏一觉醒来，摸摸身侧发现没人。想起昨天晚上赵大米好像提过，说他今天赶早有个会议。程云鹏揉了揉腰，翻身坐了起来。
　　“真是的。”他忍不住小声嘟囔：“明知道今天要起早，昨晚上还非要那么折腾。”
　　程云鹏抬眼看了看钟，已经十点二十了。
　　走到饭厅，发现摆在餐桌上的粥果然早就凉了，他懒得去热，拈起盘子里的面包叼在嘴里。
　　唔，勉强能吃。
　　程云鹏周三上午没课，他拖着鞋子到了厨房，从壶里倒了杯咖啡出来——还是温的。
　　然后，他又到书房取了笔记本出来，放在茶几上打开，开始给学生们批改论文。
　　程云鹏如今还是挂靠在秦教授的麾下，暂时还没有自己的实验室，不过秦教授对他挺看好，放权放手让他去做。程云鹏如今带了4个学生，一水的小丫头片子，平日里跟程云鹏处得挺好，不过这个岁数的学生，大都聒噪得很。
　　程云鹏改了一会儿论文，还是觉得腰酸，便挪了挪腿换了个姿势。
　　他把抱枕垫在腰后，将笔记本放在腿上摆好，这才终于觉得舒服一些，端坐着不再挪动了。
　　赵大米这个家伙闹得很，平时看着乖顺跟条狗似的，非要等到晚上化狼了才让人看清兽性。
　　程云鹏想了想，忍不住有些怨怼，咬着牙，只觉郁闷得慌。
　　手机忽然响了，程云鹏懒得勾腰到茶几上去拿，于是大声喊了两声，让Siri开了免提。
　　“你好？”程云鹏清了清嗓子，听对方没声，便有些试探似的：“赵大米？不说话干嘛呢？”
　　那头这才穿来“咯咯”的笑声：“程老师，是我们啦！”
　　门铃随之响了。
　　电话里头瞬间换了个声音：“程老师您在家吧？我是钱永丽，这里还有韦霜霜和杨兰，我们在您家门外呢。”
　　程云鹏“啊”了一声，扶着腰起身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几个小姑娘鱼跃而入，自顾自换了拖鞋，韦霜霜把大家手上的袋子都提着，拿进厨房里去了。
　　钱永丽换了鞋，喊了声“程老师早”，看程云鹏还穿着一身家居服，笑眯眯道：“张小梦路上堵车，说得等会儿才到。”
　　程云鹏“嗯”了一声，尽量站直了些，不想被这帮丫头看出来腰酸。他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今天是？”
　　“不是您让我们带实验数据来找您的吗？我们早上去了实验室，您没在，刚好我们今天一天都没课，就直接到您家里来了。”
　　四个人中就属钱永丽最活泼，她绕着程云鹏蹦跶了几圈，东张西顾道：“师母不在呀？”
　　程云鹏这才想起来了，的确是他让孩子们来找他的。他于是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钱永丽口中的“师母”。
　　“他上班去了。”程云鹏别过眼：“资料都带齐了吗？上回那个显性分析做出来没？给我看看。”
　　“哦。”钱永丽应了一声，走到一旁翻袋子去了。
　　程云鹏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他回屋换了身正式的衣服，这才又拿起钱永丽递来的数据纸看了一会儿：“这边方差计算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说着皱了皱眉：“要不咱们吃完饭再开始吧，让韦霜霜别弄了，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别呀！”钱永丽拉长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就您那手艺...我们还想吃师母做的呢。”
　　“我这手艺...怎么了？”程云鹏斜眼睨她。
　　钱永丽吓了一跳，忙被一旁的杨兰拉住了手，制止了她的下一句话。
　　“没什么！”杨兰马上拍着马屁讨好道：“我们这次就是特意来尝老师您的手艺的！”
　　程云鹏这才笑了，拍着手：“行！那我这就给你们去露一手！”
　　......
