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烟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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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中原
中原很浅地吻了吻你，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你可以很轻易地闻到口香糖的气味。
“……看来又吸烟了。”
你抬起头，正好对上中原蓝色的双眼。
你尚未达到社会认可的、可以接触烟草的年龄，大概也是这个原因，中原从不在你面前吸烟。但中原会让你他吸烟的一面，接触需要烟草解压的他。
中原伸出手，你耳边的头发被他撩到耳后。
“抱歉。”
“也不是指责的意思……”
你听见了中原的笑音：“我知道。”
然后中原环住了你，他把脸埋进你的颈窝。你愣了愣，犹豫数秒后也伸手够他的背。
半分钟后，中原重又挺直了背脊。你看见他额头处的头发有些乱，想帮他整理一下。可你的手在快要碰到他的头发时，被中原扣下了。
中原在你不解的目光下举起另一只手。
他解开了衬衫上第一粒纽扣，正好你看见他的锁骨。
“……中也？”
中原料定你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也知道你明白不代表你会那么做。对此他早有准备。
“还记得那个家族女继承人吗？”
“……是一个月前的？”
“看来还记得。”
你耳边的声音带着劝诱：“不打算向她宣告你的主权么？”
“这种事的话，中也自己拒绝掉……也没问题吧。”
话虽如此，你仍忍不住握了握拳头。
中原太了解你了，他知道他无论怎么做，你依然会因为自己的年龄、阅历而担心。于是，他索性把你缺乏安全感的心理利用起来。
“是吗……”你听见了中原意味不明地沉吟，“那我松手了？”
“……”
那只手真的开始松动。
“……等一下。”
如中原所料，你没有忍住：“你今天吸烟了。”
“嗯，所以想要什么补偿？”
接下来的发展依然没有超出中原的掌控。第二天，女继承人看见中原站在落地窗旁边，中原的指间夹着一根尚未点燃的香烟。他在犹豫要不要点燃它。
（还是不要了吧，她会担心。）
中原收起香烟回过头，发现女继承人仍站在这里：“我打扰到中原先生了？”
是有点。“不过本来就不打算抽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吧，知道我碰香烟，她的表情和平常不一样。”中原舍不得你露出那样的表情。
与此同时，中原并不打算给对方留下多余的空间。为此，他只要假装没注意，把衬衫上第一颗扣子解开，然后把戏份从头演到尾：
对方果然注意到了中原的锁骨。
中原顺着女继承人的目光低下头，而后面不改色地把扣子扣了回去，白色的布料重新遮住凌乱的印痕：“不好意思。”
果然，从你留给中原的毫无章法的痕迹中，女继承人获悉了你的存在：“……是传言中的中原先生的女朋友？”
“不是传言，是事实。”中原矫正道：
“她比较害羞，只好让她多试几次了。”
Ver.太宰
你至今记得，你的人生是从哪一刻开始不一样的。
工作的间隙里，你离开写字楼。你终于找到一块空地。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你掏出了烟。
这是你人生的第三支还是第四支烟，你还不熟悉烟的脾性。但是你已经意识到了一点：也许只有烟草可以让你感到排解了。
你说不上来你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人生也不会处处让你留下想法。可你还是体会到了来自现实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孤独。
最终，坐在办公室的你始终是你一个人，回到公寓、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也始终是你一个人。
你回头去看世界，全世界都是人，数不胜数的你的同类在你面前走过，但他们始终只是走过你，而不是走向你。
你并不知道自己找到人以后，会对对方说些什么，但你知道，你所有的话语只能化为吹出嘴唇的、带着孤独苦味的气团。
也只有香烟会用短暂的几分钟听你讲话，甚至只有香烟才是牢靠的。
“……这是第几支？”
就是在这时，那个男声出现在你背后。
“……太宰先生？”
太宰治是你的上司，平时他总是笑着。你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宰治。
见你因惊讶忘记了回复，太宰治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回答我，第几支？”
太宰治脸色阴沉地走近你，把你手中细长的香烟抽走。他面无表情地吹灭冒着火星的烟头。
你不敢直视太宰深邃的眼睛，你只好低头躲避他的目光：“……第三次。”
“……那第一次在哪里？谁把烟交给你的？”
“太宰先生——”
几乎是你开口的同时，太宰治捂住了你接下来的话。
“你是想说，我问得太多了，没错吧。”
“……！”
不等你回答，停留在你脸上的手倏然握住了你的下巴。
可以这样说，太宰治毫无征兆地吻了你。
香烟落在地上，太宰治用扔掉香烟的手紧紧握住你的手腕，像是最用力的挽留。你突然意识到太宰是在安慰你，连他的吻都想稀释掉你嘴中的烟味。
“我在这里。”
太宰治帮你擦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小姐，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你忍不住哭了出来，太宰治极为耐心地抱住你，等待你趋于平静。等待你暂时忘记永远的、不可避免的孤独问题。
“现在好受些了吗？”几分钟后，太宰治依然拥抱着你，他出声询问。
“嗯。谢谢——……太宰先生。”
你感觉到你们的气氛顿了顿。
太宰先生……吗。
“……虽然是趁人之危，但为了防止误会——”
借助仍然拥着你肩膀的姿势，太宰治再度拥吻了你。
这次的吻更加漫长，漫长到你彻底找回了理智。直到你快支撑不住时，太宰治才放开了你。
“我、……”
“小姐，这一次接吻的意思是，请和我在一起吧。”
——于是，那一天，太宰治握住了你的手。
你何其幸运，在人生第三支还不知是第四支烟头点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不会让你点起第五支烟的人。他会因为担心你而寻找你，他愿意无条件地陪伴你，最幸运的是：
在你还没有注意到他时，他已坐在办公桌后，望着你伏案午睡的侧影，露出浅浅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烟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