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湮灭》纪雨尘

43、见到方姨

　　车子开到了一栋绿色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的院子里有一架秋千．这让王灵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古怪的是竟然也联想到了白文远的童年．王灵觉得自己越来越别扭了．白文远就近在脑海里出现的频率太多了．
　　老杨帮王灵开了车门．拿下了行李．从别墅里出来了一个胖妇女．看穿着很像电视里常演的大户人家的管家．
　　胖妇女接过王灵的箱子带着王灵走进了别墅．
　　王灵好奇的张望着．别墅里的装修很古典．镂空的阁栏．古香古色的桌子，椅子．墙上挂的也是一副清明上河图．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宽大的客厅里．一个木制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打扮的同样相得益彰的女人．披着白色披肩，穿着姿色旗袍．正在看着电视．这里唯一不协调的就要算墙壁上挂着的３４英寸的等离子超薄电视了．
　　胖妇女开口了＂夫人！客人到了！＂
　　看电视的夫人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那笑容很真诚．却让我感觉很凄凉．夫人摘下眼镜冲我朝手＂过来吧！孩子骁儿总提起你．快过来让方姨看看．是什么样的妙人！＂
　　王灵听了这方姨的话更觉得有些诡异．跟裴骁从认识到见面一个人都能数过来的．怎么会被经常提起呢？
　　走到方姨的跟前，王灵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跟这位妇人说点什么好．
　　方姨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孩子，坐这里吧！＂
　　王灵说了声＂谢谢＂就乖巧的坐下了．
　　＂杨嫂，饭准备的怎么样了＂方姨冲着厨房喊，声音不大．可足够能让整个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因为，这屋子里太安静了．电视的音量小的都不能在小了，王灵真不知道方姨在看什么．
　　那胖佣人端着一个玻璃茶壶和两个同款的玻璃杯，从厨房里缓步走来．把茶壶放好，茶水倒好，佣人才开头＂夫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就可以吃了！＂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除了看电视王灵还是第一看到．这样的主仆场面．真真是典型的资本家和仆人的样子！！～～～
　　＂来孩子．喝茶！＂说着方姨先端起茶杯小品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笑了．
　　王灵也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可茶到口中并不好喝，有些苦像橘子皮的味道，王灵比经意的列了一下嘴．
　　＂怎么不好喝？＂方姨亲切的问．
　　王灵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妥马上又摇了摇头．
　　方姨笑着拉着王灵的手＂这孩子到真的是很可爱啊！其实，这柚子茶，我刚喝的时候，也喝不习惯的觉得有些苦．只是喝久了却不觉得苦了．甚至还有一丝丝甜！＂说完方姨嘴角上浮出一丝笑，那笑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凉．
　　王灵看了看那杯略微发黄的柚子茶，很难出怎么才能品出甜味来．
　　＂第一次来台湾吗？＂方姨依旧没有放开拉着王灵的手．
　　＂恩，是的，方姨＂王灵笑着回答．
　　＂乖！对叫我方姨就对了！＂说着方姨竟然从手上拿下了一个翡翠戒指要给王灵带上，
　　王灵紧张的推却＂方姨，这使不得．我不能要．＂
　　＂孩子，这是方姨给你的见面礼别拒绝．方姨觉得跟你投缘！＂方姨说话很轻，柔柔的．让你不容拒绝．
　　王灵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知所措．
　　＂看正合适，这戒指好象就是为你定做的一样！＂方姨拉着王灵的手边看边说
　　王灵觉得从一下飞机就开始有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一切有点说不出的诡异．
　　方姨仔细的打量着王灵＂孩子多大了？＂
　　王灵被看的有些发慌＂２６岁！＂
　　＂噢．比骁儿小两岁！＂方姨笑着点了点头．
　　＂裴骁什么时候回来啊？方姨？＂
　　＂他最近很忙．所以，把你托给我照顾．一会可能会打来电话，那时候才知道他什么时间回来＂方姨无奈的笑了一下．
　　＂哦＂
　　＂开饭了，夫人＂杨嫂过来叫她们吃饭来了．
　　＂走，先去吃饭吧！＂方姨拉着王灵往厨房走．
