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乱》卓澜

47、洞窟明珠

　　锦绣城的白天繁华似锦，到了夜晚却变得静谧无比，好像人们把白日的里的喧嚣和繁华藏匿起来一样。卓澜坐在后院的石桌旁，桌上燃着三根腊烛，映照着她美丽却有些苍白的脸颊。
　　据卓澜估计，现在大概已经十点了吧。她抬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明月，不自觉地想起韩真和海洛，想起她们的笑脸，想起她们生气的样子。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们三人的男朋友，几乎都是在公交车上遇到的。许晨碰到她，是错把她当成自己的女朋友；韩真遇到肖瑞，是公交车到站时站立不稳结果不小心就和肖瑞亲吻；而海洛和秦哥这一对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是小时候在公交车上抢位子认识的。想着想着，卓澜不禁笑起来，如果把她们三人的恋爱史编成一本书的话，这本书大概就该叫做公车情缘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卓澜抬起头，看到展晨曦明朗的笑脸。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两人几乎同时问道，然后又同时笑起来。
　　展晨曦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我刚刚去了一趟神匠坊。”
　　卓澜笑了笑，“查到什么没有？”
　　展晨曦摇摇头，“你呢？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卓澜笑着叹息，“可能不习惯吧。”
　　展晨曦皱起眉头，“是不是开心镖局里不够舒适？”
　　卓澜惊讶地瞪大眼睛望着他，然后大笑起来，“当然不是，只是不习惯这里的作息时间。我以前习惯晚睡晚起。”
　　展晨曦抬眼望着天边有些黯淡的星辰，没有说话。
　　卓澜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吗？”
　　展晨曦收回目光望向卓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卓澜从他眼瞳看到是疑惑不解，只好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只不过是觉得开心镖局的格局有些怪异，而且，你的行事风格也很奇特，似乎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展晨曦笑了笑，“其实开心镖局并不是我设计成这样的，是许少晨主设计的。”
　　卓澜微微有些惊讶，“怎么会？”
　　“你难道忘了，开心镖局原本是许少城主开的。当初他虽然没有来锦绣城，但开心镖局的一切，却是依照许少晨主的设计图建造的。”
　　卓澜半信半疑，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展晨曦突然开口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卓澜笑了笑，“可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看展晨曦笑得神秘，卓澜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去哪里？”
　　展晨曦诡异地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展晨曦到房间里拿了一盏灯笼，然后和卓澜出了门。
　　大街上非常安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卓澜突然有种做贼的感觉，她跟在展晨曦后面，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在做贼啊。”
　　展晨曦笑起来，“你做过贼吗？”
　　卓澜瞪他一眼，“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做贼是什么感觉？”
　　卓澜一下子哑口无言，她只好闭嘴不说话。
　　展晨曦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做过贼。”
　　“啊？”卓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你偷了什么？”
　　展晨曦想了想，道：“我当时只是想试试我的轻功好不好使，所以我就在锦绣城里找了一个非常富有的官员，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要在什么时候去偷他家里的一件宝贝，他虽然不太在意，但是还是派了很多人把守。”
　　卓澜笑起来，“这个理由可真是有趣。结果呢？”
　　“结果我偷到了。”
　　“他们没有追上你？”
　　“没有。”
　　“看来你的轻功很好。”
　　“我当时也这么想，所以我又把那件宝贝给送回去了。”
　　卓澜叹息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可是我送回去的时候就被一个人给追上了。”
　　“这个人的轻功比你好？”
　　展晨曦摇了摇头，“他根本不会轻功，他只不过是骑着马来追我。我的体力当然不如一匹马，所以我就被他追上了。”
　　“那后来怎么样？”卓澜瞪大了眼睛望着展晨曦。
　　“他又把我给放了。他说我将宝贝送回去，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所以把我放了。”
　　卓澜大笑起来，“那个人真是有意思。”
　　“你应该认识他。”
　　“哦？”
　　“他就是杨越凡。”
　　卓澜想起那个在许晨面前扬言要让她爱上的英俊的男人，笑了起来，“我的确认识他。你们后来就成了朋友？”
　　展晨曦点点头，笑了笑，“所以后来我去开心镖局的时候他就将整个开心镖局交给我了。”
　　“原来如此。”
　　“我们到城门了。”
　　卓澜抬起头，看到高大的城墙，在暗夜里只有黑魆魆的轮廓，城门大关，只见几个守卫的士兵。卓澜看了展晨曦一眼，“我们要出城？”
　　展晨曦点点头，“我刚刚不是说了我的轻功很好吗？”
　　卓澜白他一眼，“可我没有轻功。”
　　展晨曦看着她，“那你胆子小不小？”
　　卓澜正要说话，就感到展晨曦抱住了她的腰，然后凌空越起。卓澜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虽然被展晨曦的手臂抱得很紧，但是安全系数似乎还是有点低，所以她只好双手紧紧攥住展晨曦的衣袖。
