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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urtain-rais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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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过头了。
他这样想着。追兵脚步声和说话声在他身后,早就用尽力气的他已无力遁逃,抓着胸口喘着气在森林中迂回快走着,能多走远一点就是一点。
脚步虚软,支撑着他这样状况不倒下去是靠着他一股死撑的意志,崌傲不屈,除了这股傲气之外,本来就一无所有。
这情况的原因是不久前他杀了领养他的黑手党首领,顺便将他儿女老婆和情妇一起送上路,一时玩得太过愉快引起宅第里佣人的注意,导致他落得这个场面。
听见声音赶来的女仆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安安静静纤弱的孩子,平时寡言阴郁没什么存在感,竟然像玩游戏似的杀死一室的大人,站在尸体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那是个错乱的画面,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孩子纯真笑颜上,洒落的日光逆光之下像是翅膀与满室血腥尸骸背驰,若非此次是亲眼所见,他们也无法相信这个噩梦般的事实是由他亲手造成。
外貌稚嫩的孩童,却拥有轻易毁灭训练有素一班军人的强大实力;天真无瑕的笑颜,却比独裁者更心狠手辣;手握如同神明完美超越时间的力量,却歪斜在一个没有准备的孩子身上发芽。
超越时间限制的六道轮回能力。
这是诸多野心家在追求终极永恒之时,梦寐以求不老不死的力量。
力量的源头是移植到他身上的眼睛,六道骸与他的右眼相处仅多半年,已经可以熟练的操作他现在所具有的能力,不再感到当初的排斥或者恶心感。移植右眼刹那大量讯息随之涌上脑海中,包含能力等等操作方式跟许多琐碎、片段如同幻影的『记忆』。
记忆从遥远的地方来却又如此真实及虚幻,杀了没看过的人,看见不曾到过的地方,听到许许多多人说话的声音……如此庞大混杂的记忆瞬间倾倒一人身上,多数人皆无法承受,下场不是疯狂就是自残至死亡,一但人的记忆混乱对自己存在产生怀疑是足以毁灭自身所有,而六道骸,他在虚无中学会跟这些记忆共存。
泰半的过去他丧失了,至于他记忆中的名字六道骸是不是本名也不是那么重要。就算失去十岁以前记忆其实也没什么,父母或家庭等概念在他出现于实验室中就知道这他不曾拥有过,既然会被遗忘,代表无用。
六道骸几乎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的变化,冷静的以超脱漠然的方式重生,转变那刻他亲手杀掉使他如此的家伙,作为礼物,庆祝他荒诞又无稽的生命。
擅用年龄优势,肆意的将人当玩于股掌之间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因为黑手党创造了他,那么他就得负起责任毁灭黑手党乃至这群蝼蚁存活的世界,这是必然道理。
他的存在,是让世界画上句点。
伪装天使的恶魔,妖异的双眸闪着众人的恐惧,以此为粮。
「呐,」
他微微张口,细细的声音带着稚嫩的音调,「你们怎么还活着?」
眼前闪过血光,从此便无知觉,这是两个小时前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