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控制欲》眷顾

5、第5章

　　“你想聊什么？”许乐怡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问。

　　韩世一在心里斟酌着，他有很多想知道的，到底先问哪个问题比较合适？

　　“沈时渊真的是我的未婚夫？”韩世一开口道。

　　“当然。”许乐怡不假思索点头。

　　“我的病什么时候会好？”韩世一又问。

　　许乐怡非常公式化地回答：“说不准，要看你身体适应的情况好不好。”

　　韩世一说：“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没有哪里有毛病，可以出院了。”

　　许乐怡语气淡定：“什么时候出院是沈博士说了算。”

　　问了半天等于什么没问，韩世一泄气了，明白从许乐怡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内容来的，关键还是在沈时渊身上，但是沈时渊给他感觉真的非常危险……

　　“许小姐，电视有遥控器吗？我想自己换节目。”韩世一抬起头来问许乐怡。

　　既然如此，他总该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时代，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人们都在怎样生活，许乐怡不会多嘴说这些，他也不好就这样的问题提问，那就只能通过电视或者网络来了解了。

　　许乐怡将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递给韩世一，那个遥控器非常简陋，只有开关机键，节目加、减和音量大、小键位，韩世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他开始调节目之后就明白了。

　　没有什么时事新闻频道，更没有什么直播节目，里面的每一套节目都是预先存放好的，全部都是给低龄儿童准备的。

　　除了一开始许乐怡给他看到的那个，其他的还有教生活器具名称、蔬菜水果名称的动画节目，讲一些简单易懂的文明礼貌基础知识的，另外就是类似于动物世界之类的节目了。

　　这是不给他接触外界的机会了？

　　韩世一扔了遥控器，问许乐怡：“所以我肯定也不被允许上网是吗？”

　　“是的。”许乐怡面无表情地承认。

　　“为什么？”韩世一问，随后又自嘲一笑，“算了，问了你也不会有答案，我现在累了，能麻烦你出去吗？我想休息。”

　　“好的，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许乐怡非常配合，将电子笔记本放回口袋里就出门了。

　　等她出门之后，韩世一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来走到那副米色的窗帘前，伸手一拉，意料之内的——没有窗子，或者说是没有真正的窗子。

　　那是一面结实的墙壁，墙壁上以全息投影显现出一扇窗子的画面，现在这扇窗子里显示的是夕阳西下，暖融融的黄昏的景象，韩世一可以肯定，随着时间的流逝，黄昏会逐渐变化为黑夜，直至天亮，如此反复循环。

　　这与被囚禁有什么区别？

　　沈时渊既然是自己的未婚夫，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境况？

　　韩世一怀着复杂的心情入睡，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麻痒弄醒的。

　　有人在碰触他的头发和脸，动作很轻，韩世一不满地皱起眉，梦中无意识地抬手挥了挥。

　　沈时渊坐在韩世一的床边，戴着洁白手套的手指一寸寸摩挲着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的轮廓，偶尔会扫过耳后的发丝，如同欣赏一件宝物般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

　　“世一……”沈时渊声音低哑地唤他，“宝贝，起床了。”

　　韩世一悚然惊醒，猛地坐了起来，防备地看着沈时渊。

　　“宝贝，你这是什么表情？”沈时渊淡笑道，“怕我会吃了你？”

　　韩世一朝后退了退，依然紧紧瞪着沈时渊。

　　“就算我要吃了你，你又有什么办法？”沈时渊的语气非常温柔，伸出一只手，“别怕，你要相信我，我宁愿伤害自己，也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来，我带你去洗漱。”

　　韩世一坐着一动不动，内心的情绪很是抵触。

　　“或许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可是你囚禁我。”良久之后，韩世一开口一字一句地说。

　　“宝贝，你怎么会这样想？”沈时渊微微扬眉，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难过的情绪，“我怎么会囚禁你，这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出门，必须要调养，调养好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韩世一不信。

　　“当然，只要有我陪着就可以，”沈时渊说，“好了，乖，不要任性了，手给我，我们去洗漱。”