　　幸好种缺乏安全感的飞行并没有多久，很快卓澜就感到又脚着地，那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卓澜松了一口气。展晨曦放开卓澜，然后将灯笼抬起。
　　卓澜被灯光一照，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展晨曦微微一笑，“我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没事吧？”
　　卓澜看着他一脸恶作剧的笑，瞪向他，“谁说我怕了。”
　　展晨曦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走吧。”
　　卓澜却愣住了，这个动作，以前只有许晨会做，可是展晨曦却做得熟稔而自然，甚至自己也不讨厌他的动手动脚，为什么会这样？
　　展晨曦在前面扭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卓澜笑了笑，“没事。”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个山洞口，洞口很黑，显得有点诡异。卓澜看了展晨曦一眼，他居然把灯笼给吹熄了，卓澜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望着他，“你把灯熄了，我们还怎么看路？”
　　展晨曦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相信我。”然后牵着她进了山洞。
　　一开始很黑，卓澜隐隐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还有水滴的声音。接着再走了一段，她突然被眼前迷人的情景给震住了。原来这个山洞是个天然的溶洞，洞内有千姿百态的钟乳和石笋，而且散发着幽幽的光。卓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问道：“那是什么？”她看着隐在钟乳和石笋间发光的物体，幽深的空间里回荡着她的话语使得她的声间似乎大了许多。
　　“夜明珠。”展晨曦放开卓澜的手，“这个洞内有二十颗夜明珠。”
　　“是你放进来的？”
　　展晨曦笑了笑，走到一颗夜明珠旁边蹲下去，然后拿起一颗小的夜明珠递到卓澜面前，“我最初发现这里的时候，里面太暗了，所以我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搜集这些夜明珠。”
　　卓澜接过他手上的夜明珠，夜明珠透体泛白，散发着冷清而洁白的光芒，光滑的触感触碰到肌肤上，有种奇妙的感觉。“好美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明珠。”
　　“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卓澜将夜明珠递给他，“我可不喜欢随便收人礼物。”
　　展晨曦笑了笑，低声道：“这可真像是你会说的话。”
　　卓澜一时没听清，望向他，“你说什么？”
　　展晨曦耸耸肩，“这东西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呢。”他接过卓澜手上的夜明珠放回原处，站起来，“我带你去里面看看，这个洞窖里面像迷宫一样，而且很多洞窖是相通的，很有意思。”
　　卓澜跟在他后面，一边看着左右两边奇形怪状的钟乳和石笋，一边问：“夜明珠应该很值钱吧？”
　　展晨曦点点头，“那是当然，我买这些夜明珠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你把夜明珠放在这个洞里，就不怕有人来偷么？”
　　“这个洞很隐秘，而且，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个地方曾经闹过旱灾，人们在这个洞里发现了水源，不想喝了这里的水之后却死了很多人，于是人们认为这个洞很阴邪，并传言这个洞内有鬼怪。后来洞口渐渐长满深草，也没什么人敢进来。”
　　“既然人们传言这个洞内有鬼怪，你怎么不怕？”
　　展晨曦回过头朝着卓澜笑了笑，“你怕吗？”
　　卓澜耸耸肩膀，懒懒地笑道：“我怕什么？鬼怪本来就是骗人的鬼话，如果真有鬼怪，这世界不是要大乱了。”她想了想，说：“那些人之所以会死，大概是因为这些水里面含有大量化学成份，比如说碳酸氢钙、碳酸氢镁、硫酸钙、硫酸镁等……”她突然停下来。
　　展晨曦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不说了？”
　　卓澜抬眼看他，“你听得懂？”
　　展晨曦笑了笑，“你觉得呢？”
　　卓澜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脚下突然一滑，出于本能的反应，卓澜拉住了展晨曦。展晨曦一时没有注意，于是两人就扑倒在地，滑落到一旁的水里。
　　倒下去的时候卓澜感觉到展晨曦用力抱紧了她，而且将她托向了上面，所以倒下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损伤地压在展晨曦身上。有一瞬间，卓澜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展晨曦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怕她消失掉一样，卓澜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展晨曦的心跳。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浮现，正出神时，展晨曦突然动了一下，说：“你能不能先起来？”
　　卓澜一阵脸红，站了起来。展晨曦也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望向卓澜，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卓澜揉着撞到石壁上疼痛的胳膊，望向展晨曦，歉意地说：“对不起。”
　　“你的手……”
　　卓澜笑了笑，甩甩手臂，“没事，我没那么娇弱，摔一跤死不了人的。”
　　展晨曦看了看两人混漉漉的衣服，笑了笑，“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生堆火把衣服烤干吧，这洞里本来就凉，加上夜明珠的寒气，若再湿着衣服在这里转，一定会得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