　　王灵注意到方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材却非常好。穿着旗袍更突然出凹凸有执的身形．
　　餐桌上摆了很多卖相不错的菜肴．方姨拉着王灵坐在她身边＂来孩子吃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知道你喜欢吃辣．还喜欢吃意大利面！＂说着假了一块麻辣鸡块放在了王灵碗里．
　　＂谢谢方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心里却在想，为什么方姨知道这些呢？裴骁又为什么告诉方姨这些呢？偷偷的观察正在吃饭的方姨．
　　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却无法遮掩岁月的痕迹．眼角的小皱纹，就是不争的事实．方姨算的上是古典美人，杏目．挺鼻．小口．再一次让我认识到，台湾女人原来的确不是印象中的模样．嫂子跟方姨就是最好的事实．对对。还有白晶晶．杜莎儿．都长的很漂亮．相形之下，王灵发现自己很难看．比起她们来自卑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孩子．好象不开心的样子？＂方姨细心的扑捉到了王灵脸上的情绪变化，
　　＂啊！没．只是有些累而已！谢谢方姨的关心！＂王灵吃着方姨不断夹来的格式菜色．这一餐可以说吃的格外饱．
　　饭后方姨拉着王灵去客厅吃水果，聊天．
　　＂方姨．我真的吃不下了＂看着方姨递过来的一个剥好的荔枝，王灵无奈的说着．
　　＂呵呵，好就吃这最后一颗吧！＂方姨笑着说
　　王灵只好把那颗荔枝吃了．
　　＂我以后叫你灵灵好吗？＂方姨边用纸巾擦着手，边问道．
　　＂哦，可以．我爸爸，妈妈在家里就这么叫我的＂王灵把荔枝核吐到手里，接着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是吗？那你以后也做我的孩子吧！好吗？＂方姨满脸真诚的看着王灵．
　　这句话让王灵觉得太突然了＂啊！？孩子？＂
　　＂不用慌．方姨年轻的时候．．．＂方姨沉默了一会．眼中尽是悲伤＂后来不能生了．所以．一直没有孩子．其实，方姨很想有个女儿的．每天给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买很多花裙子，扎很多小辫子＂方姨说的时候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好象沉浸在了自己的幸福世界当中．
　　＂可命中注定我没有孩子，骁儿到是总来看我，可男孩子有很多话不能讲的．现在认识了灵灵．以后方姨有什么话就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了！＂说着方姨又拉起了王灵的手．
　　＂方姨，我是来跟裴骁签合约的．只能待两天就离开的！我怕辜负了你对我的心啊！＂王灵慌忙的解释着．
　　＂我知道的！那你不能为了方姨留下来吗？陪陪我这个孤单的人！＂王灵第一感觉到人会这么孤独．
　　＂呵呵，没把你吓到吧！＂方姨放开了王灵的手．＂我听骁儿说了，你是个很能干的女孩．准备开一家服装店．方姨年轻的时候，也想开一家服装店来着．每天都可以穿新衣服，每天都能打扮的很漂亮！＂说完方姨竟然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王灵也笑了．看来这方姨真的很爱美．从说孩子到说自己都喜欢的是漂亮．
　　＂那后来开了吗？＂王灵好奇的问
　　方姨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没开＂
　　＂为什么？是因为钱吗？＂王灵最近被钱闹的，什么事情都先往钱方面想．
　　＂不是的，不是为钱．而是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我很爱的人．一个改变了我一辈子的人＂方姨的目光越过王灵看向远处，好象在回忆．又好象在沉思．
　　过了好一会方姨才回过神来看着王灵＂灵灵，你爱过别人吗？＂
　　王灵思考了一会＂方姨．什么样算是爱呢？＂
　　方姨笑了＂什么是爱？．．．你为那个人甘愿付出一切，能给的不能给的．你为那个人甘愿背负一切，能忍耐的不能忍耐的．见到他时，心情好的不行．见不到时，心里总觉得空空的，爱上了之后，就抛弃了自己的一切，甘愿为他画地为牢！＂
　　＂假如，爱是那样的话，我还真没爱过．那不是把自己都抛弃了吗？＂王灵不解的问，她觉得方姨的爱太过激烈．有点接受不了．
　　＂看来你还没遇到那样的人，等你遇到了，爱上了，那你就会认同我今天的话．＂
　　＂那，方姨这么爱那个人，那个人一定对方姨很好吧？＂王灵追问到，
　　＂好？怎么才算好呢？他说他爱我，他给我钱花，他能把他有的一切都给我，但唯一不能给我是名分！＂方姨苦笑着，那笑容我已经渐渐熟悉，带着淡淡的凄凉．
　　＂那您甘心吗？＂王灵接着问
　　＂开始的时候不甘心，可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因为，我知道我离不开他！＂方姨的语气透露着无奈和悲伤.王灵感觉心里堵堵的,这是什么样的爱啊?能这么不计较.想想自己就算碰到这样爱的人,恐怕也做不到这样吧!