　　刚才沈时渊的手一直抬着，他似乎有无限的耐心，不管等多久都不会厌烦。

　　韩世一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放在沈时渊手里，立刻就被沈时渊紧紧扣住，他的力量太大了，韩世一有点儿难受，而且沈时渊戴着手套，虽然这种材质的手套薄而柔软，韩世一却觉得它将自己和沈时渊隔绝开来，那如同沈时渊的保护层，外人永远也窥探不到他的内心。

　　“我猜洗漱的用具不需要我教你了对吧？”沈时渊牵着韩世一到了浴室，“你自己能做得很好。”

　　韩世一理所当然地点头，按沈时渊的说法，他只是失忆，智力可没有倒退。

　　他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动作很熟练，而沈时渊在他身旁眼神贪婪地盯着他，仿佛是一个患有偷窥怪癖的病人，唯一不同的是沈时渊从来不掩饰他对韩世一的渴望。

　　擦脸的时候，韩世一盯着镜子中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脸，不是因为这张脸不好看，相反，这张脸十分有男人味，冷硬的轮廓线条，深刻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以及温润的唇，十足的美男子，除了眼神里带着一些稚气的青涩，就算与沈时渊那张俊美到犀利的脸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如果这不是他，那他又应该长成什么样子呢？

　　韩世一皱着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宝贝，怎么了？”沈时渊出声问。

　　“没有，”韩世一回过神来，茫然地摇摇头，“我洗好了。”

　　“宝贝，你做得真好，简直太棒了！”沈时渊如同对待小孩子一般，语气兴奋地夸奖韩世一。

　　这也值得夸，韩世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早餐是很简单的西式早点，蔬菜水果沙拉、牛奶、两只白灼虾、两片吐司，依然是许乐怡端进来。

　　早点和美味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为健康着想，韩世一如同完成任务一般，在许乐怡和沈时渊两个人四只眼睛的注视下，吃完了早餐。

　　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

　　韩世一心情很不美妙。

　　“有没有不舒服？”沈时渊问的话和昨天韩世一吃完饭之后的一模一样。

　　“没有。”韩世一摇头。

　　“看来你对蛋白质不过敏，良好的表现，”沈时渊看起来非常愉悦，“世一，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我真的……我真是……”

　　沈时渊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似的，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种怪异的兴奋，眼底燃烧着将要把韩世一吞噬掉的欲、望。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记住了吗？”沈时渊蓦然倾身，伸手扣住韩世一的下巴，湿热粘稠的呼吸与韩世一的气息交融，他近乎于疯狂地低语，“你是我最完美的……”

　　“博士。”许乐怡适时打断沈时渊。

　　沈时渊深吸一口气，放开韩世一的下巴，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微微勾唇笑了，“对不起，宝贝，我只是太爱你了，没有弄疼你吧？”

　　韩世一打了个冷颤，被爱是一件好事，但是沈时渊这样变态的占有欲，一丝一毫都让他高兴不起来，他只觉得恐惧。

　　韩世一摇了摇头，下巴被捏得有点疼，但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我们来看点有趣的东西怎么样？”沈时渊笑着说道，他这话虽然是询问韩世一，实际上根本就不等韩世一同意，就示意许乐怡打开了电视，画面中出现了韩世一的身影，场景就是在这个房间之内，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许乐怡。

　　【韩世一：“你好许小姐，请问我在这里可以做些什么？”

　　许乐怡：“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养好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听沈博士的话。”

　　韩世一皱眉：“那我岂不是会很无聊？连娱乐项目都没有吗？比如看书、看电视或者上网？”

　　……】

　　这是昨天韩世一和许乐怡对话的全部画面。

　　“你们监视我！”韩世一气得发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转而向许乐怡，“你出卖我！既然我是沈时渊的未婚夫，而你是他的助手，你就应该同样尊重我！”

　　许乐怡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愧疚。

　　而沈时渊饶有兴味地紧紧盯着韩世一，忍不住拍了两下手，赞叹道：“有趣，太有趣了，宝贝，我突然觉得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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