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事后，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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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过来时，太阳光已经洗亮了天花板。
……现在起码，十点钟了吧？
你登时清醒了一大截。
港口黑手党在最近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你的直属上司就是太宰治，所以，哪怕本质上只是黑手党的普通员工，你还是连续加班了半个月。今天是工作日，工作繁重依旧，可现在已经十点多，你才刚睡醒。
晚起迟到也就算了，连日来整个人都泡在工作中的你，迅速意识到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没有请假。
你把手机取来发邮件。然而你刚翻过身，全身的肌肉被牵扯到，铺天盖地的酸痛感在第一时间盘踞了你。你猝不及防，又倒回了床上。
这时你才意识到，你并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但好像也不在宾馆或者黑手党基地的休息室里。你慢慢想起来，昨天夜晚发生了些什么。而后你陷入了沉默。
……
第二天会疼很正常。
好吧。你无可奈何地想。你从被子里钻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不管怎么样，先说明找个迟到的借口，一小时后再上班。
等你在全身的酸痛中支起身，把手机拉到眼底下时，你发现待机的手机竟然点不开屏幕，也不知道是因为没电还是关机了。
……等一下。
……关机了？
你长按了开机键，手机屏幕果然再度亮起。
不是因为没电。
那个昨夜陪你的人，那声在你耳边的和夜色融为一体的低语，又在你的耳边低低地响起。
“好好睡吧。”
那个人昨晚在尾声时要你“好好睡”，绵软的吻从耳垂一路下滑。你已疲于回应，他还是过了很久才放开你。
……是他把你的手机，关机了？为了不让你早晨被手机的闹钟和消息惊醒吗？
你的手指在编辑邮件，可你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昨夜陪伴你的人。
和那个几乎完全不了解的人相比，你倏然发现喜欢太宰治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他和你明明坐在一个办公室里，可是他笑音笑容是平摊给每个人的。他会对把文件交给他的你微笑，可他也会把这张笑脸捧给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而昨晚那个人，在你眼里，你们甚至素不相识，虽然他的态度强硬了些，但他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对你的关心。
你重又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你不知道你在以前、在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加班的这几天你过得并不顺心，太宰治是黑手党骨干，一直在外交涉或火拼，几乎不回黑手党基地。一个代理人代理了太宰治的职务，无论你做什么，他的眼睛似乎就是用来挑剔你的。对于这种事，你只能咬紧嘴唇保持沉默，因为你不知道太宰治回来后，代理人会对他说些什么。而太宰治那待人接物的平分主义，想必也不会为了你得罪另一个黑手党骨干吧。
另外，这条请假邮件，发给太宰治还是代理人？
在这半个月里，太宰治回黑手党的时间十分随机。他第一次回来时是中午，第二次是深夜。
第二次的时候太宰治似乎没料到办公室里有人，他警觉地控制住脚步声，然后才发现是你在加班。
“这么晚？”
太宰治直接把你右手握着的鼠标抽走，帮你按下电脑屏幕上的保存键后立刻关了机。在电脑显示关机画面时，你看见太宰治没有笑意：“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许在这个时间点工作，明白了吗？”
电脑屏幕也变成黑色的时候，太宰治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可以分给任何一个人的笑容：“真是不放心你呢，我送你回家吧？”
“对下属深夜回家放心不下”的理由，是不是也可以平分给每一个太宰治的下属呢？
坐上太宰治的轿车时，你情不自禁地想。
更让你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你把这个问题问向了太宰治。太宰治回答你的只有沉默。
你从回忆中抽身，手机屏幕因为你长时间的无操作，到了锁屏时间自动黑屏，这也惊醒了正在走神的你。
……算了，反正如果是代理人的话，即便你发短信，代理人也不会原谅你。如果今天太宰治回来的话，按他对女性的绅士度，你还可以当面解释。
想到这一点，你忍着酸痛坐起身，先洗澡后洗漱。简单料理了早餐后，你也把你所在的建筑了解了一遍，这里不是宾馆，而是一个人的住处。
并不是你没有探知屋主的意识，而是当你有意识寻找留有屋主身份的东西时，你发现这里明显被处理过。
……
说起来，那个人昨天晚上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你只记得昨天晚上你喝了些酒。事实上你并没有按照太宰治所说的“不准再加班了”，代理人的态度让你窝火。你本想在酒吧坐半小时减压，后来……
后来那个人就朝你走了过来，好像说了一句“没喝过酒的人不懂酒就更糟了呢，你知道你手里的酒有多少度吗？”
“每次太宰先生出任务的时候，我都担心他会不会回不来了……”
结果，你文不对题地回答着。
你好像是真的醉了，连一些深埋在心底的事情也破土而出：“他是不会死……可是我就是怕，更怕他回来以后说我放松了……其实我一想到他在火拼，万一有流弹、万一呢……”
这么一想，代理人的冷淡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怎么可能再好好工作啊。
你想你大概是哭了，那个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只是想搭讪你的人沉默地听你着讲下去。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好睡吧。”
那个人细密的吻几乎遍布你的全身，他脱下的衬衫起初掉落在你身上，衬衫下他伸出手，钳制住你的拒绝。
“这种事，不可以随便的吧……”
“是呢，所以只会给你。”
他伸出手点了点你蹙紧的眉头：“还没有明白吗，不是你问我，我的关心是不是可以平摊给每一个下属？”
你眼中的世界因酒精而迷幻，一时间你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又一次俯下身吻了你。
“所以，到现在，你都没明白么？”
你赶到基地时，发现今天太宰治回来了，但是你的直属上司看见你之后，并没露出笑容，哪怕那种可以分给任何人的笑意也没有。
“你不奇怪么？迟到了这么久，你的来电显示里黑手党基地。”
“我……”
手里的公文正好已被太宰治读完，太宰治签完字后放下笔。
他从原位站起，走到你面前，把你脖颈上的丝巾抽了出来：“这个不适合你。”
你来不及阻止他。冰凉的指尖沿着你的锁骨一路描摹，倒是那里分明只有一串吻痕。你看见太宰治露出了满意的、像是欣赏自己作品的神色。
之前的细节在你脑海中渐渐串在了一起：那个房屋的屋主信息被刻意隐去；那个人知道你从不喝酒；那个人知道帮你手机关机、你也不会被黑手党基地找麻烦，因为——
那个人已经帮你请过假，你本就不必来。
那个人是，太宰治。
“之前被你怀疑了，所以做了些特别的事情。”
太宰治的笑不同往常了起来，他的手离开你的锁骨，点了点你的眉心。
“怎么样，相信了吗？我喜欢你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事后，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