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当面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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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决定在这凤栖宫常住，为了避免姬如雪闭关时间太长让人产生怀疑，她特意命钟小葵给她易个容。
可这凤栖宫的太监侍女，李星云早已将其容貌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必然会引起李星云的怀疑，考虑到这一层，思来想去，李茂贞取走了李星云安插在姬如雪身边，那个太监首领的性命。
没想到的是，她这一举动的收获倒是颇为意外，这太监原来还是个中天位，如此看来，定是不良人无疑，可尽管如此，那太监也没能在李茂贞手下撑过一招半式。
“启禀女帝。”钟小葵一边在李茂贞脸上倒腾，一边向她汇报：“经属下这半月来的查探，发现通文馆与张子凡之间很是微妙，尤其是那李嗣源，他对这义子的态度，似不胜从前。”
“属下顺着这李嗣源查下去，发现他进来在寻找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次在山林打斗之时，属下亲耳听闻李嗣源他唤那花白老人张天师，甚至提到了五雷天心诀。”
她将人皮面具彻底的粘合在李茂贞脸上，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直至瞧不出任何纰漏，这才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呵，李嗣源这只老狐狸。”李茂贞笑意甚冷，面向铜镜左右瞧了瞧，满意的点了点头：“去安排一下，务必在适当的时机，让张子凡知晓他的身世。”
“是！”钟小葵领命立刻告退，走到半道忽地停了下来：“启禀女帝，女帝下落不明的消息半月前已然放出，昨日属下回宫，途径乾坤宫时发现，李星云身边多了一位贴身侍女，依属下所见，此女武功应当在属下之上。”
“嗯，下去吧，另外这凤栖宫的门，也是时候开了。”李茂贞莲步轻移，走到另一边一直未曾开口，安静品茗的姬如雪身边，俯下身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您说呢，岐王妃？”
李茂贞此时一身太监服，且故意压细了声音，再加上她如今这副奴仆低眉顺眼的模样，那太监的行为举止，当真是学了个十成十，甚至比这张脸原本的主人还要像。
姬如雪白了李茂贞一眼，放下手中的茶盏，翘着兰花指搭在了李茂贞手腕上，跟随着李茂贞缓步而出，既然李茂贞有如此雅兴，她倒是不介意陪她演上一出好戏。
凤栖宫的大门开了还没到一个时辰，李星云的皇撵就停在了凤栖宫的门口，人还未进这外殿，便听见门口处那高呼的万岁之声。
“啧，帝王的派头。”李茂贞有些感慨，那些口呼万岁之人，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
姬如雪微微用力捏了捏李茂贞的手腕，含笑的瞧着她，无声的诉说着，雪儿相信你能做到让这天下之人真心实意。
李茂贞眸光柔和，拂去了姬如雪额前散落的碎发，前倾的身体在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处出现的身影时，立刻恭敬的低下了头。
“臣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星云快步上前，赶忙扶起了欠身行礼的姬如雪，言语中尽是责备之意：“说了多少次了，你与朕之间，无需讲究这番虚礼。”顺势拉着姬如雪走到矮桌边坐下。
“起来吧。”李星云淡淡的扫了眼，此时扮作太监仍旧跪拜在地上的李茂贞，心中却对于这太监与姬如雪之间的亲密非常满意，如此便和了他让太监监视姬如雪一举一动的心意。
“你这次闭关，和有何收获？”李星云关切的问，如今他和姬如雪都是大天位，二人未曾真正比试过，故此也分不出一个谁高谁低。
“只是略有巩固，未曾有所精进。”姬如雪状似不在意的答着，眸光却时不时的瞄向身边为她二人沏茶的女子。
单从这女子一身紫色裙装便不难看出，她与这宫中的婢女不同，且绝非是一个侍女这般简单，甚至姬如雪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位姑娘是？”沉吟片刻，姬如雪问道。
“你们见过的，在李淳风的墓中。”李星云唇角带笑，端起茶一口饮尽，他也不隐瞒，直接将其身份道明：“石瑶，不良人的一员。”
石瑶闻言欠身一拜：“石瑶见过岐王妃。”
“如此标志，本王妃倒是有些自愧不如了。”姬如雪有些自愧不如，她轻摇臻首，接着好奇的道：“石瑶姑娘如此天资，想必定是这新唐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
噗通一下石瑶立刻跪了下去，面上依旧处变不惊：“石瑶惶恐，岐王妃怕是折煞了石瑶。”
