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沉沉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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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不能忘记也不能舍弃的心愿，总有些排练好的角色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上演……但是我们仍然那么坚持着，不放弃……]
“嗯，冬天果然就是应该到南方来啊！真的是太舒服了！洱海真得很漂亮嗳，就像是一滴眼泪静静地落在大理一样……”他们一行人坐在从大理到西双版纳的飞机上聊着天，孟予洛随兴发着感叹。
到云南已经三天时间了，因为是自己自助游，所以时间很轻松，随意。飞到昆明机场，他们不紧不慢地参观了世博园和石林，然后是大理的洱海、胡蝶泉、崇圣寺三塔。相对来讲，孟予洛更偏好自然风光，世博园虽然修得不错，她的兴致却只是一般。反而是行走在那些自然景色中间的时候会特别的愉悦，每每看着路绿油油的树木、呼吸着温润的空气，就不由得频频感叹。
他们七个人这么一路走来，包括邹头儿在内，男的俊俏，女的可人，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晚上出门去吃特色小吃的时候，店家看他们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还经常会多送赠品给他们品尝，让他们很是开心。原本萧风跟他们不太熟悉，几天下来，借着曾经来过云南的优势，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了导游，带他们四处去玩儿，从他绘声绘色的介绍就能看的出来他的知识面很广。虽然他总是一副不羁的样子，脑袋里面很有些真材实料，跟他们也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而脱离开原来熟悉的环境和人群的他们，在那样湛蓝的让人心动的蓝天下面，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一些。都变得更加单纯、直爽还有快乐了。
“哈哈！孟予洛，你说这么感性的话，还真是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啊！”萧风听到她的“眼泪说”佯装着很冷的样子搓着胳膊，跟她斗嘴。
“哎，你这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细腻的感情的。你有意见吗？萧王爷？”翻了他一眼，她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萧风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几天熟悉下来，孟予洛知道他在学校的“丰功伟绩”之后，就经常揶揄他。到了大理，在三塔跟她说起《天龙八部》里面的人物的，说着说着就被她起了个外号叫“萧王爷”。叫着是挺好听的，可想想是从段正淳那个段王爷演化来的，就让他哭笑不得了。刚开始还跟她争几句，可是最后都是被说得绕进去。平时也是伶牙俐齿把别人呛得哑口难言的他，几番交战下来，竟是负多胜少，不由得感叹真的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成为他们几个的一时笑谈。
“嗳，咱们去版纳，可以参加他们的泼水节呢！”顾昕在一边忍不住岔开话题，帮萧风解围。
“昕，你那千年难见的良心最近倒是很忙啊，天天跑出来救场了吧？之前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跑到哪里去了？”孟予洛看着昕的样子，忍不住逗她。
那天回宿舍之后，孟予洛就开门见山地找顾昕问了情况。昕的个性也一向干脆，很大方地承认对从对认识萧风起就对他有好感，但因为接触不多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就没跟她讲什么。不过她知道昕嘴里说是没有接触太多，但是当昕把他们仅有的在教务处、班委开会、甚至篮球场上的一个碰面都被记得很清楚，还事无巨细的跟她讲了一遍之后。孟予洛就没再多说什么。
她相信昕有她自己的判断力，也知道她的个性就是这么爱憎分明的，没有什么原因，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算会受伤，就算会难过，还是充满勇气去面对感情，不管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对她的。这点也是她身上让孟予洛很是喜欢的一个地方。
那天她们聊过之后，说出了心事的顾昕就好像放下什么重担一样，再跟萧风接触变得自然多了，言语间对他也是毫不避嫌地诸多维护，很有一番英气。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对顾昕的干脆和爽朗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喜爱之情，言谈间，竟都站在孟予洛这边开起他们两个的玩笑了。而萧风本来对女生本来就很有一套，对他们的玩笑不仅是毫不在意，对顾昕更是多加照顾。惹得他们几个人的玩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恨不得眨眼间就看到他们贴在一起才好。而一旁的邹头儿只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不多说什么。他也是一中毕业的，他也经历过他们这个年岁。几天下来，他知道他们几个学生都有分寸的很。而且跟他们也是打成了一片。他反倒不像老师了，更像是他们的朋友而已。
