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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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那是飞墨。”
龙越道，“他们动手了，看来我们来的正好。”
云五用力握了握手中长剑，龙越指了指前面小路，“我们过去看看。”两人向着飞墨那边一路过去，路上打斗痕迹从寂灭墟岛中央一直延伸到西北角，遍地碎石玉屑，草木焦痕，偶尔有淋漓的血迹洒在地上，龙越左右张望，“居然一具尸体都没有，奇怪。”
云五扬了扬下巴示意，“辛双辰只带了白泽七人，到现在还没有人死，哪来的尸体。”
龙越弯腰在旁边石阶上捻了一下，一点金色血迹染在指尖，“凤凰血，飞墨拼上命了。”
云五点了点头，寻常斗法根本不需要现出原身，不是被逼急了他也不必这样，半天上飞墨巨大的身影被媚姬赤炎几人缠住，白泽的神箭连珠般射在他身上双翼，不断有黑色羽毛盘旋落下，金色血花飞溅。
另外一边魔君和辛双辰比起他们却显得平静很多，一招一式都缓慢凝重，仿佛要细细思量过才会出手。
“辛双辰一定是得了什么宝物，否则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拖得住魔王刀。”
云五嗯了一声，“他那天跟我比剑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厉害，你看他的剑光。”
辛双辰身前剑光凝成网一样将蒙生手里黑刀缠住，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龙越看飞墨又中了一箭，道，“难怪他这么托大只带了这七个叛徒，看来他这回不光是要魔君的命，还想要名声……小五，你还不动手？”
云五抿起嘴角，手中流光剑几乎被他捏的发烫，龙越道，“你现在出手，也不算违背净水跟他们的约定，我赌魔君也一定不敢背信食言，他以魔王刀立誓，如果违背一定会被反噬而亡。他现在被辛双辰缠住，飞墨又岌岌可危，你出手杀了他然后回大泽，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云五掌心一阵一阵冒出冷汗，半晌才道，“如果我出手，你怎么办？”
龙越挑眉望过来，云五道，“魔君被辛双辰缠住，但是不代表他动不了手，一会我若出手，谁能保证你不被波及？他们现在场上的人不管谁手下你都走不过一招，如果我为报仇反害了你，越哥，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么。”
龙越深深看他一眼，转过头，“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就在这里，小五。”
云五一动不动，道，“没事，我等着，如果白泽他们能杀了他，我看看也就够了，如果杀不了，那么辛双辰必败，我自忖还对付不了魔王刀，就当这一趟是白来。”
龙越心中生出隐隐怒气，道，“你怕我死，是担心自己良心过不去呢，还是到底念着一点旧情？”
云五蓦然回头，龙越略挑的双眼深不见底，云五轻轻叹息一声，“越哥，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恨过你。虽然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总是不能甘心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那回让我走，我却从没想过要解释。我以为我一直都感激你救了我，感激你对我好……可是后来我才明白，那些都是因为我怨恨你，从你让四哥在紫霄宫碰上我，你跟他赌斗，后来因为这些发生了那么多事，到我娘死，四哥也死了，其实我一直都恨你……我知道这有很多事你都没有错，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你待我更好，我知道我欠你，我也知道，你执意要到岛上来，只是想看我是否会罔顾你的性命，被仇恨遮住眼睛，越哥，你赢了。”
他长长一段话说来，龙越心中如波涛般滚涌，他抬眼看着云五，“你让我赢的很不舒服。”
云五道，“这世上总没有两全其美的事。”
龙越一滞，长久地看在他脸上，忽然仰头一笑，“说得好，我的小五终究有这么一天大彻大悟，只是不知道，你心里又到底怎么想？”
云五道，“四哥毕竟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你说是不是。”
龙越有些苦涩，“看来今天老天也要成全你，飞墨活不了了。”
两人说话间不过片刻，前方战势并没有什么变化，云五道，“你怎么知道。”
龙越看向飞墨，“难道你没有发现，媚姬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伤他，而是要把他逼下岛么。”
云五皱眉看过去，发现飞墨巨大的身影果然已经被逼出岛外，“他们这是干什么？”
龙越看飞墨双翼渐渐无力，动作也迟缓起来，从他刚才飞起的位置直到岛外这一路，清渊赤炎御鬼全都倒地不知生死，媚姬重伤，就只有无殇和大嘴还站在白泽身前，龙越道，“飞墨是凤凰，掉进岛下的话，玄阴真火和真阴之水可以要了他的命，他是神兽，本就不来出现在这里，他们这是借刀杀人，不愧是相处了几千年的老朋友。”
“只是飞墨一死，不知魔君势单力薄，胜负会如何。”
云五道，“不外是两败俱伤。”
龙越点头，“不错，不过万一魔君真的败了，你不怕辛双辰会报复么？”
云五道，“报复什么，报复清虚观同魔君勾结？只怕他百年之内都没有这个能力了。”
“咦！白泽要出手了。”龙越刚一点头，忽然脸色突变，白泽弓上羽箭已不知何时由黑变赤，拉满的弓弦上泛起暗暗血色。
“魔君也要出手了，看起来是要一招定胜负，”云五道，“我猜辛双辰毕竟还不是魔王刀的对手，这一局，该是互有胜败。”
龙越看他一眼，再转头去看魔君果然双手执刀高举过头，刀身光华大盛，将岛外雾气也远远逼退。
两人置身事外看他们生死相搏，本以为不管如何都不会吃惊，可是却在白泽羽箭射出，魔君长刀劈下之后一齐低呼一声。
白泽羽箭以万钧之势钉入飞墨黑羽之中，然后穿胸透出，一片赤红光华中溅起满天金色血花，飞墨巨大的身影在血光中渐渐化为人身，悬空片刻，白泽另一箭再次穿胸透过，飞墨按住心口苦笑一下，便栽倒坠入了岛下无尽深渊。
而在同时魔君手中刀光也如山岳般向辛双辰身前剑网劈斩过去，刀锋一路斩开，以无匹的威势当头而下。
变故便发生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在魔君黑刀当头而下的时候，辛双辰竟忽然不躲不避直向着他刀光冲了过去，魔王刀劈空而下斩开他护身剑网，辛双辰却不闪不避以身相抗，如电般疾掠过去，一直飞出到外直直落下，接住了飞墨不断下坠的身体。
一时岛上静无声息，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直到辛双辰把飞墨抱了上来，他身前从肩到腰一道伤口血流如注，将两人都染的血人一样，辛双辰抬头看了一眼魔君，“我败了。”
魔君却盯着他怀里飞墨，“把飞墨放下，本君赐你全尸。”
辛双辰忽然一笑，“我若要他陪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