李星云趁着姬如雪的视线都集中在石瑶身上，一把抓住姬如雪的手，眸光真挚，饱含深情的道：“如雪，你知道的，我心里皇后最佳人选，一直都是你！”
姬如雪猛地将手抽回，若无其事的品着茶盏中的花茶，整个大殿瞬间寂静，就连呼吸之声都不可听闻，若非殿外之人亲眼瞧见有人走进去，此时定会认为这殿内空无一人。
沉寂了片刻，李星云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李茂贞是个女人，况且她跟死了没有区别，你为何偏要如此折磨自己！”
“不，茂贞没死，茂贞还活着，并且她活的很好。”
姬如雪温和的笑容，永远都只有在提到李茂贞的时候才会出现，李星云瞧着姬如雪这番神情和那笃定的语气，心中的刺扎的更深：“朕如今享有这天下的一切，只要你嫁给朕，便是这天下的国母，享受千千万万人的敬仰，只要你一句话，朕甚至可以为你倾尽所有！”
“多少女人求之不得，而你却偏偏只记挂着李茂贞那个女人！”李星云眸中的妒火烧的更旺，紧攥的拳头，能清晰的瞧见肌肤之下的青色血管。
他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妒火，却发现这妒火蔓延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加可怕，已经将他灼烧的体无完肤。
他眯着眼，危险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既然如此，朕会彻底绝了你的心！”
“你要干什么？”姬如雪眸光锐利，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无风自动，身上的气势在这一瞬间迅速攀升，杀意毫不掩饰的四溢而出。
“干什么？当然是以绝后患。”李星云慢悠悠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姬如雪：“朕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工夫了，就算你是大天位，又如何能同时应付三位大天位。”
姬如雪眸光一凝，顺着李星云的话，望向了一直垂首站在身边，扮作太监的李茂贞。
只见李茂贞唇角浮现一抹讥讽，迈步挪到了李星云身边：“陛下，属下以为，那李茂贞已然是将死之人，何况我大唐历来都未曾有过女子成婚的律法，倒不如直接下一道圣旨，作废了这段婚姻，而后直接册封如雪姑娘为皇后，岂不妙哉。”
李星云闻言不由侧目，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不是仍旧新村顾虑，他早就在接姬如雪会洛阳的路上，就下了这道圣旨了。
“林逸飞，你少在这里进谗言。”石瑶也不等李星云开口，自顾自的站起了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陛下既然是想得到她，那不管过程如何，只要结果一样不就好了吗？”
石瑶嫣然一笑，走到李星云身边，面对着姬如雪：“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只要得到她的身，让她尝过这男人的味道，还怕她不从此就范么？”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李茂贞眼眸深处一片阴霾，当着她的面怂恿李星云如此对待她的妻子，这石瑶在她眼里，如今已是一个死人。
石瑶满脸的不屑，眼波流转如同瞧猎物一般瞧着姬如雪。
“够了！”李星云沉声开口：“如雪你大可放心，朕虽势必要得到你，但却不会行此下三滥的手段。”
姬如雪冷笑：“呵，在臣妇看来，陛下你所行的一切手段，都与下三滥脱不了干系，就好比......逼臣妇进京时，那一顶谋反的帽子。”
“好，好，好！”李星云隔空一掌拍在了矮桌上，碰到一声矮桌瞬间化为粉末。
“既然如此，朕不介意坐实你的看法。”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姬如雪，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把这凤栖宫给朕封了，不许进亦不许出！”李星云袖袍一甩，怀揣着怒火迈着大步朝殿外行去，到门口时忽地停了下来：“你二人给我守在这，姬如雪要是跑了你二人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遵旨！”
“遵旨！”
李星云坐在皇撵上，紧闭着双眼，死死地握着龙椅的扶手，李茂贞如今下落不明，只要找到她将她杀了，姬如雪的心自然也就死了，可这天下之大，又要寻多久才能将人寻到？
李星云眉头紧锁，如果寻到之后李茂贞已经醒过来又该如何？
不行！李星云摇了摇头，这方法所消耗的时间太长，他等不了，看来......只能如林逸飞所言了。
横竖凤翔如今无首，就算当真起了异心，亦翻不起什么大浪，至于其它的，他如今已然大权在握，还有何所惧！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当面演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