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傀儡吟第一部》宋颖

10、第一部·3生死一线·韦航2

　　第一部3生死一线·韦航2

　　摇摇头，神情一肃，立刻便要人宣召吴氏父子，方才我没看到这两个人，现在要确定他们在此事中处于什么位置。
　　吴雅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吴泉很是忧心的看着我。
　　这也是个孩子。
　　我招呼他到我面前，他依言而行，恭敬的行礼。
　　“韦相可好？”
　　我笑笑：“很好，怎么这么问？”
　　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安好阿泉便安心了。”
　　少年心里大约左右为难，这孩子，不明白他只能站在一边。
　　两边摇摆，到最后吃亏痛苦的是他自己。
　　我对他总是有一些怜惜。
　　“吴公公昨夜何在？”转头我询问吴雅正，他吃了一惊，回答的很是迅速。“雅正一直跟随陛下身边，未曾离开过。”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吴公公一直跟在……”我顿了顿，现在我发现我有点讨厌这个称呼，但还是得说。“陛下身边……为何方才不见你？”
　　“陛下体恤臣，让臣休息了，因此不在。”
　　我朝他笑了笑，这么回护，又掩盖得了什么？
　　吴雅正对我的视线，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几许困惑。
　　他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之事吧。
　　我勾起唇，又道。“既然跟在陛下身边，这几日他召见过谁，又有谁请见陛下？”
　　“韦相，这些事，您查起居注便可。”
　　“我问你，吴公公给我答案，其余的不用多说。”
　　他凝神细思，看他的神情似乎没参与进去，我扫了四周一眼，看见几个据说是大伯眼线的内侍，他们闪躲我的眼神，这倒有趣。
　　难道他们昨夜做了什么，这时吴泉朝我眨眼。
　　“何事？”
　　他看了一眼他的父亲，我会意，让吴雅正到高郢身边服侍。
　　吴雅正神色狐疑，退下时，对他的儿子说了一句话。
　　“你爹和你说了什么？”我好奇。
　　“让我别乱说话。”他的眼神坦然无辜，引我一笑。
　　“阿泉想说什么？”
　　一听这话，他一改和善神情。
　　“韦相，这几日汜水侯经常求见陛下。”
　　“你提醒过我，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吗？”
　　“具体内容未听得明白，但是隐约的阿泉听到有提到韦相的名讳。”
　　“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他困惑的看着我，似乎好奇我为何不继续问下去。
　　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而且知道太多对他也并非好事，我对他说。
　　“如果令尊问起，你照实回答吧！假若他不信，让他来问韦航。”
　　少年告退时的神情苦涩，他的父亲不相信他。
　　这点我从吴雅正看吴泉的神色，便可明白，可见吴雅正并不了解他的儿子，也许我看吴泉比他看人看得更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想到家中那几位和或者对我阳奉阴违，或者不解世事的兄弟，我苦笑。
　　但这些不是重点，想想也就罢了。
　　堂兄和皇帝什么时候计划这件事的呢？
　　堂兄找皇帝总不会大庭广众的商讨这样来对付我，隔墙有耳，如果有人知道，一定会来禀报。
　　然而我这边的消息来源布局出了差错也非没有可能。
　　最近这几年风平浪静，是否我也放松了警惕？
　　这天下，到底还不是韦家的。
　　一瞬间心里起了一个念头，而后忽然脑海中闪过翠翠微笑的神情，我微微叹息。
　　有内侍问我，是否让皇帝与我一同前往举行常朝。
　　“今日皇帝身体有恙，暂停常朝。”
　　内侍愣愣：“陛下染疾了吗？昨天还好好的……”
　　我打断他的话，摇摇手。
　　“昨夜我服侍陛下，他病了，需要修养数日。”看了他的神色一眼，我漫不经心的朝我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又道。“让太医来诊视皇帝，就说是我说的，他着了风寒。少年人，还是有踢被子的习惯。”
　　暧昧的一笑，我满意的看着内侍不敢置信的眼睛大张的嘴，大笑出声。
　　“韦相之意……”他吞吞吐吐。
　　我弹弹他的下巴。“合上嘴，如此成何体统。记得，这是秘密，不许乱传，若是传到寿春公主那边，什么下场，汝等明白。”
　　最后一句，我厉声喝道。
　　内侍赶紧点头，急匆匆的下去为我准备。
　　话是这么说，但是只有消息不传至翠翠耳里这一条，才有人会遵守。宫里的流言飞语，往往传播的比市井街巷更为迅速。
　　消息往往只有几个特定的人物不晓得。
　　比如翠翠。
　　这是一个肮脏的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肮脏。
　　这件事就是传出去，人们也只会以为是我去欺皇帝，而非皇帝欺我。
　　谁是强者，一眼便知。
　　事实的真相，有时候往往和人们想像的截然不同。
　　而高郢，该给他一点教训。
　　即便是皇帝，也该知道这朝里执政的人是谁，他忘记了不要紧，我会提醒他。
　　直到他记得为止。
　　坐肩舆到常朝所在需云殿，路上无数人和我打招呼。
　　平时还点头露个笑脸，今天却连微笑也懒。
　　一路板着脸去了，也许是看到我的神色，殿里少有人与我说话，只有右武卫将军单俊一如往常。
　　这人向来不会看我神色说话，对我的异常也不以为意。
　　“陛下呢？”
　　看我从皇帝寝殿方向行来，他问。
　　“他病了，今日不举行常朝。开清景殿，你去传令！”
　　单俊答应了一声，不疑有他便转身往殿内走去，没走几步他又折了回来。
　　“什么事？”我问。
　　他憨憨一笑。
　　“你神色也不太好，也生病了？”
　　莫非他看出什么来了，虽然知道这没什么可能，我还是冒出几滴冷汗。
　　“许是没睡好，不妨事。”
　　“哦，今日也许会有让你头疼的事，你莫太操烦。”他顿了顿，搔了搔了头。
　　“发生何事？”我马上问，连他都有这个感觉，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不晓得，只是有六百里加急文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让他们直接把文书递过来，让文武百官先莫退朝。一个时辰以后，听我吩咐。”
　　“好，还有别的吩咐吗？”
　　单俊依然是很平静的神色，有时候我真羡慕他这似乎就算得知天塌下来都不当一回事的个性，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他反应没这么快而已。
　　象我遇到这种事，立刻便是心惊肉跳。
　　拿到那明知是烫手山芋的加急文书，我瞪着眼前的卷轴，一时间有把它丢开的冲动。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麻烦一件接一件？
　　可这也逃避不了，谁让掌权的是我。
　　摇摇头，认命的打开文书，快速扫视一遍。
　　我愣在当场……
　　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前几日我应该到庙里去拜拜，多上点香多纳些灯油钱。
　　要是早知道……
　　许是这文书的内容太让我吃惊，许是我发呆了许久，我竟不知道单俊已经回来了。
　　我现在的神色大抵难看得紧，连他的神色也紧张起来了。
　　“何事？”他看了看我，又说。“韦相你脸色铁青……”
　　我有气无力的朝他扬扬手中文书。
　　“运河沿岸暴雨连绵，相州的粮食不能按时运送京城。春试在即，本来京城粮食供应已很紧张，如今恐怕是马上就要面临饥荒了。”
　　我得立即想办法才行。
　　这委实是件使人头疼的事，怎么处理，以及有心人会利用这件事闹出什么风波。
　　我咬牙，心里有数。
　　他奶奶的熊，忍不住咒骂出声。
　　我到底该怎么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