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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风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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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宇成所在组合prince的演唱会召开在即,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现场的各种事项,彩排走台,架设灯光,一系列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车健宇是prince的直接负责人,也被绑在了现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有二十个小时,是跟着组合成员一起排查现场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力求把演唱会做到极致。
沈海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看升降台。
这次演唱会一共准备了五个升降台,计划是在开场的时候,随着音乐把五个人一起弹射出去,配合光幕和烟火制造出一个比较爆炸的视觉效果。
可问题是,这五个升降台前期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不好用了,每次都是升上去四个,最右边这个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动。
工人查了半天不知道毛病出在哪,便跑出去看是不是电源的事,把车健宇一个人扔在原地。
电话一响,车健宇站起身来掏电话,人的身子还没直起来时,就听周围人啊啊啊啊的尖叫四起,叫的天崩地裂,跟什么大灾难来了一样。
车健宇心里一惊,本能的以为是地震来了,这升降台在舞台下方,最怕的就是地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眼前火花一闪,一个巨大的黑影在眼前一晃,跟着就听咣的一声巨响,直震的他耳朵生疼,同时,耳朵里还生生被挤进了锦缎撕裂的声音,右臂开始火辣辣的疼。
偏头一看,右上臂的羽绒服被横着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正从里面疯涌而出,没一会儿的功夫,浅灰色的羽绒服右臂位置已经沁满了血,看起来很是吓人。
四周的人一见有人受伤,立即跑了过来,有的围住了车健宇,有的去查看闯祸的东西。
车健宇忍着疼透过人群看了一眼,原来是侧面的一个钢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动了,角度不偏不依的刚刚好砸向了他蹲着的地方,要是不是他电话响换了体位,恐怕这一下,已经被钢架压到了下面,顿时心中一凛。
那钢架也是前一天检查过没问题的,怎么也会不偏不依的正好同时出问题?
出事时金宇成也在升降台附近,偶尔回头时还看见了车健宇成那蹲着,这会儿见侧面钢架倒了人都围了上去不见车健宇的人影,直接以为他被压在了下头,吓的魂飞魄散。
他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扒开人群一见他还站在那顿时松了口气,再一见右臂殷红一片,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你受伤了?”
车健宇右臂刀割般的疼,他却好像一点没注意,只皱眉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倒下的钢架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捂着右臂的手已经被血染的湿黏一片都浑然不觉。
听见金宇成说话,车健宇才抬起了头,似有若无的看向钢架的地方,远方,有黑影一闪而过。
果然,不是偶发事故。
车健宇不想把事情闹大,忍着右臂的疼安慰众人:“没事,大家都散了吗,找人重新检查一下所有的钢架,不要再出现任何问题。”
虽然安全的事情重要,可车健宇人缘向来不错,一见他这么说,除了工人外,其他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急着要打救护车,好接他去医院做检查,都让车健宇给拒绝了:“事,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
金宇成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架着他就走:“少废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人体对伤痛有本能的回避,伤的轻了会疼,伤的重了反而会麻木。
虽然隔着一层羽绒服,车健宇还看不到自己的伤严不严重,但从右臂传来的肿胀,以及轻微转动时的巨痛就知道一定伤的不轻,他略一思索,答应了让金宇成送他去医院。
两人急匆匆的上了车冲向医院,医生脱掉棉服时,金宇成活生生被那伤口吓了一跳,血肉横翻,深可见骨,再想起之前车健宇在现场的镇定,以及一路上的沉默,真想不出他忍受了多大的苦:“你真是能忍。”
车健宇闻言看了他一眼,却没出声,脑袋里依然飘过了那个黑影的模样。
身子颀长,动作敏捷,不像是公司的人,是谁?
医生见伤成这样不敢耽误,清理伤口,打针,缝合,一连忙了近一个小时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重要神经,多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记得不要沾水,不要喝酒,防止伤口恶化,还有,定期要回来复查,这么深的伤口,怕影响到手臂的功能。”
听医生这么说,从始至终都没出声的车健宇总算是点了点头。
金宇成本想给他开个病房让他住院,可车健宇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人在医院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作罢,金宇成又开车把车健宇送回了家。
一路上车健宇依然没出声,金宇成被他压抑的好生难受,便不停的问些疼不疼,要不要找人照顾他之类的话。
这会儿麻醉剂的作用早就过了,车健宇一张俊脸疼的煞白,听他问也不想回答,到后来索性直接倒在了副驾坐位里闭上了眼睛。
见他这样,金宇成不敢多说了,偏偏这时,车健宇的电话又响了。
车健宇忍着疼掏出电话一看,是沈海贝,深吸一口气稳定了定神,接了:“怎么了?”
