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姑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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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颇为不可置信：【晴明，你一直都这样吗？】
晴明沉默了很久，久到黑晴明以为他已经无言以对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从我失忆开始，就一直是如此了。】被外界一致认定为温文尔雅的平安京阴阳师之首，此时的话语中却有种咬牙切齿之感：【你竟然不是这样？】
非洲人の愤怒。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黑晴明丝毫不觉得愧疚，他飞快地展开扇子挡住脸，以免被刚召唤出来的式神看见失态的模样，而扇子下的嘴唇，则不断颤抖着，显然是在偷笑。
【你、够、了。】
【怎么可能会够？】
青年好半晌才停下，疑问道：【R级式神无所谓，他们也分辨不出灵魂的细微差异；可如果召唤出了SR或者SSR，算谁的？】
【容我提醒，你用的是我的符纸。】
黑晴明舒了口气，态度宽容：【好吧，随你。】
欧洲人の怜悯。
晴明：【……】
青年使用了最后一张蓝符。
光芒之中，有淡淡的虚线勾勒出奇异的轮廓，冷淡的女声在阴阳师耳畔响起，似乎极远，又似乎极近：“家里有小孩需要照顾吗？”
黑晴明回答：“有的。”
阴阳师在这种时候是不能说谎的，这是约定俗成的规则。
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现出个头戴市女笠的妖怪，双手的位置生长着翅膀，脸庞看起来诡异僵硬，但在看见周围的几个妖怪幼崽时，唇角便露出笑容来，冷淡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许多：“阴阳师，我是姑获鸟。”
“吾名安倍晴明。”
姑获鸟有些惊异地瞄了他一眼，毕竟安倍晴明这个名字还是很有辨识度的。很快她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抱起了一只鲤鱼精幼崽，以一种权威的口吻道：“她需要水。”
等到姑获鸟将不能自食其力的幼崽们都安置好，才有空闲搭理一旁陪同的阴阳师：“我既然响应了你的呼唤，便会做你的式神。”她眸子清冷，道：“但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还请不要阻拦。”
“我承诺。”
“你的灵魂并不稳定，这样的承诺有效吗？”
这石破天惊般的话语被女妖轻飘飘地说了出来，黑晴明面不改色：“当然，我们都会遵守的。”
“嗯。”
式神绘卷悄然展开，青年不出意料地发现，SR中并没有姑获鸟。在他有放弃的意愿时，果然不会收录呢。
“院子里还有些年幼的妖怪，和一个人类小女孩，”黑晴明这样说着，在见到姑获鸟眼中显而易见的欣喜时，道，“冒昧了，请问你脸上为什么要化这样的妆呢？”
姑获鸟脚步一顿：“人类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并不是。
在女妖以她看见的情况举例时，青年的内心是崩溃的：涂铅粉、点蚕眉、染黑齿……姑获鸟没有学到全部“精髓”，实在是太幸运了。
黑晴明十分诚恳：“真实的模样，才是最美的。”
“即使你不知道我的样子？”
阴阳师微笑起来——此时一人一妖已走出屋子，暖暖的阳光落入青年苍青色的双眸，仿佛两个小太阳，动人之处，难以言表。光阴仿佛也放缓了流逝的脚步，一方小天地中，只能听见青年柔和的声音：“即使我不知道你的样子。”
姑获鸟脚步一顿，干脆地点点头，去洗脸了。
妖怪有其来由。
传闻中，姑获鸟是孩子死去的孕妇所化，那么她的面容，即使不十分美，想必也是充满了母性的。——不，母性，本就是美的一种，甚至可说是世间的美之极致。
姑获鸟再次走出来时，面容温婉秀丽，见到孩子时展现的笑容更是可以融化人心。
“呜哇，好漂亮的大姐姐！”
山兔指挥着山蛙凑过来，仰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是山兔，一起玩吧！”
“好。”
有姑获鸟这样得力的式神在，黑晴明着实轻松了不少，最闹腾的几个小妖怪不来缠他了，日子都美好许多。正当他盘算着什么时候出一趟远门避开可能找来的茨木童子时，收到了一封信。
柴犬叼着封信跑到银发的阴阳师面前，将信放下，道：“这信就在门口，用块石头压着，我今早出去遛弯时发现的。”
抓着犬神背毛站立的雀唧唧叫了几声：“我飞高了看，没有人在附近。”
黑晴明坐下来，沉吟：“离开了吗……还是妖怪做的？”
他摸了摸狗狗毛茸茸的脑袋：“下次不要直接去叼，如果信封上涂了你闻不出来的药，就糟糕了。”
柴犬点头。
雀飞到它脸边，亲昵地蹭了蹭：“我会提醒的！”
青年拆开了信封。
普通的、毫无特色的字迹，没有落款，只写了时间地点，和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妾身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拜托晴明大人，请务必便装前来”。
“小心，晴明大人！”凑过来小白道，“这种信不用理会！”
黑晴明当然不会理，可他现在却扮演着晴明。
万般无奈，青年怀着一丝希望问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可以不管吗？】
【我要去看看。】晴明坚持道，【或许真的有人需要帮助，又没法来这里，只好拜托别人送信呢？说不定，对方是生是死，是幸福或者伤悲，都系于我的选择。】他的语气转为轻松：【除非你可以证明这是个陷阱，否则一定要去哦，不能露陷、不能露陷。】
黑晴明：“……”
这种被坑的感觉，最近好像尝得有点多。
青年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找到了属于“晴明”的状态，坚定而轻柔道：“我要去，小白。”
“真是的。”
狐狸式神这样抱怨着，脸上却写着不出所料，跳进他怀里道：“小白要待在晴明大人身边！”
新来的姑获鸟问神乐：“小白早知道他会去？”
“当然啊，”粉衣小女孩笑起来，幸福而温暖，“因为晴明，就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是吗。”
黑晴明觉得又被坑了。
按照信上的要求到了之后，他看见了自家三尾狐，然后……被劫持了。
***
黑晴明日记：
角色扮演的无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