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学生要是知道他们的这些想法，一定会跳起来。但在一中，他们的想法却是再正常不过了。这要说起一中一项与众不同的民间传统。一中严谨的只是“学”风，至于令别的学校老师和家长听闻就要变色的“早恋”问题，在一中是根本没有人提起的。原因并不是说在这里没有谈恋爱的人，而是在一中对于这些一向持开放的态度。这里的老师一向认为，十六、七岁的的花样年华，本就是对异性产生好感的时候，如果违背天性去禁止，往往是得不偿失，还不如让他们自由发展。有很多时候，没有压力，也就没有了反叛的理由和动力了。
而且一中的学生们也大都是很有分寸和傲气的，每个人的成绩无论在什么水平上都好，但是如果因为跟异性交往而成绩下降什么的，那绝对是很丢脸的事情，会被其他人嘲笑不自量力。长此以往下来，就演变成了，学校对这类事情根本不理，权看双方交往的人是不是能够承担起周围的同学对于他们的压力，平衡好感情和学习的能力。在一中那样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能顶住这些压力的往往是少数，所以学校撒手不管，反倒没有其他学校那么多小情侣出现，老师们也乐得清闲。所以在一中，交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非成绩足够优秀的人一般是不会去挑战自己的。而在云澈他们这些成绩顶尖的学生中间，反倒是成了件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的事情，而且还能给其他人平淡紧张的学习生活增添不少的娱乐。
“呵呵，你们两个别闹了。不过顾昕你也真是的，事实上你确实很显偏心啊，也怪不得洛这么说你！”云澈做出一副公正的表情，说着揶揄的话。
“哈哈！”旁边的沐晴和展昱哲也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切，你们这些小人，我们才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呢，对吧？萧风！”顾昕很傲气的蔑视了他们几个一眼，转身拉着萧风说道。
“他们这是嫉妒呢，可怜见的！”萧风也不口下留情，跟顾昕统一战线。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看又演变成了这几天斗嘴的固定收尾模式，不由得笑得更厉害了。
清亮的男声夹杂的银铃般的女声，从机舱前面的座位一直飞扬到后面，听到的人们莫不感到一阵快乐和活力……
说说笑笑间，飞机缓缓降落在了西双版纳机场，按照既定的行程，他们在机场外面包了一辆车子，到之前预定好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放下行李，就向原始森林公园开了过去。
因为西双版纳是全国唯一热带雨林自然保护区，沿路看去奇木异葩随处可见。徜徉在这种不同以往的异国风情里面，他们几个人不禁游兴大发，在公园的入口处干脆每人都买了一套傣族的服装换上。
他们三个男生都换上了典型的傣族男子的装扮：上穿无领对襟袖衫，下穿长管裤，以白布或蓝布包头。流露出他们平日里没有展现的潇洒、狂野的一面，引得周边的游人和当地的小姑娘频频扫视他们。他们也很大方的接受了她们欣赏的眼光，笑语飞扬地加入到整个欢快的气氛里面去。
至于三个女生，因为服饰选择比较多，细节上根据个人的偏好倒多少有些差异。但基本上都把头发束了起来，穿上了颜色各异的筒裙和短衫。筒裙长到脚面，衣衫紧而短，下摆只到腰际，袖子却又长又窄。显得她们的身材玲珑、细长又高挑。换好衣服出来，惹得萧风不由得长吹了一声口哨表示赞赏，其他两个人眼中也伸出大拇指做出惊讶的样子表示欣赏。她们看着他们夸张的样子，不禁笑作一团。
“洛，今天人怎么这么多？”看着周围越来越多，越来越兴奋的游人，沐晴问道。
“啊！对了！今天这里有个“泼水”的活动。正常来讲傣族的泼水节是在每年的阴历四月十三到十五号，傣语叫“楞贺尚罕”，就是“傣历新年”的意思。咱们这个时间来是赶不上的。”她想了一下说道，整个行程基本是她安排的，所以最清楚。
“但是在傣族人看来，水是圣洁、美好、光明的象征。为了让所有人能感受到他们对水的崇敬和祝福，森林公园每个月都会有三天跟泼水节的时候一样的活动。一般来讲第一天是划龙舟，第二天泼水，第三天就是男男女女在一起丢包。对吧，洛？”萧风在一旁接口道。
“嗯，没错。这次表现还不错啊！”她难得夸奖他。
“那就是说，等一下咱们要泼水咯？”顾昕看着周围的人群，跃跃欲试。
“是啊，特意安排今天来就是为了赶这个的。嘿嘿，同志们，感谢我吧！”说着话，她慢慢地往路边蹭过去，脸上很平静的样子。突然转身端起路边公园准备好的一盆水，迎面向他们泼了过去。
“哈哈哈哈！呐，被泼得水越多可是越幸福啊，恭喜你们啊！”她见偷袭成功，娇笑着钻进了人群。周围的人看有人发动起了攻势，都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管认识不认识得都笑着开始向身边的人泼水。他们只觉得，迎面、背后，全是泼来的水，眨眼间一个个人从头到脚全身湿透都湿透了。一时间，尖叫声，笑闹声，好不热闹。
他们五个人被孟予洛迎面一泼，立即反应了过来，就近找寻武器要向她“报仇”。
“死洛，你别跑，看我的！”顾昕追着往前跑过去。
“哈哈！昕你已经是‘落汤鸡’了，就不要——”边往前面跑着，她还向后挑衅。还没说完，突然两桶水从头顶直直的泼了下来，打断了她的话。
“啊！谁啊？简直罪不可赦！”抹了一把脸，看到两边浑身上下也都湿透了的萧风和展昱哲，带着“杀意”的微笑看着她，手里分别拿了一个空桶。
“呵呵，我看，咱们三个联盟对抗他们吧！”她一看他们两个门神一样的架势，立即改变战略，当机立断地说道。
“洛，我来了！让你偷袭我们！”顾昕在云澈后面叫着冲了过来。
孟予洛再看了眼稍远一点的沐晴和云澈，眼珠一转，嘿嘿地笑了一声，拉起旁边的展昱哲，猛地向前跑了起来。边跑边叫道：“还是两两组合分拨吧，我跟阿哲一组啊，你们随意啊！”
