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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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簿15
蓬莱仙岛本是一仙境，曾也是修真者聚集之地，每十年会在此举办修真大会，各路修真者拿出看家本领夺取魁首，主办方会发放大量的灵石灵药作为奖励。可惜，随着时间推移，修真者要么成功飞升，要么陨落成灰，渐渐的，世上没有了修真大会，蓬莱仙岛也就没落了。
“那处新境界就在附近了。”孙悟空盘坐在筋斗云上，举目四望，“东边！”
在蓬莱仙岛的东边，有一坨紊乱的气团横冲直撞，仿佛宇宙间的黑洞，能吞噬一切物质。
“哟，挺暴躁的。”孙悟空斜着嘴角笑笑，“待俺老孙去一探究竟。”
孙悟空也不问秦有先的意见，指示筋斗云直朝那气团冲去。
气团内气流混乱，狂风大作，吹得秦有先一个趔趄。
孙悟空顺手把人抓住，嗤笑道：“修炼不够啊。”
“和大圣自是没得比的。”秦有先随手画个八卦阵，张开保护罩将自己和孙悟空都给罩住，阻隔外界肆虐的风，“希望大圣能多指教指教我。”
“得寸进尺。”孙悟空反手在秦有先头上敲了下，说，“坐稳了，要加速了。”
“好。”
筋斗云以最快速度冲过气团，进入到境界。
一进来，风停雨歇，安静冷清得仿佛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秦有先举目四望，天是黑的，零散有几颗星子高挂，地是黑的，寸草不生没有生灵。
一个死去的世界。
“这是魔境？”秦有先疑惑地说，“但没有闻到魔气。”
“不要妄下定论，且看看再说。”
两人又飞了一会儿，无论是天色还是地貌，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他们没有发现一棵草，也没有发现一个生物。
整个境界都是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大圣，我们下去看看吧。”
“嗯。”
又在地面逛了一圈，还是没逛出个名堂。
处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色，一模一样的寂静，呆久了让人感到压抑。
“啧，这地方没啥玩的，咱们走。”孙悟空说“再去找太白金星问问何处有新境界。”
“都听大圣的。”
两人掉头往回走，可回到他们进来的地方时，却惊觉那气团没了。
每一个境界都是有一个出入口的，气团便是这个境界的出入口，这也就是说，这个境界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出不去了。
“金箍棒，长！”
金箍棒飞速变长，捅入夜空，可半小时后，金箍棒还是没有探到边际。
“大圣，你看！”
秦有先指着孙悟空的背后，他回头一看，便见在百米之外的地方竟立着金箍棒的另一头。
“有意思。”孙悟空一张手，金箍棒乖乖回到他的手中，变成一根普通大小的棒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金箍棒会出现在那里。”秦有先想了想，“莫非这境界这个折叠空间，金箍棒捅破天空时，其实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折射在我们眼前。”
“什么折叠空间啊？”孙悟空说，“听不懂。”
“这是科学上的一种理论。”
“科学？”孙悟空哈哈大笑，“我们自己就是最大的迷信你还跟我谈科学？”
秦有先一想也是，“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能怎么做？想办法出去呗，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难到我齐天大圣？”
孙悟空说这句话时眉宇间尽是嚣张傲气，秦有先愣了下，忽然面上发红，心脏扑通扑通跳——大圣真是太帅了！
帅气的大圣扛着金箍棒在前面带路，秦有先殿后，
他们走啊走，走了半天了还在走，尽管神仙不存在凡人身体太弱走半天就走不动的情况，但这么枯燥乏味地走下去也是心烦。
孙悟空扯下几根猴毛，轻轻一吹，猴毛纷纷化作他的分|身，向四面八方散去。他席地而坐，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颗桃子，掰开成两半，一半給秦有先，“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秦有先接过桃子挨着孙悟空坐下，默默说了句：“分桃。”
“什么分桃？”孙悟空莫名其妙。
“桃子分成两半就是分桃咯。”秦有先随口胡诌。
闲坐着也无聊，秦有先索性打坐修炼，可他闭目凝神了半天，愣是一点天地灵气都没吸收到。
“不对啊。”秦有先纳闷，“这个境界内没有魔气那就不是魔境，而且我感受到有灵气的，为什么却完全无法吸收呢？”
