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大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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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晴明很快知道了晴明出门的消息。
事实上，他只是在京都转了一圈，便有许多小妖怪来通风报信了。
“晴明大人和跳跳妹妹一起出门了！”
“我听到了哦！跳跳妹妹说她的哥哥们被抓走了，找晴明大人求救呢！”
“他们往那边去了！晴明大人和他的同伴们，还有两个很吓人的鬼使，一个黑的一个白的！”
“土御门大人，你是来找晴明大人的吗？”
是的，小妖怪们如此热情的原因，便是“安倍土御门”这个身份。
明明只是在斗技场中出现的、昙花一现的身份，到底为什么会传得如此广泛？黑晴明保持着符合“晴明族弟”人设的温和神情，将四处守护京都的结界都看过了一遍，检查了已经布好的、强大的咒术。
有点刺激。
这些柔顺的、弱小的妖怪们并不知道他的打算，用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黑晴明以为他会毫无感觉甚至内心暗笑，可莫名其妙的是……竟然有负罪感。
明明顺利的话，并不会伤害到这些小妖怪，不是吗。
黑发的阴阳师眉头轻皱，抬手捂住心口，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不，这似乎并非是他的心脏，而是另一个人的……晴明在做什么呢？
跳跳兄妹，他也有所耳闻，晴明召唤鬼使，想必是要去三途川吧，那么，说不定会遇上阎魔。
审判之神吗。
青年沉思着：没有见过呢，不过，冥界是死者将要去往的世界，阎魔应该无法对活着的人施加惩罚才对，何况，两个鬼使显然和晴明关系亲密，会尽力周旋。
更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己方。
黑晴明毫不怀疑，等晴明回来，这些现在十分热情的小妖怪会更加热情地将“安倍土御门”的消息告诉银发的阴阳师，到那时，晴明便会知晓他的打算了。不过没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黑夜山上，青年唇角扬起自负的笑容，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的大天狗和雪女专注地凝视着他，眸中闪着崇敬的光。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守护京都的四神结界，即将失效了。”黑晴明缓缓道，“东边的鸭川河，已经有强大的妖怪守护，大天狗，你去驻守西大街，雪女，你去南边的朱雀门。”
他瞧着面前的两个式神：“交给你们了。”
大天狗鞠躬回应：“我愿为黑晴明大人献出我的生命。”
话音落下，淡金短发的大妖怪深深看了阴阳师一眼，展翅飞走了。
雪女神色坚定：“任何人都不能阻碍黑晴明大人。”
带着风雪的女子飘然远去。
四野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咆哮着吹过，青年的身影竟然显得有些孤单。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山顶的风变得柔和而清冽，一目连的身影由虚而实，缓缓浮现，语声也如风般缥缈：“这里是……阴界之门？”
“不错，”黑晴明伸出手去，仿佛在触碰某种无形之物，“世间的‘阴’和‘阳’在这里彼此相连，而天地的常理，也将在这里颠覆。”青年取出了散发着神力的草薙剑：“一目连大人，时间到了。”
阴界。
从这里进去，很快便能到达深处。
那是生活在阴界的妖怪们也不会轻易踏入的地方，暗紫的雷电不断在漆黑的天空鸣响，火红的岩浆将土地肆虐，人类的躯壳无法承载这种高温，黑晴明却恍若未觉，每一步都迈得稳稳当当。
他真的是人类吗？
不是第一次这样怀疑了。
晴明的模样，和未使用“阴阳分离之术”前一模一样，而黑晴明，则像是被排出的杂质，或者说，盘踞在原本那个安倍晴明内心的黑暗面。但人是不能只有光明的。即使是神也会堕落，太阳的化身、天照大御神也曾经躲进天岩户让世界陷入黑暗，没有谁十全十美。
“是这里吗？”
一目连清冷的声音近在咫尺，黑晴明点点头，随着草薙剑的牵引，将神器朝着阴气和浊气最浓厚处斩去！
黑暗中，有什么庞然大物动了一下……顷刻间，猛烈的风裹着利剑，以流星下落之势击中了它！
“吼！”
那是凶兽的怒吼，蕴着极度的愤怒和残酷，八个巨大的头颅胡乱舞动，每一个都带着狰狞之色。
八岐大蛇。
结界被大蛇动作间带起的风刮破，脆弱得一如琉璃，柔和的风迅速形成护盾包裹住了发出攻击的阴阳师，曾经的风神轻轻道：“龙啊，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是你？！”
八张嘴一起说话的效果太美，黑晴明冷笑，刚要回答，便被揽着跳起——原本站立的地方被猛然砸下的头颅破坏，蛇类的竖瞳中溢满暴虐之色。一目连放下他，将人护在背后：“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在。”
他冲了上去。
面前的两个妖怪打得难舍难分，陡然想起他们都是由神明堕落而成的妖怪，阴阳师摇摇头，微笑起来，喃喃自语：“别小看我啊。”
他可是……被八岐大蛇赐予了力量的存在呢。
从未将人类看在眼里的大蛇，恐怕没想到会有被弱小生物反噬的一天吧？尽管他现在或许称不上人类，最初的大阴阳师、那个未分离灵魂的“安倍晴明”，可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呢。
传说中，能够率领百鬼夜行的存在，被称为妖怪的主人。而主人，能够借用所统帅的妖怪的力量。
——黑晴明呼唤了风。
大天狗、一目连，或许是世上SSR大妖怪中，唯二掌控风的存在了。
战斗的间隙中，青年灵巧地落在八头相连的、大蛇的身躯处，将那柄刺在伤口的神剑，灌进大蛇所赐予的、同源的力量，狠狠推入！
***
黑晴明日记：
会回去见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大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