萧风看着他们两个跑开的背影，转身看了眼身后跑来的顾昕，笑着摇头笑了笑。洛看来随意，其实心思细腻，周围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而已。而且以她和顾昕的关系，显然是给他们两创造“机会”呢个。本来对这种事情无所谓的他，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涌出一股烦躁的感觉。
“萧风，他们人呢？”沐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云澈微皱的眉头，有些迟疑的问。
“呵呵，被我骗了吧！我是掩护他们的！看水！”他甩甩自己的脑袋，抄起一盆水泼了过去。把刚才那丝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甩到了脑后。肯定是自己这几天没睡好，头脑好像有些发昏了。
“喂，萧风！你太过分了吧！”顾昕不觉得有任何异样，笑着朝他冲了过去。
孟予洛拉着展昱哲往前跑着，沿路四处跟其他人互相泼着水，只见周围的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到处充满欢声笑语。
一阵泼水的高潮过去，人群慢慢地围成了一个圆圈，他们也停了下来，在铓锣和象脚鼓的伴奏下，跟所有的人拉在一起，翩翩起舞。期间人群里不时爆发出“水！水！水！”的欢呼声。还有些当地的傣族男子边跳边喝酒，整个场景真是让人如痴如醉。
“阿哲，看那边那个跳舞的女孩子，跳得真漂亮！”她抬起下巴指给他看。
“嗳，阿哲，你怎么了？”他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目光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神色冷凝，好像回到了那天在天台上他冷漠的样子。
“我……”听着她温润的声音，他心里面的烦乱好像平静了很多，突然间有种想诉说的心情。
拉着她从人群里面走了出去，随意的坐在路边，手还握着她的。但眼神望着远方，仿佛就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样子，缓缓地说：“我母亲是云南人，长得很漂亮，又有气质，是当时很有名的舞蹈演员。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只是看过她的照片而已。从出生开始，我就跟奶奶住在一起。那个称之为是我母亲的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过。小的时候，我还会跟奶奶抱怨，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后来，我就习惯了，也终于明白谁都不会一直陪在谁的身边，我自己的生活可以过得很好。可是——”他的情绪紧张了起来，握着她的手也攥紧了。
“可是就在去年刚开学军训的时候，她竟然出现在我面前，用天经地义的表情说我是她的儿子，要我跟她走！你知道吗？看到她的那个瞬间，我竟然一眼就能认出她了，虽然她跟照片一点都不像了。我——为什么我看到她生活过的地方会这么难过？为什么这么快乐的气氛下，我还是会想起她？我不是根本就不需要她吗？为什么？”
“阿哲——”孟予洛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跟她说起他的事情。一个学期下来，他们虽然熟悉了，但还不至于熟稔到这个地步。平常接触确实能感觉的出来，他的心里是有着很厚的一层壁垒的，旁人根本无从窥视。只是没想到他清狂的、冷然的外表背后，藏着的是这样一段故事和过往。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她体会不到他那种深沉的苦痛，如果随意地说些不疼不痒的话更是不合时宜。更何况，看他的情形，是要倾吐，而不是找她要答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陪在他身边，尽量帮他渡过个痛苦的时刻。
“我想应该都会过去的吧，不管痛苦还是悲伤。只要我们有勇气去面对和解决就足够了，总会想明白的。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她也看着远方，轻轻地说着，好像怕是惊扰到身边的他。
“或许吧。”从刚才的情绪里面回过神来，听着耳边娓娓道来的话语，好像轻松了很多。不禁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
旁边的她也安静了下来，轻轻地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环抱住膝盖，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轻轻地握起自己落空的右手，心里面却是一阵充实，他很庆幸，刚才有她陪在她身边。
“啊！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跑哪里去了？害我们找了半天！邹头儿都快着急了！”身后传来顾昕的声音。
“没事，跑得累了，就坐在这里歇了一下。”展昱哲淡淡地开口。“洛，走了！”说着还拉了一下身边还是有点神游天外的她。
“哦，好的。”孟予洛顺着站了起来，表情也恢复了正常，走到顾昕身边。
“你们……”萧风感觉不太对劲，眼神有些锐利的看向他。
“好了，先回去换了衣服吧，都湿成这个样子，等会该感冒了！”云澈看看大家的状况，出面说到。
“嗯，走了走了，晚上还有好多节目呢！”她们三个已经来的方向走回去了。一阵笑语传过来，说着刚才泼水的盛况。
展昱哲挑眉，跟萧风对视了一眼，眼中光芒四射。但是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沉沉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