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浪里飞花》九灯妖

5、第五章

　　白飞飞来到沈浪边上，蹲下探了一下沈浪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皱起眉示意如意和环翠帮着自己一块把沈浪扶起来。

　　如意和环翠不敢耽误，一左一右扶着沈浪起来。

　　“宫主，你看地上那是什么？”

　　——白飞飞，你还未死，那看来你的命该换我来取了。

　　看过纸条上的内容，白飞飞眼神一凛，纸条在手心瞬间化作粉末，随风散去，消失在空气里。

　　如意和环翠对视一眼，不敢多问，只是扶着沈浪回到白飞飞的房间里。

　　“宫主，沈公子该怎么处置？”

　　“不必了，你们按照我单子上写的把药材拿来，我自有办法让他醒来。”

　　“白姑娘，你对沈兄是余情未了，何必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沈兄这半年来，从未忘记你过你。”熊猫儿如今是准父亲，自然知道这相爱的两个人才是最适合的。

　　尽管对白飞飞过往做的那些事情，心中尚存不解，可想起那日白飞飞替沈浪挡下的一箭，还有沈浪的话，心中倒也不反对。

　　只是可惜了朱七七对沈浪的一片真心。

　　闻言白飞飞不语，看着沈浪的脸色，抬眼看向熊猫儿，“你不是一向和朱七七同仇敌忾吗？何时也学会了替他在我面前说好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做过什么？丐帮帮主莫不是忘记了这里是幽灵宫？”

　　讥讽的话让熊猫儿无地自容，却又不能放沈浪一个人在这里。

　　“白飞飞，你怎么一直这样执拗？沈兄待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何况沈兄怎么可能会娶七七，七七是快活王的女儿，那是他的杀父仇人。”

　　“那如果我是快活王的女儿呢？你说他会喜欢我吗？会娶我吗？”

　　“这假设根本不成立，你又不是义父的女儿。”

　　这话刺痛了白飞飞的心。

　　是啊，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连自己是什么人的女儿都不知道，说不定是一个比快活王还要歹毒百倍的人，又或者是那些为人不齿的人所生下的女儿。

　　不然怎么这些年从未有人来找过她？

　　转身背对着熊猫去弄东西，调试解药，“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至于沈浪，他醒了我不会挽留他在这里多留，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你还真是固执又别扭！你要是能和沈兄敞开心扉说话他又何必把那些事情瞒着你？你们俩一个骗一个，总是在骗局里，怎么能在一起？”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教。”

　　说完不再理会熊猫的话。

　　什么叫做她一直欺瞒沈浪，那沈浪呢？可又对她说过什么真心话。

　　知道她的身世不说，却和旁人一起骗着她，这叫做喜欢？那她可真承受不起这喜欢。

　　听到熊猫离开的脚步声，白飞飞动作一怔，随后停下来走到床边，“沈大侠，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沈浪睁开眼，有一些无奈道：“原来你看出来了？可你没丢下我，说明你心里是在乎我的。”

　　“既然你醒了，那你可以走了。”

　　“飞飞，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我沈浪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再一次分开？别这样好不好飞飞？”

　　沈浪拉着白飞飞的手，抬头看着她。

　　白飞飞眼眶一红，终于正眼看沈浪，“你的仁义侠道不要了吗？你和我在一起，我是一个妖女，你当日说，我死了，赠我一口薄棺，我记得，沈浪，你对我的好，我已经还了你一条命，你还要我如何？非得我死了你才甘心吗？”

　　“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是不是我也还你一条命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白飞飞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

　　看着这般模样的白飞飞，沈浪心中如同吃了坏掉的东西，一阵苦涩。

　　“我知道幽灵宫有难，让我帮你好吗？飞飞，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都是仁义山庄的庄主夫人。”沈浪有些固执的拉着她，“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不会在乎七七的事情。”

　　“你一定要这样逼着我吗？”

　　“是，否则你就要离开我。”

　　“沈浪，你能彻底不再管朱七七的事？你能替我报仇？还是你能将快活王除掉？你是仁义山庄的庄主，那你家中三位长辈能容得下我？又或者江湖人容得下我？”

　　怎能不喜欢？当日替沈浪挡下一箭便是舍不得他死，舍不得他就这样离开。

　　要是不喜欢，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明知道在世人眼里自己是一个死人了，却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沈浪让给其余人。

　　她是故意的，那一箭是故意的，让沈浪忘不了她。

　　“我们之间的事情，只和你还有我有关。”沈浪站起来，把白飞飞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飞飞，这一次，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你。”

　　仁义在他心中永远不可能离开，可是白飞飞也是他的唯一，那段在崖底小屋的日子，是他从仁义山庄少庄主变成赏金猎人后，最快乐的日子。

　　白飞飞靠在沈浪怀里，忽然低声道：“沈大哥……”

　　“飞飞！”沈浪有些激动的看着白飞飞，见她眼里久违的笑意和温柔出现，跟着笑起来，“你知道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了吗？”

　　“这一次你若是再做不到你答应的事，我做的，可不止从前那般的事。”

　　“不会，我不会。”

　　“恩。”

　　再相信他一次，最后一次。

　　抓紧沈浪的衣服，白飞飞闭上眼睛，“只是幽灵宫里的事情，我得安排一下，我们过两日再走，至于我那还未露面的仇家，怕是会对付幽灵宫。”

　　“你打算怎么做？”

　　“幽灵宫不是谁都能进来，我让如意把外面的机关做了改动，只是如意和环翠怕是要跟着我去，这宫里——”

　　这些宫女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如果没有一个人来打理，怕是会做了旁人的刀下亡魂。

　　门外的如意却忽然进来道：“宫主，沈公子，如意原来留守在幽灵宫，如果有任何消息，会立刻派人前往仁义山庄。”

　　“如意姐留在这里，那我随着宫主去，保护宫主。”

　　“如意，那这里一切拜托你，记住我交代你的事情。”

　　“宫主，属下一定保护好幽灵宫。”

　　白飞飞点头，面上已经是沉着稳重的神情，看向沈浪，“沈大哥。”

　　“飞飞，我知道你还有事和我说，不着急，我不逼着你。”

　　“多谢你沈大哥。”

　　白飞飞冲着沈浪一笑，看向环翠，“环翠，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日我们和沈大哥回仁义山庄，对了，师父呢？”

　　“陆先生走了，刚才陆先生瞧见宫主和熊大侠在一起说话，似乎急着赶路，便先走了，嘱咐我，若是宫主问起来，便说他先走了，还叮嘱宫主记得按时服药，别忘了这件事情。”

　　白飞飞看沈浪眼神一动，看着她，顿时笑着握住他的手。

　　“放心，只是需要继续服药来控制身体里的余毒。”

　　云梦山庄的毒药岂是那样简单就能解掉的，陆空再厉害也只能让她恢复至此，至于什么时候能将余毒除尽，他也不知道。

　　盯着白飞飞，沈浪反握住她的手，“飞飞，这次，让我和你一起。”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