　　等赵大米回家刚打开门，一声“媳妇儿”还没出口，就见玄关正蹲着四个小姑娘，正抬着眼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他。
　　“师母，救命呀！”
　　程云鹏向来学生缘不错，来来往往常到他和赵大米小别墅来玩的学生不少。赵大米一直挺好客的，个性也活泼，总能先人一步就和这帮小孩儿玩成一片。
　　一进门，赵大米就一眼看清这几个小孩的样子。
　　他说着笑了笑，把手中的公文包随手递到韦霜霜伸过来的手里，站在玄关开始换鞋。
　　“又是你吧钱同学？又怎么惹着你程老师了？”
　　“我冤枉啊我！”钱永丽说着顿脚：“明明是杨兰这个狗腿子好吧！非说期待程老师的厨艺！程老师他，他他他，他又要炸厨房了！”
　　“我哪有说期待？”杨兰也急了，望着赵大米又望了望厨房的方向，眉头皱得都快不行了：“他不让我们进去帮忙，非要证明最近厨艺精进...师母，您说，该怎么办呀？”
　　赵大米被一帮小丫头的反应逗得不行，他一把扯开领带，笑道：“行，交给我吧。”
　　他说着解开衬衣的袖扣，把袖子半挽上去，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了一句：“对了，今天想吃什么？”
　　“小鸡炖蘑菇！”张小梦第一个举手。
　　“还有炸洋芋片！”杨兰笑眯眯说道。
　　“干烧包菜也要一份！”钱永丽当然不甘示弱，她随即用手晃了晃一旁没反应过来的韦霜霜，激动道：“你呢你呢？师母问讷，想吃什么？！”
　　“我啊？”韦霜霜想了想，腼腆看了赵大米一眼：“那...粉蒸肉，可以么？”
　　“当然可以。”赵大米一副被委以重任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拍着胸脯走到厨房外边：“等着吃就是！”

　　他说着拉开厨房的推拉门，侧身“呲溜”一下便溜了进去。
　　厨房比预想的还要干净，至少不太像个浓烟滚滚即将爆炸的战场。
　　程云鹏背对他，正站在流理台边洗菜，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只淡淡吐出一句：“还记得回来啊？”
　　赵大米忽然心虚，抬眼看了看钟，紧接着两步向前，一把从背后把程云鹏整个搂住了：“不是，媳妇儿，这也不晚嘛，我不是都说了今天要开会...”
　　程云鹏忍不住“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狠推了他一把：“...你！别这么快冲上来！很疼的好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媳妇儿。”赵大米马上把手滑上去替他揉腰：“鹏鹏辛苦了，鹏鹏别生气...我以后不开到这么晚了还不行么？”
　　“呸，谁跟你说这个了？”程云鹏扭身瞪他：“我是说你，你昨天晚上...”
　　“啊？哦~”赵大米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着直往程云鹏后背贴：“鹏鹏别气了，我这不正给你揉着呢嘛？”
　　“哼！”程云鹏愤愤停了手，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你昨天晚上，是上哪儿喝酒了？”
　　赵大米一副坦白从宽的态度，乖乖道：“师兄那边拉了个大客户，后来一块儿去的KTV，是喝多了点儿...”
　　“多了点~儿？！”程云鹏厉声问他，随即转身：“我昨晚都被你...”
　　他说不下去了，顿了顿，这才又抬眼瞪他：“你一点都不知道？！”
　　“知...知道一点儿。”赵大米秒怂：“...媳妇我错了嘛！”
　　“你！”程云鹏拼命忍住想要飚脏话的冲动：“我今下午四点还有课的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赵大米忙点头道：“下午我送你去。”
　　“哼！”程云鹏懒得骂他，摘下身上的围裙一把扔到他脸上，咬着牙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赵大米见他转身就要出去，有些意外：“欸？你刚刚不是跟那帮丫头说，要大展身手的吗？怎么...”他想说，怎么不用劝就自己走了？
　　程云鹏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回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成了别装了，她们不就是来尝你的手艺的嘛？我出去带她们开个小会，你辛苦点儿。菜我都给你洗好了。”
　　“得令！”赵大米绷直了站好，朝门外敬了个礼：“您就擎好吧！”
　　“唔。”程云鹏闷闷应了一声：“不好吃拿你是问啊！”
　　“知道啦！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