孙悟空枕着自己的手，右腿翘在左腿上，吊儿郎当地晃来晃去，“看来这是个活的境界，尚未认主，你自是无法利用境界内的资源。”
“活的？”秦有先从没听说过境界还能是活的。
“呆子，有空多读读书，不要穷修炼，越修越呆。”
“大圣很爱读书？”秦有先反问。
“呃……”孙悟空语塞，怒而拍了秦有先一巴掌，“我爱不爱读书要你管？”
“当然不用。”秦有先笑弯了眼，“那恳请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齐天大圣给我讲一讲这境界为什么活的呢？”
孙悟空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只能撇撇嘴，在秦有先肩膀上狠狠拍一下以解气，差点没把人给拍进地里戳成一根倒栽葱。
境界分为活的和死的。
如同一些死物在感染了天地灵气后能化为精怪神仙，例如孙悟空，他本是一块顽石所化，再例如紫霞仙子，她本是佛祖殿中一根灯芯。活的境界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一个境界存在着久了，吸收的天地精华多了，自然也有可能生成自己的意识，有自己意识的境界，会为自己挑选主人，而不是修真者或者神仙们想要来占用就能占用的了。
“那境界有意识之后能化为人形吗？”秦有先问。
“境界本身不行，但他的意识行，而且能不能化为人形，是由它自己的修为决定的。”孙悟空霍然而起，“走！”
两人边往东边赶，孙悟空的分|身们边跑来集合，一个个又化作猴毛，回到神悟空手中。
秦有先欲言又止，慢吞吞地问：“大圣，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说！”
“你现在是人形身上也不见有几根汗毛，你哪儿去扯的毛啊？”
“平时扯下来存在头发里的。”
秦有先心服口服，对孙悟空竖起大拇指，孙悟空颇为得意，自觉聪慧过人。
赶到目的地，孙悟空最后一个分|身回归。
“这边有人。”孙悟空随手指了个方向，“他就是这个境界。”
秦有先定睛一瞧，便见一个穿着黑衣服披头散发的人立在一块黑黢黢的岩石上。
“你好。”秦有先冲人喊道，“我是刚修炼飞升的实习神仙秦有先，请问你是何人？”
“什么实习神仙？”是孙悟空纠正道，“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梳毛官。”
秦有先只得又重新自我介绍一次，“你好，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梳毛官秦有先，我旁边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请问你是何人？”
“我不知道我是谁。”那人一开口，却是清澈的少年音，他把头发拢了拢，露出一张稚嫩的脸，“我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了，你们能带我离开吗？”他看看孙悟空，又看看秦有先，“你叫孙悟空，你叫秦有先，那我叫秦空好了，秦空，秦空，啊，我有名字了！”他兀自高兴了会儿，蹦蹦跳跳地向两人奔过来。
孙悟空金箍棒一出，抵在秦空胸口，不准他再往前了，“站住。”
“怎么了？”秦空歪头，“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吗？可我等了好久只等到了你们两个人，你们不带我走谁能带我走呢？”
“我们凭什么要带你走？”孙悟空问。
“凭……凭……”秦空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好的借口来，丧气地垂下头，“我不知道。”
秦空蹲下|身，自己抱着自己，像一颗发黑的忧郁蘑菇。
秦有先劝说孙悟空，“大圣，把金箍棒收了吧，我看着小孩儿没什么威胁性。”
“那可不一定。”说是这么说，孙悟空还是把金箍棒收了，缩小成一支笔的大小，在指尖转来转去，“这境界该是才有意识不多久，对自身的认知不够，境界化形后是不能离开他这一亩三分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认了主人，主人就能带他出去。”
“要怎么认主人啊？”
“第一个挑战境界并赢了他的人。”
“他看起来法力也不是很高的样子，大圣你稍微动动手就赢了。”
“啧。”孙悟空嫌弃脸，“这鸟不拉屎龟不下蛋的境界我要来有什么用？花果山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那怎么办？”
“你上啊。”
孙悟空笑了下，捡起一块石头就砸秦空的头上，把秦空給砸得眼冒金星。
孙悟空在秦有先背上推了一把，“哎呀你怎么能打人呢？”
秦有先：“……”
秦有先这边还没说话，那边秦空“哇”地就哭了，“你为什么要打我？你不想带我走就算了你还打我！”
“不是，听我说……”
“那你也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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