　　"呵呵，听我唠叨了这么多.累了吧!"方姨体贴的问.
　　"呵.还真有点"王灵捏了捏发算的脖子.
　　"那上楼休息吧!"方姨叫来了杨嫂带王灵上楼休息.
　　王灵这才知道杨嫂是刚才去机场接她的那个老杨的老婆.
　　"杨...嫂"这么叫王灵还真不习惯.
　　"还有什么事情吗?王小姐"正准备出去的杨嫂恭敬的问.
　　"一会裴骁来电话能叫我一下吗?"
　　"恩好的,少爷来电话我一定叫你!"杨嫂开门下出去了.
　　王灵打量了一下这间卧室.简直像个公主房.蕾丝花边的粉色窗帘.白色带蕾丝花边的窗罩.终之屋子里所有的布类全都带着蕾丝花边.粉色和白色充斥着眼球.
　　洗完澡换了衣服.躺在香喷喷的大床上.王灵呛的直大喷嚏.太香了.
　　最近一段太累了.又刚下飞机没休息过.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亮.王灵忙乱的爬起床.洗漱完毕,大概打扮了一下.换了件衣服.就下楼了.方姨正坐在桌前吃早餐呢"想叫你多睡一会的.来快来吃早餐吧!"
　　王灵笑了一下坐下来吃早餐.喝了口牛奶"方姨昨天裴骁打电话来了吗?"
　　"恩打来了的.不过太晚了,你也睡了.就没叫你听"方姨手翻看了今天的报纸.
　　"哦,那他怎么说?说叫我今天几点去公司?"王灵追问着.
　　"去公司?他没提哎!"
　　"噢!那我一会打电话给他在问吧!"王灵失望的拿起一片面包,也没图果酱就吃了起来.
　　方姨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别打电话给他了,上午他会过来的!"
　　"呵呵,这样啊!我只希望早点把合约搞定,我好快点赶回去.店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出处理呢!"王灵笑咪咪的解释着.
　　方姨把报纸推到一边,认真的看着王灵"留下来不好吗?"
　　"留下来?"王灵真的感觉方姨很奇怪.
　　"是啊!用不着那么辛苦去经营什么店.留在这里.你想要的我们裴家都能给的起的!"方姨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给?为什么要给我?"王灵已经被方姨的话绕晕了.
　　"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本来想你多住几天之后在跟你说的,可看你现在这么着急回去.我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吧!"方姨带着王灵去了客厅.
　　两个人相对而做,方姨的表情宁重"灵灵,我还是喜欢这么叫你.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我是裴骁爸爸的小老婆.这已经是公开的了.我们一家相处的很好.裴骁的妈妈跟我之间也相处的不错.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过摩擦.不过时间长了相处的也就融洽了.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让我们爱着的男人好!"
　　王灵摸了摸额头,这段话还真让她消化不了.原以为这是旧社会才有的事情呢!在说方姨为什么对她这么一个外人讲这些呢.
　　"我对你讲这些是想告诉你.虽然我没有所谓的名分.可是能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我很幸福,我并不觉得我比正牌的夫人少什么!我甚至比她拥有更多老爷的爱!"方姨骄傲的说.但是王灵能听出她的语气里略显无力.
　　王灵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方姨.
　　"孩子,你能接受一个很爱你的人,不能给你名分.但他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能留在他身边吗?"方姨抓着王灵的手.双眼看着王灵.
　　王灵被弄懵了.摇了摇头"我想我不会的."王灵还想在说几句,可想到方姨的处境,还是算了吧!那样会让方姨觉得尴尬的.
　　方姨放开了王灵的手显得很失望.轻声的说"我知道了"
　　方姨说累了要回房休息一会.留王灵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王灵想起了院子里的秋千.
　　来到院子里，看到那随风自己晃动的秋千.突然觉得很凄凉.来到这幢别墅以后.王灵想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凄凉