“那个……你现在忙么?”沈海贝说话的口气是很分人的,对着孟离飞时,一天到晚的吼,对着车健宇时却挺恭顺。
“不忙,有事?”车健宇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抖,把声音放的平缓。
电话那头,沈海贝略略犹豫了一下:“我想问问……就……那个……”
她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车健宇右臂疼的难受,实在没力气去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忍着疼听她吭哧完。
无奈沈海贝对他还真没那么多的放肆,直到车健宇下了车了,才听沈海贝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邱惜语被调走了,哦,调到B班去了,我……是不是还得在C班继续呆着?”
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忙又解释:
“我不是想走后门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因为我以前在B班呆过么,后来你不是说公司有内斗,然后让我在C班等着,别太出头,我都听了,可现在,孟离飞不是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么?为什么我还在C班,不能调走呢?”
一听这话,车健宇着实愣了一下。
他真不知道邱惜语被调C班的事,皱眉问了金宇成一嘴。
金宇成对这事也很茫然:“我昨天才去的C班,好像还见着他了。”
电话那头,沈海贝听到了:“她才走的。”
“她才走的。”车健宇又重复给金宇成听,后者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啊,你小心点,别碰着胳膊。”
金宇成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钥匙帮他开门开门,见车健宇分心接电话,差点撞到门上,忙小心拉了他一把。
语音随着电话传到了沈海贝的耳朵里,沈海贝僵了僵:“你那面不方便么?”
“没事。”车健宇忍痛回复:“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等我问一下,晚点再给你答复,你对jay说了?”
沈海贝倒是知道jay是孟离飞的英文名,也知道车健宇一直这么叫他:“没,就因为一直没找着他人,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行,我知道了。”车健宇努力把声音放的平缓:“我先问问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暂时在C班呆着。”
“……嗯。”沈海贝揪着一颗心,把电话挂了。
嘟嘟的盲音一传来,车健宇终于坚持不住了,在金宇成的帮扶下直接倒在了床上,额头已隐然见汗。
金宇成看不下去了:“要不,我还是给你送医院去吧。”
“不用。”车健宇咬牙吐出了几个字:“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回会场的时候不要说我伤的很厉害,就说刮了一下,我休息一下再过去。”
“……你还过去干嘛啊!”金宇成无语:“都伤成这样了,还去逞强,你老实在这休息吧,我晚点过来,告诉你会场的情况,你别想太多了哈,还有那个沈海贝,等等再操她的心,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车健宇不想和他吵,点头答应了。
金宇成刚走,车健宇立即打电话给jack,问邱惜语是怎么回事。
上次孟离飞和黄涛双审邱惜语,消息就是从车健宇嘴里知道的,他自然对这个女孩有印象,若凭实力的话,她比不过同宿舍的林雪,甚至都不如沈海贝,不然也不会一直被扣在C班,而这回突然被调走,极有可能是闵泰搞的鬼。
果然,电话一通,车健宇说明了来意之后,jack就点头了:“这事的确是C班的任课老师提出来的,开始我也不同意,但是后来老师说,是闵泰找的人,而且,好像惊动lee董事了。”
车健宇皱眉:“怎么惊动法?”
施压了?还是lee直接去找人的人?
“施压了。”jack说的也很直接:“说是如果不调人的话,那可能会被开除,你也知道,就我们公司的现状,说要开除一个人并不需要就事论事,随便找个理由都行,老师就是个打工的,自然不会跟上面对着干,我也不行。”
车健宇听的出来他没有逃避责任的意思,更知道自己以前叮嘱过他,凡事不要跟lee硬对着起冲突:“嗯,我知道了。行了,你先忙吧。”
jack一直在公司,还不知道他受伤的事,也没多问,倒是在挂电话之前想起了一件事:“我觉得,闵泰和lee的关系有点不太正常。”
这话,他说的很轻,很谨慎,一听就知道在捂着话筒,不敢让别人听见。
车健宇清楚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估计他是知道了什么,再一想起演唱会彩排现场的那道黑暗,不觉心念一动:“今天忙完以后过来我家再说。”
“好。”
电话挂断,车健宇才觉出右臂火辣辣的疼,一连吞了几颗止痛药都不起作用,恨不得把整个胳膊都拆了,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