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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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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ence的头埋的很低,那让他避开了与纽特的目光接触的可能。
而在他的对面,纽特迟迟的注视着这个男孩,青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那对他而言很难用言语来组织并很好的表达出来,最后纽特只能安慰的说道了,“Credence,我们不会让他找到你的……不要担心。”
纽特是认真的,但那需要Credence的配合。
可是Credence的头似乎埋的更低了,男孩的双手紧握着,可能正在轻微的颤抖,而那看上去很糟糕。
“Credence……”
“斯卡曼德先生。”纽特还未说出的安抚被Credence打断了。男孩抬起了头,他的视线虽然没有看向纽特,可那双眸子里的光线却意外的专注。
“我可以先回房间了吗,斯卡曼德先生?”
“哦,好的!”纽特显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复着。
直到男孩的身影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时,纽特这才回过神似的坐直了身体。
Credence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纽特无从得知,但这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青年很快便知道了Credence那一刻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
那是在纽特告诉了Credence格林德沃越狱后的第二天。
这一天清晨,纽特特意早起了两个钟头,他想为Credence准备早餐,而这通常都是那个男孩会在纽特起床之前就完成的事情。纽特曾经对早餐的这个问题与男孩探讨了好几次,可是Credence坚持要做一些什么,所以纽特几乎已经习惯了这半年来的每一个清晨都能品尝到美味早餐的日子。除非他能比Credence起的更早,但事实证明那是很难的。
所以在这一天清晨,当纽特没有等到Credence时,这个年轻的学者有些慌了。
纽特在墙壁上的时针转过数字十一时敲响了那一扇紧闭着的房门,可是那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等到纽特推开那并没有上锁的房间门时,青年只在那里找到了一封留给他的信……
“斯卡曼德先生,你是一个好人,很感谢你的帮助,我离开了。我去找他了。不用担心我,他不会伤害我的,我也不会伤害他。谢谢你这半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抱歉。 ”
纽特在看完手中的信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保持着怔愣的表情。
然后在过了很久之后,纽特的眼中才出现了一抹类似于震惊的情绪,好像他刚刚才分辩出了这封信里的真正含义——
“我得告诉蒂娜……”
青年自言自语的说着,而他慌乱的脚步甚至撞倒了茶几边的书籍。
*
“你说过只要我触碰它,你就会来到我身边。”
Credence低着头,他的手还停放在胸口的挂坠上,他的声音很细,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小心翼翼的驻足在Graves身边的男孩。
格林德沃并没有解释,他注视着这个听从了他的指引来到德国的男孩,格林德沃对着这个男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这个冷酷的男巫终于开口说道了。
“过来。”
格林德沃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那里面仍旧能分辨出一丝的愉悦。
Credence看着那只向他伸出的手,它很苍白,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格林德沃的肤色透着一点病态的苍白,那同Credence记忆中的Graves完全不一样,但这完全不影响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
Credence默然,他想或许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性情。
整个思考的过程并没有多久,男孩向着那个人走了过去,就像本能一般,而再一次的被这个人拥入怀中的感觉让Credence的身体禁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我的男孩,你还是这么畏缩。”格林德沃紧贴着Credence的耳边说道,他的气息与Credence的肌肤碰撞在了一起,那很好的勾起了Credence的回忆。
Credence有些贪婪的感受着这股失而复得的感觉。他的心脏正急剧的跳动着,他甚至缓慢的——颤抖的抱住了这个人。
而他早就想明白了。
在男孩跟着纽特离开之后,在他平静下来之后。无数个回忆无法停止的夜晚……Credence总是会想……如果是Graves先生的话,他是心甘情愿被对方利用的吧。
可是那个时候的Credence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甚至连累了那个他最在意的人被那些巫师给抓住了。
Credence离开了纽特,不辞而别。
他要去找那个人,无论他现在是Graves,还是Grindelward,他都离不开他的先生,哪怕是被利用,Credence也早已绝望的,没有一丝希望的爱慕上了那个向他伸出过手的男人。
那是第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在那如同灰尘般的世界里,Credence至今都还记得那只落在了他肩膀上的手掌,而它曾经是那样的温暖。
Credence从来没有祈望过Graves回应他的感情,这个男孩的感情一直都太强烈也太压抑。
他就像一个身处感情沙漠的孤独旅人,而Graves在这个时候给他递上了水,然后这个男孩便绝望地、无可救药地被Graves所吸引。
Credence非常渴求,他渴求有人能够爱他、欣赏他,或者是看见他、触碰他——能够从任何人那里获得安慰或联系都好,然后Graves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Credence闭上了眼睛,时间让他自我保护的遗忘了谎言和痛苦,它给这个男孩留下的只有那些美好的回忆,和那个他眷念着的人的模样。
然而格林德沃却松开了手。
“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格林德沃忽然说道,他错开了Credence走向了另一端,Credence跟随着他的动作转过了身,但是他只看见了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Credence,我很欢迎你来找我,但是你应该很清楚,在我这里是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
格林德沃的声音极其婉转,对于这个男孩仍旧将他当作是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Graves这件事,格林德沃虽然有一丝的意外,但他并没有义务向对方揭秘,更何况是一个极其有价值并且乐于投身黑暗的男孩。
格林德沃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容易被控制的男孩。
像Credence这种极度缺乏关爱的人,他的生活里几乎没有温情的存在。而格林德沃只需要通过抚摸来拉拢对方,再利用这种触碰来控制这个男孩的情感和感官。
那是极其简单的一件事,而他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实质上的报酬,就像现在这样。
“我一直都很清楚,先生。”
Credence回答着,他的视线紧紧的注视着地面。
“很好。”格林德沃转过了身,他看向了男孩,他的眼中出现了和那个晚上一样的兴趣,“让我看一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Credence。”
格林德沃的话音落下时,Credence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不过很快的,男孩的躯体便被黑雾包围了。
格林德沃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Obscurus,他眼中的兴奋几乎不加掩饰,格林德沃向着Obscurus伸出了手,然而这片黑色的生物躲开了男人的手臂,它在避免与对方的接触,Credence控制下Obscurus拒绝伤害他眼前的这个人。
它很平静,也很温和,Obscurus在格林德沃的面前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你真的能控制它……Credence。”
格林德沃这时的声音如同在赞美一个奇迹。
*
蒂娜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沉着冷静的Graves先生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即使是在格林德沃越狱后和国会最混乱的那段时间里,蒂娜都没有在他们的部长身上看见过这种类似于紧张的情绪,可是当她提到Credence时,Graves先生却震惊的站起了身,他甚至绕过了他的办公桌走到了蒂娜的面前。
“你说什么?”
蒂娜看着Graves,而她的手臂正被Graves先生抓着,那上面的力道并不轻。
“对不起……先生。我不该瞒着你的……那个男孩他还活着,纽特说他去找格林德沃了……先生!”
蒂娜看着那个几乎快步的走出了办公室的男子,蒂娜追了出去,而她几乎肯定Graves先生是要离开这栋大楼,因为在国会的这栋大楼里面是禁止幻影移形的。
可是Graves先生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Graves的表情让蒂娜甚至忘记了纽特的嘱咐……一定要告诉Graves先生让他不要伤害Credence……那个男孩本质并不坏。
可是蒂娜没有追上Grav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