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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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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寻欢的问话,我笑而不语,正打算行动,却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竟等来了铁传甲。
虽然铁传甲现在不认识我了,但并不妨碍我对他的好感,而他在知道我有办法救李寻欢,对我的好感也是直线上升,再加上我现在这个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我也不喜欢林仙儿,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有多占便宜,所以可以说,我和铁兄的相识比和李寻欢相识,顺利了许多。
有铁传甲背着李寻欢,我只负责找路,一切就轻松了起来,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我们就找到了梅二先生的住处。
梅二先生这不治那不治,难搞定得很,那是因为他没有遇上李寻欢。
李寻欢这个人,就是能很轻易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梅二先生不但答应要治李寻欢,还给他找解药找到了梅大先生处。梅大先生更难搞,好吧,那是因为他没遇到李寻欢。
梅大先生也是喜欢喝酒的人,请李寻欢喝酒,也给了他解药,解药发挥作用发挥得很快,快到凌晨的时候,梅大先生撑不住休息去了,我、梅二先生和铁兄陪着已经恢复了的李寻欢。只是喝了酒,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似乎更严重了,我听得难受,下意识的伸手帮他顺背,他摆摆手示意无妨。
梅二先生看着我的动作,“姑娘,你这动作还挺有意思。”
“你说这个?”我做了个拍背的动作,“别人教我的,说这样顺会让咳嗽的人舒服。”这还是治病的时候,我拜托了你,你亲自教我的,每次看到李寻欢咳得难受,我就想帮他拍,又怕没拍对他更难受。
“有点意思,”梅二先生琢磨着,又问李寻欢,“你这咳嗽的毛病多久了。”
“好像已有十年了吧。”
梅二先生听得皱眉,“如此说来,你还是莫要喝酒的好,久咳必伤肺,再喝酒只怕……”
“那能治吗?”我闻言插话道,李寻欢的病一直是我的心病,上次梅二先生既然能治得差不多,这次应该也可以。
“这……得让我好生看看。”
梅二先生话音刚落,李寻欢已是笑,“无妨,我哪里还有肺可伤。”
“你……”我张口欲言,却一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昨天“我”还为了金丝甲用尽手段,虽然后来也帮忙了,但说到底,还是个陌生人。哪有以前的立场,死赖着他治病?
暂时闭了口,我决定急事缓办,总能想到办法的,他的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听我开口,几人都望了过来,我想了想,干脆站起身来,“梅二先生,我能不能借用下厨房,一晚上没休息,我想大家都饿了,我去煮点粥吧。”光喝酒可喝不饱。
梅二先生看来对我印象很好,很乐意的指给了我厨房的方向。
厨房里东西不少,不过我的厨艺从林小姑娘“指点”到现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干脆拿了些东西,一起切碎了熬粥。
米的香味,引发了饥肠辘辘的感觉,我这才想起,从我昨天见到李寻欢开始,就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李寻欢和铁兄也一样,忙用托盘端了粥和碗,转回客厅。
正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进门,就听到李寻欢失声问道,“你说,他是谁的儿子?”小李探花的手很稳,因为是持刀的手,他的声音也很稳,很少的时刻,我能听到他这样失态的声音,比如,我被挟裹下悬崖的时候,比如,这个时候。
我脚步一顿,立刻就听到有人回答,“这孩子就是龙啸云龙四爷的大公子,龙小云!”
一句话,让我心底透上凉来,推门进去,里面的人,随着声音望了过来。那些人,似是认识林仙儿,惊讶的招呼声不绝于耳,但我此时却一个字都像是没听到,我只看得到坐在桌边的李寻欢,他脸色惨白的坐在那里,仿佛经历着世间至惨之事。
我看得阵阵心痛,一步步走近,他却像是没有知觉般,我站到他面前,他却看不到我,只是透过我,看到了我如何伸出手去,也无法触摸的景象。
良久,他才似是反应过来,慢慢站起身来,“龙四爷在哪里?我随你们去见他!”
我放下手里东西,清脆的响声,引来一屋子人的注意,“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你到底是谁?”这句话,终于让李寻欢的注意力放回了我身上。
我展颜,嫣然一笑,笑容掩盖的,却全是苦涩。
不想答的问题,却有人替我回答了,“你竟然不认识她,她是武林第一美人,也是龙夫人的干妹妹——林仙儿林姑娘啊。”
身为美人,总有些特权的,特别是“第一”。
回李园,或者说兴云庄的路上,我找梅二先生借来了一辆马车,只让铁兄赶,也只搭李寻欢一个人,他才中了毒,又一夜没休息,这里离兴云庄不算近,再累着了,心疼的也是我。而其他人本来就是乘马车来的。至于那些人的想法,我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管他们什么想法。
自从问过我那句话之后,李寻欢便一直保持了沉默,对于我拉他上车的行为也并没有拒绝,我知道,他大概已经沉入深深的自责中。
我想劝劝他,却又知道,我说得再委婉动听,也无法抹去他的愧疚感,特别是,在兴云庄,他即将见到十年未见的林诗音。
十年的时间,就算有杨初,问他一句可曾忘记,他也只能偏过头去。而现在这十年,他对诗音,真的称得上是情深不寿。思及此,混合着难受的心疼感,一波波不停的涌了上来。就算无比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同,但两天前,那漫天漫地,喜庆万分的红似乎还映在眼帘中,似乎在一眨眼,我就要面对的是经历过那么多,才两心相悦,倾心相许的人,深爱着另一个人。
心脏的部分,痛得狠了,我只有捂住胸口,弯下腰去,才能稍稍抑制这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