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决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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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先生！”
“混蛋，放开晴明！”
“晴明大人！”
“……哦，找来了吗？”黑晴明斜倪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几人，视线在八百比丘尼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子夜般的黑眸中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放开了晴明，“比我想象的快些。”
世界破碎。
这是幅很美的景象。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幻境中的一切化作星星点点的暖黄色微光，令人想到黑夜中的萤火虫，想到不灭的希望——
或者绝望。
博雅瞳孔紧缩。
他们落入了真实的世界。
黑夜山，已被自阴界涌出的妖怪占领，首无、夜叉、丑时之女……明明见过同种的妖怪，可这些的身上，却带着抹不去的血腥味！
他听到童音，天真而邪恶：“哇哦，这就是我们要生活的新世界吗？看起来真美啊！”
古笼火。
这样的小妖怪，在阴界那样的贫瘠之地，生活怕是朝不保夕，所以要来挤占人类的生存空间吗？
博雅握紧了手里的弓，忍不住大声道：“黑晴明，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瞬间，有无数妖术的华光亮起，神乐等人刚做出布结界的起手动作，黑晴明便扬起了手臂。
光芒熄灭。
武士的神情更为凝重。
这些妖怪，是真真正正，以黑晴明为首，听他号令的！这样的纪律……这样的力量……即使要颠覆京都，又有谁能挡？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晴明。
妖怪的海洋中，人类的目光都看向了晴明。
黑晴明语声悠然：“晴明，你要和与我为敌吗？”
重压之下，晴明唇角微扬，从容不迫的风姿未曾改变：“世间至理往复循环，神明注视云层之下，有些界限，最好不要迈过。”
浓烈的瘴气侵袭而来，姗姗来迟的酒吞童子带着茨木童子坐在酒葫芦上，悬于天空视野良好的位置：“你们继续，本大爷只是来瞧瞧的。”
茨木怔住：“……不是来打架的吗？”
“闭嘴。”
酒吞举手按在茨木头上，放出了身为鬼王的气息，四周的妖怪纷纷避走，让出一片真空地带。
呼应般的，在场或明或暗的SSR不再隐藏力量，鲜明地显示着存在。
一目连、花鸟卷、荒川之主、大天狗……还有不知何时到来的、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的青行灯。
“呵。”
黑晴明轻笑一声，却是漠不关心。青年手腕轻转，以折扇挑起了晴明白净的下颌，动作中很有些狎昵的味道：“来做个约定吧，晴明。”
在阴界时，受伤的八岐大蛇曾放弃对付威胁最大的一目连，转而试图将他吞入腹内……那时，一目连是怎么说的呢？
“果然。”
“除了吞噬天照大御神的血脉，大蛇还有一个选择。”
“人类之中，有时会产生光芒璀璨能够媲美高天原神明的存在，他的成就，即便在时间的长河中不值一提，但那刹那的光芒，却足以照耀千古，在世代之后仍被铭记和传颂——”
“安倍晴明，若我所料不错，完整的你便是这个时代的支柱。”
“即使是强大的神明，也不能轻易改变命理的运转，因此，大蛇才会诱骗你分离为两个，留下‘阳之晴明’在人世，视情况利用或吞噬属性更为相近的‘阴之晴明’……不过，它已经失败了。”
储备粮黑晴明面无表情。
“不必担忧，都结束了。”
俊美的妖怪朝着他微笑：“主动已然易位，障碍不复存在，你是怎么想的呢，吾友黑晴明？”
怎么想的？
想做什么？
黑晴明当时没有答案。
现在，似乎有了。
作为原本的安倍晴明的阴暗面，青年是嫉妒傲慢等一系列负面的聚合，让他成为“善”是不可能的，因为“恶”即是其本身，会无比直白地诉说渴望、付诸行动，比方说……他现在便想着，与半身合为一体。
或许是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欲望来得快而猛烈，仅仅是站在晴明面前，内心便叫嚣着冲动。
阴气在黑晴明脚下汇成龙的形态，青年立在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半身，远远望去，黑发与银发交织，恰似光与影，有着神奇的契合。
黑发的阴阳师带着自信乃至自负的神情，道：“你掌管白天，守护你的人类同伴；我掌控夜晚，率领我的百鬼夜行——我们一起分享这个世界，直到决出胜负的那一刻，如何？”
狂妄之极。
酒吞童子眯起了紫色的鬼之瞳，一言不发。
不得不承认，黑晴明这个现世不久的家伙，的确有了能够与他媲美的力量——在他因红叶之事而借酒消愁时。
注意到大天狗那家伙一直紧紧盯着这边，酒吞童子不爽地瞪了回去，一边阻止着蠢蠢欲动的茨木童子……真是的，更不爽了。
暗潮汹涌，却是互相牵制，诡异的平衡下，在场的SSR大妖怪都未发表意见。
晴明以折扇拨开了另一个人的，在这似是抗拒的动作后，他却上前一步，主动贴近了两人的距离。
太近了，隔着狩衣，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度。
晴明微笑起来。
那是个很温暖的笑容。
银发蓝衣，浅淡的色泽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单纯一如晴空，所有的黑暗都在无边的晴空中静静流逝了，晴明的声音柔和：“啊，约定了。”
总是表现得谦虚的阴阳师没有反驳“分享世界”的狂言，他的内心深处也有着和半身一样的骄傲，不动声色，且理所当然。
没有人说话。
夜色逐渐褪去，天空染上瑰丽的红，黎明即将到来。
“那么，还有一件事，”青年将晴明的扇子拿过，声音很轻，“这个由我保管，欢迎你随时……来取。”眸子里带着奇异的情感，黑晴明微微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晴明的唇。
晴明微讶，随即欣然。
***
安倍晴明，平安时代的大阴阳师。
俊美的容貌、强大的灵力、风雅的举止，似乎无所不能，后世对其多有推崇。
不知源义经，但识晴明公。
时光流转，有人言之凿凿，称这位阴阳师为白狐葛叶之子；又有人说，他是名为“鵺”的半妖，白日假扮人类，出入贵族府邸，深受天皇信任，夜晚则显露出妖怪的姿态，统领京都的百鬼夜行，被称为——
魑魅魍魉之主。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决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