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日记》迪莫仙琥

5、第 5 章

　　现在已经不是六月三伏天了，而是略略寒冷的秋天。
　　今年的秋天，落叶依旧繁多，但奇怪的是与我相识的那只臭小猫却不见了。
　　“哈……哈欠!"没错，在夏秋之际我被来势汹兮的流感给盯上了，经过不到一个月的顽强奋斗，虽然是实力低下，但……我还是患上了普通的感冒，尽管我每年都会这么几次。
　　我自夏天结束，就匆匆得回到学校，坐在那个矮小的一方天地里，听着讲台上老师犹如古时候的神明说出的话，简直是不厌其烦。为什么母亲不让我到奶奶那边去上学呢？那里有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意、小猫、含羞的妹妹头还有……真的很是舍不得啊！我呆呆地看着天空，期待在云朵里会蹿出一个像漫画书里的英雄悟空乘着流云，带着我到另一个世界里。
　　“昂！你母亲来了。”
　　已经放学了，我的母亲还是早早到了学校来接我。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独自回去呢？在父亲经历了一场祸事之后，她似乎十分害怕了。
　　但今天的母亲有点奇怪，她站在窗户边，梳着十分漂亮的发型，穿着当下妹妹头说过的最为流行的黑色皮大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平日里她老是穿着一身素朴的和服，并没有这般的锋利。
　　我突然有点害怕母亲这时候的改变了。
　　她接了我走。
　　“昂，明天你到外祖母家中去住一阵子吧！”在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这样说。
　　我并不清楚是什么让母亲原本坚决的态度改变了（指我想到奶奶家里住下去的事情，但母亲当时不同意，因为开学了），只是此刻的我欣喜若狂——纵使没有驾着流云的悟空，我也能走了。
　　于是，第二天，我到了奶奶家，同时也在那里上学。
　　而业失踪这件事情，是我在到了奶奶家半个月后才发现的。
　　“哈欠！哈欠！”
　　没有那只小猫，突然有点寂寞了……
　　“昂，来下棋吧！”鼻涕和胖胖挥舞着手，对我说。
　　算了，先下棋再说。
　　“好！”
　　第二天，我来到了鼻涕和胖胖所在的学校——这也是我未来几年将要相交的地方。
　　“嘿！昂，这里怎么样？”鼻涕依旧是鼻涕纵横，我默默地带着板凳退了几步。
　　胖胖站在一边，也是一样地期待着地看着我。
　　额……我的脸上有花吗？
　　“还不错！”我枕着双臂，斜眼看向窗户边已经光秃秃的樱花树。鼻涕和胖胖没怎么失望，他们从自己的书包里或者说是箱子里拿出一团泥。我好奇地放下自己的手，好奇地凑在泥土的面前。
　　“傻了吧！这是老师说做雕塑的那种泥，我跑了很久才买到的！”鼻涕自豪地挺起他那肉不经风的胸膛，又吸了吸鼻涕。我觉得他应该回家换一件衣服才好。
　　胖胖也拿出了工具。
　　我问：“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呢？
　　“这是老师今天布置的任务，做一个泥塑！我准备做一个海豚。”鼻涕兴奋了，手舞足蹈地讲解着。明明知道我才刚来就有这么难的作业！比以前老师的连环手抄法还要厉害！
　　我想我应该做个什么好些——第一印象应该不会太糟糕。
　　“昂，你就弄一只小猫好了。”胖胖温柔地建议着。
　　猫？为什么……“胖胖，猫好做吗？”瞬间，我就接下了胖胖的意见，本来没什么的。
　　鼻涕拿了团泥土在那边捏着。
　　“好做啊！来，昂，你家不是有只小猫吗？”胖胖极为形象地描绘出当时他们见到零食店里有只猫的惊讶动作，是业，“真奇怪，奇怪的猫。”
　　“……不见了。”我垂着眼，从胖胖那里取来一团泥土。
　　“不见了？没事的，老兄。有我胖胖在，一定会把猫找回来的！”
　　看来胖胖并不清楚——我和那只臭猫不可说的故事。
　　我巴不得希望那只猫消失掉啊！希望吗……
　　“天凉了。”
　　我继续捏着泥土。
　　然后，在老师要求上交作业的时候，我意外地看见自己手心上的小猫。
　　“小猫……”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放学后，我第一次同鼻涕和胖胖说自己要单独回去。
　　胖胖了然地笑了，而鼻涕是二张头摸不到头脑，也就随我去了。
　　我回了奶奶的零食店，窜进里面放下书包，然后拉开帘子问正在喝茶的奶奶：“奶奶，业去哪里了？”
　　“哦？昂终于接受业了啊！”奶奶欣慰地笑了。
　　我蓦然怔住了——奶奶知道我之前并不喜欢那只小猫的事情。
　　“奶奶怎么知道？”
　　“因为昂第一次见到业的时候，可是生气着呢。”奶奶温柔地说着。她捧着那杯茶，了了的绿色的烟模糊了她的神色。我又再次怔住了，然后神游到第一次看见那只小猫的时候。
　　“昂，去找它吧！”
　　奶奶的笑脸隐在热茶上空的烟雾里，但我立刻就想起了奶奶的笑。
　　“好。”
　　那么，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