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若相见I》昭珀

150、困惑

　　“绫濑川同学，你应该知道手冢去德国的事情了吧！”
　　“你只是从凤同学那边听说了这件事情，……那么，也就是说手冢在走之前并没有跟你提过去德国治疗这件事情……”

　　“绫濑川同学，我并不知道从日本到德国在你们死神眼中的距离是不是很远……但是，在我们现世人类的眼中，这是一段不近的距离……”
　　“绫濑川同学，……虽然这么说有点唐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手冢他对你只字未提……”

　　“他要离开这里这么长时间……而且在平常人看来是那么远的距离……”
　　“为什么呢？……为什么从头至尾他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你就离开了？”
　　“……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
　　在白哉回尸魂界后，在与城南湘南的比赛结束后，不二周助和自己谈话的内容一直……一直在脑海里面回响着，重复着……
　　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而且……只有我而已……

　　在自己的眼中，穿越几亿光年的时空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当时镜夜他告诉自己那个人去德国的事情时，自己并没有当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或者说，应该是有点高兴的。因为那个人总算可以找到解除这个镣铐的时候了，他应该是很开心地去那边治疗的吧……
　　对于这个消息是从镜夜那边得到，而非那个人亲口说出来这件事情，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认为那个人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至于是什么理由，自己却没有深想，只是觉得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是那个人自己的选择。
　　他选择了不告诉自己。
　　选择了只字未提……

　　那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片无人的海滩，脚下因涨潮而不断升高的海水已经及膝，举目望去坠入地平线以下的落日仅在海面上留下一条浅浅的金色余辉，而这留给大地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很快消失。落日已尽，夜色袭来，原本闪动着金色波光的海水开始逐渐转暗，而初升的明月又给它洒下了片片银箔。
　　即便是快到夏天，晚间的海风还是冷得令人发颤，白色的纱裙在风中起伏翻腾，冰蓝色的长发早已在风中被吹得散乱，冰蓝色的眼眸飘渺地找不到落点。
　　好想静一静，好想自己一个人独自呆着好好想想……

　　在那轮弯月洒下的透明光辉中，那个冰蓝发色的少女一步一步向着大海深处走去，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没入海中，直至完全消失在荡漾的波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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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蓝色的天空，躲在一层浮云之后的太阳给予大地的阳光没有太过炙热。即便是中午时分，迎面而来的海风也保持着清爽与温暖，海水碧蓝而清澈，让人忍不住想要身入其中，享受这海水将自己完全包围的柔和感。
　　而坐在一艘荡漾在海面上的白色小木船上的人显然也打算这么做。

　　“你先下去游吧，我留在船上看着船。”坐在小木船上的金发男子对着自己对面的黑色长发男子说道。
　　“嗯，好的。待会我上来换你。”
　　“你不用太着急上来，我在东西伯利亚经常下水的。”
　　“我知道了。”黑色长发男子点点头，脱去了上衣，从船上跃入海水之中。

　　由于所处位置的海水并不十分深，所以海面以上的阳光能够直接穿透清澈的海水到达海底。从海底的白色细沙反射出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柔和，活动在海水中和细沙上的生物皆可一目了然。柔软无骨的海葵随着海水的起伏而波动，只要水流轻轻流转一下，海葵的触手就摇动起来。绮丽多姿的各式海洋鱼类在形状各异的珊瑚丛中游弋，在白沙中时而移动，时而停滞的是胆小的寄居蟹，有的时候会有一大群体型较小的鱼类以极快的速度游过，在遇到障碍物的时候又会突然大转弯。
　　黑发男子在海水中游了一段不短的距离，觉得时间大概差不多了，准备转向回头。在不经意之间撇到不远处的一片红色珊瑚礁丛中好像有什么蓝色的东西，于是稍一使劲向那边游过去看看。

　　当到达那片珊瑚礁，看清楚那抹蓝色是什么的时候，黑发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看见一个女孩正静静躺在白色的细沙上面，而上半身斜靠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头部枕在自己弯曲的手臂上，那抹蓝色是她在海水中波动的冰蓝色长发。
　　她的脸在穿透海水的阳光中微微泛白，眉头微微颦起，紧闭的双目掩去了她的神采，冰蓝色的发丝如一块上好的丝绸在海水中轻轻舞动，白色的蕾丝纱裙上不时地有几只红白色的小丑鱼轻轻触碰，似乎想要唤醒这名沉睡中的女孩，却又怕惊醒她。
　　以这样姿态半倚在海底岩石上的她让人第一直觉就是，她或许是在沉睡，或许是在小憩，又有点像是在沉思。
　　她就在此处，任由海水翻飞着她的长发，任由阳光在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只是不知为何，缭绕着她的那股海水似乎带着几许愁绪，似乎双目紧闭的她并不安稳。

　　“唉~~~~~~~~”
　　悬浮在海水中凝视着眼前这名女孩的黑发男子突然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如黑漆一般的瞳孔不由得放大了几分，这……这个叹息声……
　　斜卧在岩石上女孩稍微动了动，缓缓地撑起了上身，半睁开了那双比海水更蓝，比水晶更加清透的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轻轻颤动。那双剔透的眼睛在海水中流转了一会后完全睁开，那流光仿佛是灰蒙烟雨过后澄澈的海洋。
　　“……看来想一个人呆着真是不容易呢——”冰蓝色的眼睛发现了悬浮在自己上方的黑发男子，摇头之余苦笑地叹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呆着？看见那不知为何轻皱的眉头，黑发男子心中忍不住产生这个疑问。
　　散发着通澈流光的双眸默视着黑发男子的双眼一会儿，一点一点地由陌生疏离开始溢出星星点点的暖意，转成了温和与婉转。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如果一个人将要远行，那么他为什么却只对一个认识的人只字未提呢？”
　　这个问题……还是去问那个远行的人比较好吧…… 黑发男子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从口中说出。
　　“是么……去问本人么……说的也是，这种事情还是问本人比较好。呵呵……谢谢你了。”
　　她，她能听得见我心中所想？！！黑发男子对于自己的心思被轻易地读出倍感惊诧，不过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似乎得到了理想答案的女孩冲着自己笑了笑，宛如那清晨明媚的春光使她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接着她就消失了，消失在波澜起伏的海水的斑驳光影之中，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一切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而这里，也好似没有来过任何一个人。

　　其实，还有句话没有说……
　　不在乎，或者太在乎，所以才会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